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欧冶,墨府巨子墨翟的弟子,铸剑师开悟”
“江婪”
看到欧冶如此正式,江婪也重新报了自己的名字。
“我现在就认输”欧冶也是说说到做到。
“先别着急,我还有一事想请你帮忙”
“你说,我们墨府的人有恩报恩绝不含糊”欧冶非常干脆。
“我想借你的剑一用”
“借我的剑?”
这让欧冶有些为难,身为一个铸剑师,剑从不离身。
江婪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欧冶这才答应。
这些剑,每一柄都万金难求,江婪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全部带走然后离开了鹅湖,而物主欧冶也没有阻止。
“江婪,鲁玉孚也来了”欧冶突然喊道。
正要离开的江婪突然转过身来,面露喜色。
“真的?告诉他我住在复礼院,你们一起来喝酒啊”
“好的,我会去的”
自己的剑被人带走,如果江婪一去不复返欧冶一点办法都没有,但他选择了相信。
在没有见面之前,他就从好几个人口中间接认识了江婪,那张出江婪之手的图样和印铭他也亲眼见过。
文士的才华就是最大的宝藏,欧冶相信,这几柄剑虽然珍贵但是与他的才华相比,并不会强出太多。
两人在鹅湖冰面上所做的事情,让所有人都觉得迷惑。
“这江婪是认输了吗?”谈千秋看到他率先离开于是问道。
八府的人能通过镜像看到鹅湖上发生了什么,却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看到江婪在交给了欧冶几张纸以后,居然将七柄剑全部打包带走然后潇洒离开了鹅湖。
“不清楚,看样子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所有透过镜像想要一窥铸剑师风采的人都失望了,而且现如今更是一头雾水。
很多人猜测,江婪一个外舍生一定是害怕了铸剑师的名头,可是欧冶右手高高举起,说出了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话。
“我认输”
这是一场最古怪的一场战斗,该赢的人主动认输,还送上了自己最珍贵的剑,该输的人大摇大摆,赢的不费吹灰之力。
颜见远的身影出现在了鹅湖之上,此刻他已经不得不出面。
“欧冶,以你的实力或许有机会角逐八府第一的名头,何必呢?”
“我对八府第一不感兴趣”欧冶回答道。
“鹅湖会上未战而认输者,你是第一个,你这么做墨巨子知道吗?”
“我师父没来,我自己能做主”
颜见远其实最希望见到的是送给文府三连败,以报竹坞羞辱之仇,可是欧冶态度坚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宣布了文府的胜利。
文府的一众人也表情不一,本以为是一场惨败,没想到兵不血刃,连赵随闲都没有把握必胜的欧冶选择主动认输!
只有卢道玄看到那几张纸就隐隐猜到了什么,老脸上堆满了笑容,不管怎么样,文府总算是没有再败。
自从江婪把欧冶的剑抱走以后,就再也没有露面,好在接下来一连数天也没有他的比赛,水无心连战两场,拿下两胜,赵随闲一战一胜,两人的出色发挥算是维护了文府的颜面。
不过不管鹅湖上发生了什么,江婪始终没有离开复礼院,没有离开自己睡觉的房间。
卢道玄察觉到这里时不时会传出极其霸道锋利的气势,便设下了一层灵力保护气息不会外泄。
原本想要安心备战直到他的下一场比赛,可是没想到李由琅和鲁玉孚两人前后都来到了复礼院,这就让江婪不得不暂时中止。
“来了西河这么久,你居然都不去找我”李由琅满口抱怨。
“这你可就冤枉人了,你们乐府下榻的地方我去了三遍,都没找到人”
乐府应该是八府中唯一一个没有特别强硬的对手的一府,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被奉为座上宾。
盛世乐府兴,声乐最是能娱人耳目,就连在教条森严的儒府依然备受追捧。
西河是宣国开悟世家最多的地方,这些大世家听闻乐府前来后不由得送上了无数请帖,其他人的乐府可以不用理,但颜氏与孟氏却不能拒绝。
天下五姓四望中,颜氏为四望族之一,孟氏是五姓之一,无论底蕴还是实力都值得乐府结交。
性格古怪孤僻的关己斋可以不在乎,但乐府的几位大乐师却很看重与宣国大世家的交往,因此李由琅反而比平时更加忙碌。
自觉理亏的李由琅,只能悻悻的笑了笑。
“我的剑…”
欧冶见到江婪第一句话就是问剑,自己从不离身的剑被人带走好几天,欧冶睡都睡不安稳。
“放心吧,在我书桌上摆放着呢,分毫无缺”
“那就好”
鲁玉孚与江婪的关系很奇妙,一个是能够制造颜料的石匠,一个是画师,这两者是天生的盟友,加上这两人脾气又很对付,因此关系更好。
“颜料还够吧”鲁玉孚问道。
“你就算不来找我,我都要去找你了。上次给我的颜料原本是够的,但是我这几天作画一连废了好几副,用度稍微有点大。而且我需要紫色颜料,品次最低也的是中等”江婪急忙说道。
“四色颜料中唯有紫色颜料最稀缺也最珍贵,我倒是有一些,你要多少”鲁玉孚也不废话。
“不用太多,半斤足矣”
鲁玉孚从给自己的百宝箱中取出了小小的一袋,然后有些肉疼的交给了江婪。
“很多石匠这辈子都未必能看到一块紫色彩石,这是之前我用爷爷剩下的边角料做的,品相也不算太差,八万两,你将就着用”
大战当前,现在可不是客气的时候,江婪直接放到了书筒。
“八万两,这也太贵了吧,咱俩关系这么好不能打个折扣?”
“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我总不能坏了我们石匠的规矩”在这方面,鲁玉孚标下你的很固执。
虽然这几年江婪靠卖春宫图也攒下了不少,但他的开销同样很大,熊黑挞卖的酒价比黄金,八万两已经几乎是他全部身价了。
但江婪咬咬牙,还是全给了鲁玉孚。
“今天高兴,我请你们喝酒”
一听酒,几个人的眼神都亮了,他们这些岁数不够的人在西河喝了大半个月茶,早就憋坏了。
喝酒违背儒府的府规,但江婪之前早就预支了好几个月的鞭挞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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