龙战得到项燕的眼神示意,收回内力抱拳道:“负刍公子,我辈粗人,叫你看笑话了。”
负刍露出笑意,对着在场的人微微低头,“诸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长辈,是本公子不请自来,该当赔罪才是。”
屈珮连连摇头不敢当负刍的赔礼,“既然公子此刻现身,想必也知道我等为何聚集。如今大王无道,竟然毫无来由就想剥夺我等累世爵禄,如此下去,楚地人人自危,国家必乱。我等痛心疾首啊~”
昭平也是附和道:“是啊,大王受……受李园蛊惑,我等身为氏族乃国家柱石却遭打压,似李园这无才无德之人却能高坐令尹之位,楚国的未来……唉~”
呵呵,李园么?李园可没这个能耐。
诸子百家对于国家朝堂的影响力很早就有,阴阳家虽然在楚国文化地位崇高,但极少亲自下场参与政治。
现在,熊悍重用农家和阴阳家,这两股势力跟散沙一片的别国士子可不同,是真的能威胁到氏族在楚国的统治地位。
再加上熊悍本人要变法,这才激得氏族不得不联手反抗。在楚国公开敌对阴阳家,单一的没有哪个家族会干这种蠢事。
项燕主动问道:“公子,你既现身相见,可有计策能挽救楚国?”
“上柱国知我。李园霍乱朝纲,熊悍倒行逆施,本公子虽有心为楚国匡扶社稷,但这么些年你们也都知道,在熊悍威势下,我如何委曲求全。”负刍神色落寞,感慨万千,这些年忍受的屈辱一一在眼前掠过。
过去承受的苦都是他如今夺权的动力,眼神一凝,他再度变得铁血凌厉,“时至今日,熊悍惹得人神共愤,我终于等到了机会。有道是:寡助之至,亲戚畔之,更何况,熊悍根本没有我楚国芈姓血统。”
“你说什么?!”
“熊悍他……这怎么可能?”
“公子,兹事体大,你有何凭证?”
几家族长都懵了,熊悍不是老楚王的儿子?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吧。
负刍眼中闪动着凶光,反问道:“凭证?熊悍的亲弟弟,王后嫣的第二子——熊犹,他的证词,足信否?”
“这这这……可是这怎么可能?”昭平一时难以接受。
屈珮努力地回想二十年多前的事情,不确定地说:“先王曾一段时间无后,在王后嫣入宫之后,倒是先后就有了熊悍、熊犹二子,你的意思是……”
负刍肯定了他的猜测,斩钉截铁地说:“不错,李园老贼,先将妹妹送与春申君,怀孕之后又将其送入宫中,彼时父王后宫无所出,自然对她大为喜爱。春申君一世英名,却在这件事情上犯下大祸,后遭至熊悍和李园的诛杀。”
“砰—”
项燕当即暴起,怒不可遏,手中拳头内力灼灼地燃烧,“君上之死,除了李园,还有熊悍假手?混账,这畜牲,我定要为春申君报仇雪恨!”
龙战也是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没错,为君上报仇!”
其余三家族长顿时反应过来,同仇敌忾表示要推翻这个没有血脉的楚王。
“上柱国所言极是,我等定要为春申君雪恨,还我楚国社稷于芈姓正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