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挑唆

而后,世家的家主们再次密会。而这一次,他们决定正式染指九边平西府,他们纠集了大量自家的人马和探子,分批往准丹去了,而目的就是为了探查耳城的边防部署情况。如果顺利的话,耳城所有的兵力部署都会立刻被送往准丹。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后头还有个宋明珂。

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准丹。

耶庭背着手走在长老帐之内,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王上,”哈克尼抱拳道,“杨家这信来得实在不是时候,咱们的勇士还有许多人没能披上铠甲啊!”

耶庭看了他一眼。

山幽看了看哈克尼,扶着手中的拐杖上前来,道:“王上,原本咱们与大渊的交易就是赚的,那些羊皮,牛皮,咱们本来也用不着,拿来交换他们的铠甲,实在是一桩大大的好事。但是他们大渊的皇室,直接把咱们的生意给砍了,这实在是太卑鄙了!”

“长老说得没错!”

哈克尼道:“王上,咱们什么时候怕过大渊了?他们现在是摆明了在挑衅我们,我们准丹的勇士是绝对不能忍的,咱们就是打上一场,又何妨!”

耶庭又看了看哈克尼。

“不可,”山幽皱眉道,“现在动手,不是最好的时机。”

哈克尼瞪着眼睛道:“你这老头……”

“够了。”

耶庭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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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尝不想!

只是他们现在的铠甲有限,而且准丹的兵力也支撑不了与大渊的长时间作战。所以耶庭的打算是,先收服其他的部落,将力量整合在一起,再行攻打,这样胜算也会大许多。

耶庭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道:“这件事日后再议,先不要声张。”

山幽和哈尼克二人对视一眼,便行了礼,不再说话。

耶庭背着手走向王帐,而他却没有看到,一闪而过的杨宥枝的侍女的身影。

三日后,王帐内。

杨宥枝把自己的头发放了下来,遮住了自己憔悴的面庞。她的脸色本就苍白,许是这几日并未能休息好,所以眼下还带着一点乌青。

王帐内香气四溢。

杨宥枝缓缓地卸掉了口脂,在嘴唇上头还点了一些蜜粉。这一通下来,让她的病容更加逼真了一些。她的侍女缓缓地为她梳着头发,那长发如瀑般落下,衬得她纤细的手腕如玉一般雪白脆弱。

“王妃,”侍女握着杨宥枝的头发,那头发有些干枯,不再如初见时那般光亮柔顺,她用生涩的大渊话道,“您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

杨宥枝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吗?”

杨宥枝勾了勾嘴角,而铜镜里的美人也跟着笑了一下。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就在几日前,她收到了侍女递来的消息,陛下发现了准丹与他们家的交易,并且让沈承聿亲自去了一趟平西府,截获了所有还没出关的铠甲和铁器。

断了这一条线,几乎就是断了他杨家的所有财路!

她原本以为,耶庭会立刻对大渊用兵。

但是她的侍女却告诉她,耶庭暂时还没有对大渊出兵的打算。

杨宥枝不能忍。

他怎么可以如此沉得住气?

害她来到这里的人,就在大渊的京城中享受着一切她想象不到的荣华富贵,她恨不得她死!恨不得所有害她的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发动战争,才有可能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杨宥枝缓缓地把篦子放回了梳妆盒里,她伸手啪的一下打开了梳妆盒的暗层,从里头拿出了一封密信。

这是父亲送过来的密信。

既然边关的东西已经被截走,那么父亲自然是要另想招数了。父亲的意思是,他们世家的人已经联合了起来,派线人前往平西府种下眼线,而用不了多久,关于平西府的一切就会被送到这个王帐里头。

杨宥枝放下信件,深深地沉思着。

平西府的耳城刚好毗邻准丹,算是大渊北部一处十分紧要的关卡。而出于各种原因,准丹在情报这一方面本来就算是落后的,若是有人为准丹提供情报,那么这平西府也是极有可能拿下来的。

再加上,他们不是还有世家提供的铠甲吗?

杨宥枝狠狠地捏了捏信纸。

侍女将她的头发拢好。杨宥枝刚把梳妆盒收了起来,就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接近了。

杨宥枝闭上了眼睛,靠在梳妆台上,装作阖眼假寐的样子。

耶庭走进王帐,看见的就是瘦弱苍白的杨宥枝,靠在那里,仿佛这万里草原之上的清风一吹,她便会随着飘散的种子消弭了。

耶庭走上前来,绕过杨宥枝的脖子,狠狠地将她抱了起来。

杨宥枝睁开眼睛,娇呼了一声。

她迷茫了一会,看到了耶庭的脸,勉强地勾了勾嘴角道:“王上,您回来了。”

耶庭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大渊的女人,怎么会瘦弱成这个样子?

脸色白得像是骆驼奶,那单薄的小身形他一只手就可以折断了。

耶庭皱眉道:“你觉得不舒服?”

杨宥枝张了张嘴。

她仿佛是想说什么一样,然而想到了什么,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耶庭见她这扭扭捏捏的样子,心中更是疑惑了。他转头对那侍女道:“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看了看杨宥枝,跪下来道:“王上,王妃她这几天休息得很不好,而且总是做噩……”

“不许胡说!”

杨宥枝打断了那侍女的话语,微笑着靠在耶庭的怀里道:“王上,您不要信这丫头的胡话,妾身好得很呢。”

耶庭瞪着眼睛道:“本王看着都是快死了,怎么就好得很了?要本王说,你们大渊的女人实在是矫情,区区噩梦而已,居然就能动乱你的心神,真是脆弱。”

杨宥枝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轻轻地蹭了一下,道:“不是妾身矫情,只是那梦真的十分可怕,妾身已经连续梦了好几天,妾身实在是惶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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