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赶回陆公馆,晏教授昨晚没离开,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发现。
进了别墅,她直奔上楼,推开卧室门。
没看到人,松了口气。
关上门那一刻,走到床边,直至男人从浴室走出。
身上裹着一条蓝色丝质睡袍,腰带松垮束起,刚洗完澡,袒露的胸口一大片水渍。
她咂舌,“你…你一直都在啊?”
陆晏舟嗯了声,用毛巾擦拭头发。
她视线一落,“你身上的睡衣哪来的?”
居然还挺合身?
“你老公的。”
“……”
姜绾呆滞在那,说了句,“你好骚哦。”
这不就是现实版男品如的衣柜?
陆晏舟掀起眼皮,将毛巾搁在台面,突然逼近她。
她猛地后退,跌到床上。
男人俯下身,双手撑在床沿,身上的沐浴露香带着湿热气息,“这次不骂变态了,骂我骚?”
姜绾移开视线,岔开话题,“你不会是没吃东西吧?”
“吃过了。”
“怎么吃的?”
“出去吃的。”
姜绾笑了,“陆公馆的人都没发现你?”
“我有我的办法。”陆晏舟唇鼻流连过她脸颊,“身上还疼吗?”
“不…啊!”
话未说完,男人手掌摸到她腰上,恰好摁到了她腰间的淤青。
她闷哼出声,深呼吸。
“早上上药了吗?”
“没…”
陆晏舟翻过她身子,让她趴着,掀起她衣服,她猝不及防。
她手往后制止,“你要干什么…”
陆晏舟反握住她的手,拿开,“给你上药,想什么呢?”
她趴在那,脸埋在被子里,没说话。
他确实是给她上药,冰凉的药膏涂抹过她背部那些淤青,细皮嫩肉的,一点淤痕,都相当突兀。
他的手指像轻抚过她肌肤,灼热极了。
姜绾抓紧被单。
淤青在过两天后,疼是真的疼。
“现在知道疼了?”陆晏舟掀起眼皮看她后脑勺,“你们这些大学生,勇气可嘉,也得疼过才老实。”
“年轻人就是要越挫越勇,哪像你们这种老男人——啊呀!”
腰上的肉被人掐了把,她痒,翻身躲开,脚丫子胡乱蹬,踢到了他腰腹下。
硬邦邦的。
姜绾愣住,对上男人深沉僵硬的面孔。
完了…
她不会把人踢坏了吧?
她赶紧爬走,陆晏舟抓住她脚踝,将她往身下拉,禁锢在怀里,气笑了,“往哪里踢呢?嗯?想我断子绝孙?”
“我不是故意的…”
“欠收拾。”陆晏舟埋入她颈侧,吻得火热,性张力爆棚。
她招架不住,在他怀里软成一摊,触碰到她腰间的淤青,她嘤唔了声,一双眼眸含着泪。
陆晏舟稍微拉回了理智,胸脯一片泛红,呼吸粗重,他坐起,“这次先放过你。”
姜绾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探出一颗脑袋,嬉皮笑脸,“晏教授,你还挺有良心嘛。”
“我没良心。”他走进浴室,关了门。
姜绾托着腮,脸上堆满笑意。
这时,她接到安老五的电话,说鉴宝师参赛者夺冠可获得三千万奖金!
她坐起身:“鉴宝大会还送钱的?”
安老五:“是啊,为了这三千万,还有从其他城市大老远跑来的鉴宝师呢!我都心动了!你说说,这温少爷举办的鉴宝大会,豪掷三千万奖金给自己找对手,虽然嚣张,但搁谁谁不心动?”
姜绾抱住枕头,趴回床上,两只小脚丫子立起晃荡,“为了钱,我就勉为其难参加吧!”
浴室流水声源源不断,陆晏舟目光从虚掩的门揭向外,嘴角轻抿起一丝弧度。
数日后,鉴宝大会于中午在锦园古玩鉴定中心的四顾堂举行。
参与的鉴宝师还挺多,包括外省的,共计数百人。
不过有筛选,只要在圈中有名气地位的鉴宝师。
这是温少的规矩。
帝都古玩圈内的行家都气炸了,认为温少是在明目张胆地挑衅他们,整个群里都比以往热闹。
文家的人都来了,也包括万国会的胡老,几人在堂内碰面,闲聊。
在场的都是古玩界鼎鼎有名的鉴宝师,要么就是家世显赫,喜欢收藏的行家。
孙总带着姜箐到熟人身边,逐一个介绍她是三爷的女人,那些人当即恭恭敬敬。
毕竟孙总是陆氏的高管,能带着三爷的女人出席鉴宝大会,想必,定受三爷重视。
其他不知情的人也都上前攀谈。
姜箐碰到文家的人时,走过去,“老太太。”
文语宁看到她,不悦,“你还有脸跟我奶奶打招呼啊?”
“语宁,之前的事情我也是被骗的,我真不知道我姐姐就是书法大家,我要是知道,也不至于这么糊涂。”
姜箐很是委屈,仿佛她也是受害者。
文语宁嗤笑,环抱双臂,始终没给她好脸色,“行了,你就别装了吧,假惺惺的。”
“老太太,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也是见您太喜欢W的字迹,才会一时糊涂。”
说不动文语宁,但总能说动一个老太婆吧?
文老太太并未搭话,只是转头与胡老闲谈,被晾在原地的姜箐脸色难看了几分。
一个个的,都瞧不起她只瞧得起姜绾?
要不是三年前让姜绾替嫁,哪轮得到她享受这等好处?
“那不是萧老吗?”
“萧老爷子怎么也来凑这热闹了?”
人群中有不小动静。
萧老爷子与萧霁在人群中走来,文老太太转头看他,态度不冷不热,“没想到四哥也有这个闲情。”
谁都知道萧淑贞是二房的女儿,萧老是三房的独子。
三房被抬为正妻后,二房失势,二房的一儿一女,也只剩下萧淑贞独善其身。
萧老扭头,四处找寻,“我是来看绾绾的,毕竟是我孙儿的小师妹。”
“她是小霁的小师妹,也还是我孙女语宁的师父呢!”
“姑婆,您让语宁拜我小师妹为师了?”
“不行吗?”文老太太哼笑。
“行啊,那我这表妹不得喊我声师叔?”
文语宁皱着鼻子吐舌头,“我才不要喊你呢!”
姜箐整张脸苍白,手攥紧。
文语宁拜姜绾为师了?
萧家,文家,都是帝都赫赫有名的大户,姜绾这个灾星凭什么!
“那是谁啊?”
“好像是陆三爷。”
陆晏舟戴着面具同江真踏入大堂,他罕见梳了背头,立领衬衣打底,内套了马甲衫,搭上外套,格外正式的三件套。
身姿挺拔,气质淡然,如玉如竹。
众人都没见过陆三爷真面目,甚至圈中人第一次见都还是在万国会上。
不少人都好奇那张面具下,究竟是怎样一张容颜。
陆晏舟走到萧,文两家面前,先是跟胡老问候,再到老太太与萧老。
老太太半笑,“三爷还真是难得一见,见一面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了。”
他嘴角笑意很淡,“该以真面目示人时自会以真面目示人,几位,不妨楼上聊吧?”
几人也正有此意,楼下乌泱泱的,还不如待包厢里清净。
其他人上阁楼。
孙总望见陆晏舟,当即上前,“三爷。”
陆晏舟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没说话,江真问,“孙理事?你怎么在这?”
孙总巴结地笑,“我带姜小姐一同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