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怔了下,“这是鸡冠红翡翠?”
冯总眼底掠过一抹惊讶,“三太太果然是识货的人,这确实是鸡冠红翡翠。此颜色的翡翠在市场上相当稀有,相当罕见,论品种,仅逊色于山槐红翡。”
玻璃种红翡是翡翠中极为罕见的品种,通常可见的红翡都棕红,而鲜红色并不多见。
鸡冠红翡就属于高品质的鲜红色翡翠一类,这类翡翠在市场十分难得。在这类玻璃种红翡品种里,唯有山槐红位居顶尖,价值连城,为收藏家与投资者所追逐。
虽然鸡冠红翡仅次于山槐红,但也已经是难得的宝贝。
出手这么阔绰,就只是为了道歉?
还是得先观察一下。
姜绾笑着说,“冯老板,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何况那晚的事都过去了,您都不知道您属下动手脚设骗局的事,何来的谈和解?您也没算得罪我啊。”
冯总一愣,朝陆其轩看了眼,又笑着说,“我是没得罪您,可…三爷那边我是不好说啊,何况是我自己的店里出了事,我是老板,我有责任。”
姜绾疑惑,“三爷知道了?”
“若非知情,我又怎么拜托二爷,见您呢。”冯总替她倒上茶水,客客气气的,“三太太,就当是卖个人情。”
见对方态度这般诚恳,姜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看向陆其轩。
陆其轩一副把决定权交给她定夺的态度。
冯总面庞绷紧,又小心翼翼的态度,也让姜绾稍稍放宽心,笑着说,“这事我会帮您跟三爷谈谈,至于礼,您就自个儿留着吧。”
冯总双手抱拳,“多谢三太太。”
姜绾走后,冯总脸上的恭敬全然消失,望向陆其轩,“二爷,我就说嘛,一个小姑娘而已,稍微一给态度就妥协了!”
陆其轩将手中茶杯重重搁下,冯总一哆嗦,不敢多嘴。
陆其轩目光淡漠地瞥向他,“玩灯下黑还被一个小姑娘给砸了门店,这就是你说的保证没人知道?”
“这…我是真不知道那小丫头懂这行啊。”
冯总自认运气背,在黑市那种地方,即便有人发现也不敢找上门对质。
所以这些年靠这灯下黑的手段,是赚了不少钱,但谁知道砸场的竟然是陆三爷的老婆!
“若是让老三查到周家的生意牵扯到黑市头上,这结果你担当不起。”
冯总面色苍白,兢兢战战,“您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不过这三太太会买我这人情吗?”
陆其轩端起茶杯缓缓喝进,眼神阴恻恻的,“我现在就想知道老三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倘若这老三真对那小丫头动了心思,那倒不用急着对付那丫头了。”
冯总欠身替他满上茶,“我懂,这男人嘛,无论身份地位如何,若是有了在乎的东西,就等于有了软肋。”
陆其轩笑意凌厉深沉。
陆晏舟授完一堂课,回到实验室里检查天文观测数据,近段时间,公司的事都交给了江真,而他专心留在实验室里做项目。
此时收到了高也的消息:[二爷约见了夫人,赌石行的冯总也在。]
陆晏舟阅览这条短信,回了三字,将手机收起。
傅岑朝他走来,脸上仍是不着调的笑,“跟小娇妻发消息呢?”
他戴上金丝眼镜,专注看着发到电脑上的报告,“不是。”
“我说你这身马甲还能藏多久呢?我现在倒有点期待你掉马的样子了。”
陆晏舟翻开记录本,不咸不淡,“谁知道呢。”
傅岑眉梢轻挑,弯下腰,臀部翘得老高,“你对那小丫头是不是认真的?”
陆晏舟动作顿住,掀起眼皮,“你这么关注做什么?”
“咱俩什么交情,我就是好奇啊!沈大美女跟你在国外相处这么多年,你都没动心,我真不信你对那丫头真是一见钟情。”
清纯的小姑娘是适合娶回家当老婆,毕竟好拿捏。
但陆晏舟这款根本不需要拿捏别人,就他这张脸都已经迷死不少院内的小姑娘,让她们心甘情愿。
先前他也以为陆晏舟那小娇妻就跟其他小姑娘一样,被他的美色迷惑,心甘情愿被他牵着鼻子走。
但陆晏舟处处替那小丫头出头,紧张得要命,怎么看都像是陆晏舟处心积虑,主动拿捏她的。
陆晏舟把记录本合上,搁在桌面,“对她是有兴趣。”
“只是兴趣这么简单?”
傅岑不信。
“随你怎么想。”陆晏舟低头看腕表,“交班了,你替好我的工作。”
他起身脱了身上的制服外套,走进更衣室。
傅岑啧了声,想知道这男人的心思,还真难!
姜绾回了陆公馆后,便一直在侧院里陪“招财进宝”玩耍,陈管家给它们定制了一个狗窝,还别说,房子挺豪华。
也不知是不是陈管家悉心照料,喂养得好,这两只小家伙都圆润了不少。
“三爷,您回来了。”
忽听到正院传来陈管家的声音,姜绾抬起头。
陆三爷回来了?
她将奶盘挪到两只小家伙面前,起身朝正院走去。
一进别墅,便见到男人上楼的身影。
姜绾定在原地,目光紧紧随着那道背影移动。
她知道陆三爷跟晏教授的身型很像,唯独能区分两人,在于服饰跟长相。
她几次见陆三爷,穿的都是相当考究的西服,即便是外出考古那次,都一股老干部穿搭。
可现在陆三爷身上那件衬衣便装,总觉得眼熟…
她朝楼上喊道,“陆三爷?”
楼上的男人脚步一滞,几乎没有停留,朝书房快步走去。
姜绾匆忙上楼。
陈管家回过神,也跟上,“夫人!”
姜绾来到书房外,这男人什么意思,明明听到她喊他了,故意不搭理?
她敲门,“三爷?”
里面没有动静。
她拧门,是反锁着的。
陈管家笑着迎上来,“夫人,三爷他…可能累了,想一个人待会儿。”
“累了就能不理人?”姜绾匪夷所思,“这陆三爷平时都这样的吗?”
陈管家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自圆其说,“三爷的性子向来都是捉摸不透,我们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