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快又送了上来。
这一次,叶凌月亲自喂药。
刚讲汤匙送到了凤莘的嘴边,一股寒气蹿了过来。
药碗里,汤药瞬间就结起了一层寒冰,就连叶凌月拿汤匙的手,若不是有元力和鼎息的双重作用,只怕也已经冻僵了。
难怪方才的侍女,试了多次,都没办法给凤莘喂药。
叶凌月眉头一拧,手中的元力将药碗里的药化开了。
她又用元力护住了汤匙,将药再送了过去,只是凤莘的唇,因为冻僵的缘故,抿得紧紧的,试了几次都不管用。
可是不服用汤药,已经几日不进米水的凤莘一时之间,也没有多余的体力,让叶凌月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
“穆老先生,劳烦你和刀奴在外面守着。”叶凌月略有几分扭捏地说道。
穆老先生会意,关上了门,和刀奴在门外守着。
叶凌月瞅瞅凤莘,见他身上的图腾还在不停地扩散开。
再这样扩散下去,就算是她有鼎息相助,也回天乏术了。
“也罢,就当是还上一次,赤阳参的债,谁让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夺了你救命的药。”叶凌月见了凤莘痛苦不堪的模样,叹了一声。
反正上一次,连心肺复苏都做过了,也不差这一次,而且屋子里没人,凤莘也昏迷不醒,没人会知道,她做了什么。
叶凌月咬了咬牙,··,再一口喝光了碗里的药。
凤莘的嘴闭得紧紧的,叶凌月试着送了几口,药汁都洒了出来。
凤莘的唇渐渐松开了,如同化开的冰雪,他的唇齿间有一股清冽的香气。
叶凌月将药一点点送入了他的口中。
凤莘白皙的皮肤上,因为发热,浮起了一片粉红色。
他身上的图腾,也在那一片粉红色的映衬下,显得妖娆无比。
叶凌月感觉到,凤莘的身体回暖了,她趁机让鼎息钻入了凤莘的体内。
皮肤消失了,凤莘体内的血液、筋络一点点出现在叶凌月的脑海中。
血液、筋络,都没有问题,那凤莘寒症的根源到底在何处?
丹田……一直到了凤莘的丹田的位置,叶凌月发现,在凤莘的丹田附近,有大量的寒气。
凤莘体内的寒气的根源就在凤莘的丹田里。
就在叶凌月准备再进入凤莘的丹田,一探究竟时。
一双手忽然抱住了她的腰,下一刻,一阵天翻地覆,叶凌月惊呼了一声,整个人被翻了过来,一下子被压在了墙壁上。
她被人,壁咚了。
“唔~“
下意识地要反抗,可男人的手将她的双手制住,怪异的是,不会武学的凤莘,今日的手劲却大得惊人,叶凌月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气力都使不出来了,浑厚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嘴里的药汁,不知何时,已经喂光了。
·直到叶凌月觉得自己肺部的空气都要被吸光了,她才回过了神来,用力推开了凤莘,怔怔地看着不知何时已经苏醒过来的凤莘。
“你还是在下面好些。”
漂亮的唇角扬了起来,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哝情话。
凤莘啥时候变得这么邪恶了,这话,一点都不像是他日常的口吻。
叶凌月刚要发作,穆老先生和刀奴就在外面敲门,原来他们也都已经听到了屋子里的动静。
“你们王爷已经没事了。”叶凌月有种被人抓包的既视感,几乎是逃离般的,夺门而去。
就连早前凤莘的丹田有古怪的事,她都没有再去细问。
屋内,“凤莘”目送着叶凌月逃命似地跑了出去,修长的指,摩挲了下唇,上面还留着叶凌月的味道。
看来,“凤莘”那废物的女人缘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他都有些要嫉妒了。
他随手翻开了凤莘枕头,枕头下,放着半张金色的面具,男人的眼眸里神色变化,抓起了面具后,风驰般消失在了窗口处。
整个过程,不过瞬息之间。
屋外,穆总管和刀奴都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叶姑娘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刀奴摸了摸脑袋,一脸的不明白。
穆老先生也摇了摇头,两人一起走进了屋子。
屋内空无一人,只留着满屋子的寒风,穆老先生和刀奴骤然变了脸色。
少爷又失踪了。
“穆管家,少爷他不会又……”天不怕地不怕的刀奴,这时候又打了个寒战。
“只怕是的。‘那一位’又出现了,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弄出什么大举动来。封锁消息,就说王爷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要在温泉行宫静养,若是有任何人靠近,杀无赦。”穆老先生急的老脸都要皱成一团了。
每次“那一位”出现,都必定有什么要发生。
而且一失踪,最少都要十天半个月。
像是上一次,在璃城时,原本他们的行程上根本就没有璃城,也是那一位忽然出现,穆老先生才只能中途在璃城落脚。
眼下他担心的是,方才叶姑娘有没有发现异样,她有没有发现,“他”并不是凤莘。
那可是少爷身上最大的秘密,也是少爷绝不会想让叶姑娘知道的事。
事实上,穆老先生也是多虑了,叶凌月这会儿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她压根没留意到,苏醒后的“凤莘”,和平时有些不同。
夏都,一个极其隐秘的地下室里。
火把照亮了昏暗的牢房。
这里是,杀生堂的刑堂,拷问声不绝于耳。
一名武者全身血迹斑斑,被绑在了刑架上。
任凭是怎么拷问,他都一声不吭。
“你们死了心吧,我是不会交出太乙秘境的地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