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阵喧哗,有人抱怨这次没看够,有些抱怨没有比出水平…
平安吃惊非小,心想,深更半夜,都该休息了,还要找茬不成?哼,就你事多!转过身来,上一眼下一眼看了一遍符存审,心里十分不悦,厉声喝道:什么事?
“平安大哥,我侥幸险胜,可留下来,但同时导致立里道长的离开,我实在不忍看到如此结果!”
“哼!要想留下来必须如此,不然,你想如之奈何?”
平安说完,见符存审转身走到道长面前,恭恭敬敬地冲道长一抱拳:前辈,我今晚侥幸险胜,将导致您的离开!唉,都怪晚辈今晚一不小心,银两被贼人偷去,实在走投无路,才想留下来混口饭吃,不过,我想了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是我放弃比试结果,您就能继续留下来……
大家一惊:放弃结果?这小子图的就是要留下来嘛,在耍什么花样哟,搞不懂!
“只是晚辈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您的住处要分一半地方给我,您每天的伙食分一半给我,也就是您从客栈的所得要分我一半,实在不行,若我留下,也分您一半,总之一句话,平分秋色,可否?”
“哦,原来如此!”大家好似松了一口气。
立里道人呆若木鸡,僵死的面容并无表情,稍过一会儿,只听道人哽嗓处又发出一阵“嗡嗡嗡”之声,嘴角僵死肌肉动了动,轻轻摇了摇头道:小兄弟此项提议,老朽当然愿意接受,只恐小兄弟的一片美意会落空吧……
“只要前辈愿意如此,其他的都好说,成与不成皆听天命。”符存审说完,转身就奔平安走去。
话说平安正瞧着符存审跟立里道长在那里叽里咕噜的,一见符存审走近跟前就毕恭毕敬冲自己一抱拳:平安大哥,我自愿放弃今晚比试结果,让道长留下,经与道长协商同意,他会从客栈所享有的所有好处与我平分秋色;现在小弟还得烦请大哥帮我们在掌柜和东家那里通禀一声,希望能批准同意为谢!
“哪有把到手的好处就这么轻易拱手让人的!”众人一阵哗然,议论纷纷。
平安本来气大,但见这小兄弟礼数倒是周到、行为恭敬、言辞恳切,便气消了一大半,又一想,这类要求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遇到,帮他们通禀一声,也不在话下,只是当家的恐不会同意……
大家见平安并无回答,只是长叹一声,连说几句“罢了、罢了”,摇着头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放亮,掌柜把符存审引到东家的房间,东家的房间并不怎么阔气,跟一间上好的客房没什么两样,只是房间多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办公桌上有一把精致的算盘,桌上左上角堆放着厚厚一叠账本,桌前坐着一个戴面具的人,一看那面具,面黄珠老,面具人衣着绣有紫罗兰的黑色长袍,脚蹬藏青色绣花鞋,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个黄脸婆吧,在她面前立着平安和立里道人。
“东家,符存审已带到。”掌柜在门口向里探了一下,轻声说道。
“带进来吧。”里面那面具发出苍老孱弱的声音。
看见掌柜带着符存审一进屋,那面具人就从座位上起身,缓步走向符存审,对符存审上上下下一阵打量:看年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身长六尺挂零,面如冠玉,颧骨丰隆斜向上直入鬓角,两条卧蚕眉下、一双凤眼,开合神光逼人,又看那身壮如小牛犊,彪腹狼腰,双腿困缚着沙布袋,束发纶巾,一身粗布草履……
符存审也好奇地看着面具人,心想,上次那蒙面女郎,衣着明朗,面纱下依稀可见俊俏脸蛋,脚步轻盈款款,而今也被称做当家的这个面具人,面具有些丑陋,身着老气,步态……难道当家的有好几位?
还不容符存审胡思乱想下去,那面具人就发问道:你就是符存审?
“正是!”符存审冲那面具人抱拳施礼道。
“听平安说你要放弃赢局,还想留在客栈?可客栈没有这个规定,因此,我不会破例同意的,这个…你应该预见得了的!”
“哈哈哈。”符存审自信满满似的,放声笑而不语。
那面具人伫立着,一动不动,饱经沧桑似的声音带着些许不耐烦:你发笑为何?
“我常听说你们生意人,精于算计,我笑你们徒有虚名,还不如我这么个外行人!”
“呃……怎么个不如法?”那面具并未生气,反而提起兴趣来。
“当今乱世,但凡有点实力的,谁不想多增添护卫呢?而我放弃赢局,留下立里道长平分秋色,你们不多花一个铜钱就凭空多了一个跟道长能耐一般好的护卫,天底下哪有这么划算的买卖嘛,别人是求之不得,而你这个当家的却要为渊驱鱼,这能算精明么?嘿嘿。”
符存审说完,开怀一笑,卧蚕眉蠕动,双凤眼神光异彩,小小年纪,能言善辞,让在场的人听着有些在理,看着他那可爱的样子,也便多了几分喜爱。
面具人暗自好笑,心想他笑我不够精明?哼,每年汰弱留强,既让我们优化提升防卫能力,再说新旧更替,运用新人成本较低,更替可避免旧人加薪,这会让我们省得好大一笔银两,这个少年倒是机灵,想到弃赢留旧,道长领的年俸比他自己刚领薪要高,而他自己也可享得一半,这个主意表面上是为我们作想,实则比自己赢局留下更有利,他还好,在言辞上也投其所好,以“利人利己利客栈”把我们嘲笑一番,能有这样的主意和巧言令色的,真不亚于我那调皮的小妹雪儿了……嗯……正如他所说,不怎么多花铜板就多一个跟道长一般好的护卫,面具人想到这里,又会心一笑,转身慢慢回到座位上坐下,双手搭在椅把上,整个背部牢牢地贴在高背椅上,头部靠着高背椅头,整个面具望向面前的四人,一动不动。
房间里的空气好似在凝固,过了好一会儿,面具人好似从睡梦中惊醒,突然身体前倾,双手按在桌面上,对着符存审呓语一般:嗯,好吧,小兄弟,你又赢了,这次我破例同意你的提议,你和立里道长同住一屋、同食一份,年俸对半分,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面具人一说完,还未等符存审发表什么高见或者道谢之类的,就匆忙地一边起身一边抓起桌上一个账本,健步如飞般与符存审擦肩而过,嘴里叽里咕噜:安全防卫由平安全权统领,其他的,小妹玉雪年纪尚小,我离开后,郝侍利得多用点心!
平安和那个叫郝侍利的掌柜一见面具人走出房间,就相继站出来,对符存审宣讲一番客栈的防卫、起居等规定,符存审悄悄地瞟了一眼立里道人,正好也被他看到,见他微微点头,面部好似严重灼伤过,僵硬紧绷、面无表情,但深邃的眼神里泛出祥和而感激之情。
平安一说完就走出了房间,郝侍利仍在啰嗦着:符存审,跟随你的人务必中午前离开客栈,除非补齐房费。
郝侍利还想啰嗦几句,但店小二跑过来对他耳语几句,他赶紧拉住立里道人说:道长,这个小弟就交给你了,你带着他熟悉一下客栈内外环境,看看你们的居室和‘一眼一口’,详细讲讲你们的‘二加一’搭配及职责,我还有事要去前厅一趟……
走出东家的房间,符存审对掌柜口里所说的‘一眼一口’和‘二加一搭配’甚是好奇,既然马上可以去观看和得到讲解,就不必费口舌问个一二,只要默默地跟在立里道人身后走就是。
立里道人也不言语,带着符存审先去熟悉防卫人员的宿舍,客栈布局是前楼后院式,前楼有三层,是经营场地,一层主要用于客官用餐、侧边是烧火做饭的伙堂,二三楼主要用于客宿;后院是四合院,有三层,主要是客栈人员起居以及杂物堆放处,后院一楼主要是堆放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店小二和杂役宿舍,四合院中间空地正好用于客栈人员集合和运动场地,后院二楼是客栈管理人员和厨子们的宿舍,三楼是阁楼,分隔成六个单间,正好是六名防卫人员居住,第一个单间很是宽敞,其余每个单间较小,但一个单间要放置两张床也是绰绰有余;第一间宽敞的,属于防卫统领平安住的,越往后排,级别越低,立里道人住最后一间。
看完宿舍,立里道人引着符存审通过阁楼的一道门径直上到屋顶,屋顶是一个可容纳三五人站立的圆柱形观景台,观景台四周都是窗户,通过窗户望出去,客栈的前后左右景象和人来人往都一览无余,防卫人便把这观景台称为“烽火眼”,并且根据防卫规定,这里是看守要点之一,白天和夜晚必须由一位防卫人员轮班看守。
“后院主要就是这样了,走,我们到前楼去看看我们要防守的要点,同时让掌柜再给我们添张床被。”立里道人背着手,走在前面带路。
“嗯,正好我也要去跟我那几个兄弟沟通一下怎么办……原来掌柜口里的一眼,就是这个烽火眼,那一口,应该就在前楼门卫室了”符存审说道,可立里道人并不置喙,算是默认了吧。
防卫人员必须要在‘一口一眼’里轮班值守,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即启动应急通报,所有防卫人员都会第一时间知悉并做好应对准备,但这些都是私下不知不觉地进行,不得惊动客官。
符存审了解到这些要点,然后跟三宿沟通他们如何安排,原来三宿已经跟店家协商好,他们白天帮忙打杂,客人若有剩菜剩饭就给他们吃,至于晚上睡觉的地方,就睡在柴房或杂物间。
符存审与立里道人同住一室,也是“一口一眼”夜班值守。有天深夜,符存审正在烽火眼值班,忽见道人在庭院左手扶住棍头,将棍身夹于两腿间,右手挥舞着木棍刺击;符存审很快明白这是‘一棍当马、一棍当枪’的马上枪法演练,开始并无新奇之处,但看着看着,只听‘呼’的一声,老者人起棍立,瞬间棍身一斜,一脚便勾住了棍头,另一脚踩在棍身,右手的棍便起秋风扫落叶之势,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时而跑马刺击,时而下马藏身,棍速迅猛劲疾,看得人连连称好!
又是一年寒冬腊月,深更半夜里飘起了鹅毛大雪,符存审与立里道人照常在“一口一眼”值班;道人仍旧会到庭院来演练马上枪法,符存审对他的枪法早已了然于心,没什么新奇,倒是道长那纵横交错的疙瘩脸,令人甚是好奇,他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哪里人?……正在符存审陷入一连串疑问时,忽然远方出现了众多火光,一闪一闪的朝客栈这边移动,渐渐地人影晃动,越来越近。
“马帮!”符存审赶紧启动防卫警报,各个防卫人员翻身起床,带上兵器快步到庭院集合。
“多少人马?”平安问道。
“大约十来人。”符存审说完就快速下到庭院集合。
平安布置好防务,每个人都轻车熟路地各就各位,只等待马帮敲门闹事。
很快街上响起了马蹄声,有人高喊起来:收保护费了!上次没交的!快把银两放在门口,别让爷进屋取!
这帮人绕街边跑边喊,一圈下来,上次没交的,这次仍然不会交,是顽固的钉子户,很快只听“嘭”的一声,斜对面如归客栈的门被踢开了,里面噼里啪啦直响,从门缝看得出来,那帮马匪正在砸东西,里面打斗激烈。
“我们最好暗中派援手过去,否则对面摆平,接下来就是我们遭殃了!”符存审给平安提着建议。
“你不明白,马匪知道我们防卫能力在这条街最强,他们不会轻易动我们的,再说他们这次是三当家领队,个个武功高强,特别是马上功夫了得,你看,你看,客栈好几个防卫倒下了,我们最好不要去惹火烧身。”
且看那三当家,姓庞名从,而立之年,面色黝黑,身材魁梧,胯下膘肥大黑马,掌中一对镔铁铜锤呼呼作响,其他马匪也很厉害,三下五除二便把如归客栈收拾得服服帖帖,最后,店家无奈加倍交了“保护费”才作罢,这让马匪信心大增,接着“咚咚咚”来敲来福客栈的大门。
“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晚看来就是检验大家的时候到了!我们决不能输给马匪,让所有的盗匪看看我们来福客栈的厉害!大家准备好,一场恶斗就要开始了!”平安边说边张弓搭箭,对准门口。
以七敌十!每个人都明白这次凶多吉少,手里的武器攥得更紧了,只待马匪冲进来便迎头出击,符存审手持宝剑,瞄了一眼旁边的立里道长,这次他手提虎头錾金枪,正注视着大门。
“老大,我提个建议,从我们当中挑一人悄悄迂回到马匪后面,待他们冲进来之际就发起进攻,这样里应外合、首尾夹击,必能分散其注意力,起到四两拨千斤的奇效,马匪必败!”
平安已布防妥当,觉得临时调防会出乱子,极不耐烦喝斥道:符存审!就你人小鬼大!关键时刻不要扰乱军心,我们人少就得集中力量对付敌人,闭嘴!
“我觉得符存审的主意不错!” 说话者,乃一娇声女子,只见她面罩薄纱,手持利剑从楼上缓缓走下来。
平安一看是当家的,连忙说道:既然东家也这么认为,那在我们防卫人员中只有存审武功最弱,就派他去袭扰马匪后方吧!
那女子点头同意,于是,平安让符存审从后门出去,绕到马匪后面伺机而动。
马匪冲开了来福客栈的大门,带头的那人面黑身壮,头戴铁盔,身穿盔甲,正是马匪三当家,只见他双手挥舞着铜锤,把平安放出的箭全打落在地,其他马匪都涌入高大宽敞的大厅,然后猛砸桌椅板凳,防卫人员纷纷迎上,跳上桌子与马匪缠斗起来。
双方棋逢对手,客栈大堂里,东家姑娘、立里道长还有另一位叫杨壮的防卫都是一对二,其他防卫人员都是一对一;经过一阵混战,马匪占据上风,马匪个个武艺高强,特别是三当家的铜锤砸到之处,物碎一地,平安与之较量数十回合也难分高下,再看靠近大门的立里道长力敌两人,勉为其难,其中一位手持大刀的壮汉,挥刀雄劲有力,劈得道长只有招架之功,同时另一位手持银枪的小将,枪法灵活多变,让道长在躲闪中难找到破绽出击,幸好客栈里的伙计都已醒来,抄起家伙,在大堂里观敌瞭阵,趁机也帮衬一二。
符存审绕到大门口,心生一计,三国诸葛亮不是会唱空城计吗?我就来个无中生有借天兵来助威!
“大家听好,没我号令,不得放箭!”符存审站在门口大喊一嗓子。
里面双方大惊,马匪更是不明就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门口,这时立里道长抓住马匪小将破绽,一枪刺出,只听唉哟一声,小将扑通倒地气绝,马匪震惊大喊:给少爷报仇!
马匪纷纷奔来要取立里道长的老命,这时符存审飞身上前,与立里道长并肩作战,马匪一下五人将道长和符存审围在垓下,此时,符存审闪念一过,阴玄子的‘阴极寒仙剑法’正是突围的奇招,便接连使出‘柳荫庇两岸,幽潭深深堕千尺,艳阳无力透,点碎星石雨,划破阴阳界,沉浪影无迹……蛟龙跃空,卷起千层浪,覆雨倾盆,幽潭寒透……’这些剑招抓住敌人的破绽,剑影瞬击,快如闪电,剑鸣如风,所击之处,便沁出殷红殷红的鲜血,马匪纷纷退后,难以近身。
“好快的剑法!”马匪三当家惊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
“他怎么会阴极寒仙剑法?他到底是谁?”东家姑娘疑惑不解。
马匪三当家眼看失势,又不知此人弓箭手藏于何处,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迅疾抓起小将尸身放在马背,招呼其余马匪逃走。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第二天一早,地处边塞要道的大街依旧人来人往,好像昨晚什么没发生似的;店小二照常打开店门,大吃一惊,只见门上插了一支箭,箭头上有一块白布,上写:交出凶手!务必于第三日日落前送至白马关威虎寨!否则踏平客栈!
“掌柜的,不好了!这……这个……”店小二慌慌张张把白布塞到郝侍利手里。
“干什么呀!慌慌张张的。” 郝侍利细眼眯起一条缝,瞄着白布上的字,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才发话:你去叫上防卫人员到东家办公室集合!
东家面戴薄纱立在桌前,一改往日穿戴风格,之前总是一袭素色襦裙,外穿一件暗红小褂,看上去朴实无华;可今日一见东家云髻盘起,左髻簪了珍珠流苏花簪,双耳戴着珍珠耳坠,纤细皓腕佩着一条珍珠手链,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身着一袭粉色镶钻镂空长裙,脚蹬一双粉红绣鞋,看上去身形苗条,婀娜多姿,这哪是东家打扮的哟!
防卫人员站成一个弧形,掌柜的站在东家旁边,对于马匪的要求,大家都沉默不言,过了一会儿,防卫杨壮悄悄瞄了一眼道长,又看看东家和平安,忍不住说道:据说那个马匪小将是马匪大当家最宠爱的小儿,如果我们不交出道长,马匪再来寻仇,势必倾巢出动,那时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昨晚与我们交手的那帮马匪够厉害了,若他们七个当家都出动,还有一帮马匪,我们客栈肯定要遭灭顶之灾!”防卫刘霸忧虑不已。
平安看到大家比较消沉,又斜眼瞄了一眼立里道长,只见他垂头丧气的,便鼓舞大家斗志,激将道:你看……看看你们怂样!马匪还没上门呢,就泄气了?要是马匪真来了,还不吓一裤子尿!常言道:艺高人胆大,怎么今天就怂包了……
“不是怂包!我们应该要认清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处理稍不慎,如果马匪找上门来,敌我实力悬殊实在太大了,到时我们都做无谓牺牲了!还不如交出道长一人,这样就能保全大家和客栈,这是最小的代价了!所以,我也赞同杨哥和刘霸的想法。”防卫张勇彪进一步分析当下的对策。
立里道长见大家都觉把自己交出去才是最佳策略,提提嗓子说道:既然如此,第三日我就负荆请罪罢了!
符存审一听道长要牺牲自己来保全大家,急着跳出来大声说道:不可!千万不可!大家且听我分析一下理由再决定,首先,昨晚来拔钉子户的,必定是马匪中的精干力量,如果再来复仇,除了几个当家的,其他都是乌合之众,这个没有什么恐怖的;其次,道长昨晚刺杀马匪并无过错,更是有功,如果交出去,今后谁还会拼死杀敌?这样我们岂不是灭自己的威风长敌人的志气呢?再说,这样的事传出去,咱们客栈岂不是落下不仁不义的骂名!最后,对付马匪,我们有的是办法,比如我们多出点钱联合恨透马匪的人士一起来抗匪,到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如果我们赢了,一传十、十传百,今后哪个盗匪敢打我们客栈的主意呢?这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大一会儿,还是平安总结陈词:我认为大家说的都有一定道理,以交出道长来保風雨文学,这是自灭威风,还不仁义不光彩,更是一种隐患,所以,权衡利弊和胜负,我觉得不用牺牲道长,大家精诚团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嘛!只要我们布置妥当还是有很大把握赢的。
郝侍利见大家不再多说,便对当家的轻声嘀咕几句后,当家的便坐回座位上,抿了一口茶,呢喃软语地说道:首先,昨晚道长刺死马匪少爷有功,有功当赏,同时,昨晚每一位防卫人员都力战马匪,本月多领一份工钱;其次,约有三天准备时间,请大家务必齐心协力做好对付马匪的措施;最后,平安要联络好街坊邻里店家一起来打垮马匪,各位有武功好的朋友都可以邀请来助战,到时来福客栈可论功行赏。
大家听当家的如此一说,心悦诚服,齐声称好!然后分头去准备三日后的大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