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朔震惊,徐玥竟不辞而别了。
他想不通,她明明答应了自己,为什么要逃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应该已经不在沙市了。”陆启明肯定地说。
“她能去哪?”赵朔垂头丧气的低着头。
“如果她是主动走的,不想让你找到的话,她也不会回老家。这就难找了。”陆启明无奈的摇摇头。
赵朔抬起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却没说出口。
两人就这么抬头望着天空,静静的坐着。
碧空如洗,大片的云朵在湛蓝的天空中堆叠出各式各样的形状,如缥缈的远山,又如棉花糖。
“这天气这么好,振作一点,世界上好女孩多的是。”陆启明开口安慰。
赵朔明白他的意思,像启明这样的花花公子,是明白不了他的想法的。
“你看过《小王子》吗?”赵朔问。
陆启明摇摇头。
“‘这世上有千千万万朵一样的玫瑰花,唯有在你的星球上出现的,被你呵护过的那一朵,才是属于你独一无二的玫瑰。’这样的心情,你能明白吗?”赵朔又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不太能明白,我看那个那女生就很像徐玥啊......长得像的女生就很多,只要好看不就行了......”
赵朔顺着陆启明的眼神看过去,一个穿着蓝色针织套裙的女生背影,确实很像徐玥。
赵朔嗖的从长椅上站起来,朝那个女孩跑了过去。
追上后,他轻拍那个女生的肩膀,女生一回头,不是徐玥。
他抱歉的说:“对不起,认错人了。”
女孩诧异的同时,感慨道:“好帅啊!”
赵朔又落寞的回到座椅上。
看到赵朔这样,陆启明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样子赵朔对徐玥是动了真感情了。
他拍拍赵朔的肩膀,“朔哥,放心,我会继续替你找她的。”
一连好些天,赵朔都没再见过徐玥,就连陆启明和刘一航在他面前都没提过徐玥。
这种每天单纯上课下课的日子,从上大学开始,就是他能预料到的。
只是没想到如此无聊透顶。
他时常出神想到某人,又隐隐期待着,也许走在校园里,或者小区里,他们会不期而遇。
从前赵朔不懂,一个男生为女生茶饭不思,魂不守舍,这是何蠢之有。
现在他感同身受,如今旁人随便一句话都能让他想起某人,真真应了那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徐玥跟着网友组织的探险队,来到了临城的深山老林。
她想要一探究竟,自己真的跟悬崖相克吗?她真的是招祸体质吗?不祥之人又该如何改变?
她想从这次旅行中找到答案。
晚上,吃完饭还早,她跟同伴们围着一堆篝火,队长李利群站起来,说:“美好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大家唱起歌来迎接它吧。”
李利群真的是一个积极向上的人,这一路上走哪都欢声笑语,很容易被他的笑感染。
是啊,来临的生活将是怎么样的呢?徐玥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多美好,倒不需要,只要自己能平安,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就很知足了。
篝火令她产生了无限的幻想与神秘。
徐玥不禁站起来,想在月光下走走。
结果这一站起来,让大家误会了,以为她要唱歌,都看着她。
尴尬中,徐玥脱口而出,问:“厕所在哪儿?”
大家都哄笑起来。
李立群也站了起来,要领她去厕所的路。
“徐玥,你看起总是很忧郁的样子,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事了?”李利群平静的问。
“没有多大的事,就是一些感情方面的事,一直困扰着我,没有找到出路。”徐玥坦率的说。
李利群虽然没比她大几岁,这相处一周以来,他让人感到踏实。
“世界上最大的监狱,就是人的内心,走不出自己的执念,到哪都是囚徒。”李利群用一种看破红尘的口吻说道。
徐玥睁大双眼,看着他。
他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她虽然逃出了沙市,但她的心里的执念却还停在原地。
李利群继续说:“不纠结过去,也不必太忧虑未来,认真做好当下。你还这么年轻,大好年华,不可辜负。”
她内心澎湃,她需要的正是一位这样的智者为她指点迷津。
她不能再让自己背着枷锁远行。
等她们再回来时,有一位大姐正带领大家在唱着《水手》:“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他们一边唱一边跳,篝火的烛光印在她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徐玥也加入其中,和他们一起大声唱,大声笑,不畏将来,不忧虑过去,只活在当下。
她找到了自己问题的答案。
第二天,徐玥告别了自己的小伙伴们,去往了北市。
趁最近有时间,她想要查查,藏在心底里的疑问。
她租了一辆越野车,顺着她出事前的路,开往宝德庄园。
赵家别院。
赵朔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徐玥拿着他母亲给的500万,跑了。
他质问母亲,“你拿500万砸徐玥,让她离开的事,是真的吗?”
“这个......”杨冬艳面对自己儿子盛气凌人的发问,不知所措,“朔儿,你现在年轻,因一时被人蒙蔽,我可以理解,但你千万不要因为个女人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啊!”
“您别转移话题,我只问你一句,是你让徐玥离开的吗?是与不是?”赵朔目光灰冷而坚定,毫无温度可言。
杨冬艳被他的眼神追问的躲无可躲,“是......是我让她离开的,但她可以自由选择啊,我又没有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离开......”
“你没有逼她,她又怎么会离开?”赵朔喊道。
看着自己儿子从未有过的冰冷,杨冬艳感到心碎一地。
“我真的只是提议,而做选择的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