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盯着初佳绪那边,争取这两天就让他出来。”
贺北溟回到贺氏已经是傍晚,不管神态还是语气听上去都和往日没什么区别。
但吴镜汀听到他的吩咐后,还是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几眼:“谈好了?”
贺北溟没有回答,只道:“等初佳绪出来,从我的个人账户里转两个亿给他。”
初佳绪的头脑灵光,这些钱足够他东山再起了。
如此以后,某个女人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至少不会走到哪都被人看轻。
好聚好散,是他们留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但吴镜汀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突然面无表情地感叹着:“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一笑为了钱。”
不出预料,贺北溟本就淡然的神色瞬间急转直下。
那紧盯着他看的眼神,仿佛藏在暗处准备猎杀猎物的猛兽般。
吴镜汀觉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真相了什么,“我去转钱。”
撂下话,他一溜烟离开了。
而贺北溟又开始抽起了烟,好像只有尼古丁的气息才能暂时抚平自己内心的毛躁,按捺着回头的冲动……
初夏在贺北溟离开后,就开始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没出现之前你不也一个人过来的?”
而且这算是她第二次失恋,有了前一次的失恋,这次应该更有经验处理得当才对。
然后她便开始整理贺北溟带走了他的衣服后,衣柜里空出来的区域。
她找了很多东西去填充,只是那一角落填得一丝缝隙都不剩,还是没能完全填补上心里的那点空缺。
那种缺失了什么的感觉,让她抓狂。
她甚至吃了很多东西,想要让那缺失的某个角落充实。
可吃着吃着,桌子上还是出现了很多的水痕。
等她摸到自己的脸时,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她气得将挥开了食物,哭得歇斯底里。
不明白为什么和贺北溟才在一起几个月,就比和顾风眠在一起的几年分手都要难过。
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实在是太磨人了。
于是她从冰箱里翻找到除夕前天和贺北溟在超市买的啤酒,将自己灌得伶仃大醉。
醉眼朦胧间,她好像又看到了贺北溟。
“我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可是对你而言这样的喜欢好像一文不值。”
“想和你走下去是真的,想给你生猴子也是真的。可你还是不要我了。”
“既然你如此狠心,那我也不喜欢你了……”
泪水也缓缓从眼尾滑出。
张若宁从老家京都回来了。
和初夏在办公室里碰上,还是免不了和她分享春节这几天发生的趣事。
“我跟我妈说我这个包在拼夕夕上十四块九买的,她还不信。我打算等过几天给她拼个回去,让她和我用上姐妹包。”
张若宁就是典型的金牛座女孩,出了名的抠门,花费的每一毛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只是说了好多事情后,张若宁发现今天初夏的反应总是慢半拍,笑容也极其勉强。
“夏夏,你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
“我分手了。”
一夜歇斯底里的哭泣后,早晨醒来城市车水马龙依旧,初夏也和往常一样在医院打卡,哪怕心里难过也认真帮病患们处理好问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长过程,把哭声都调成了静音模式。
只是被朋友关切的时候,还是难免要提一嘴。
“分手?你提的还是吴大少提的?”
张若宁到底不知道初夏和贺北溟的牵扯,依旧习惯性代入吴镜汀。
初夏抬手揉了下发疼的额角,宿醉后的感觉到底不好受:“算我提的吧。”
贺北溟要订婚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没去找她。
而她却不想收留别人的未婚夫。
“夏夏没事,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张若宁最让初夏喜欢的就是这一点,她难过得要命的时候张若宁不会刨根究底,非要让她把血淋淋的伤口亮出来。
“晚上我带你去找乐子。不就是男人吗,咱们见一个就爱一个!”
“我怕爱着爱着就成了别人的未婚夫。”初夏觉得自己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啧啧,这话可说到我的心坎上了。玩别人的未婚夫,想想就刺激。”张若宁笑得贼兮兮的。
初夏顿时被她气笑了,也觉得心理阴影散去了不少,便答应了晚上和张若宁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