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那几道血痕看起来还挺深的,不知道治好之后还会不会留下痕迹。

而寒玉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昔日那水灵灵的眼睛此刻当真的是装满了泪珠,看起来真的是格外的可怜。

“奴婢赶紧让人去请太医,也会让人去叫陛下的!”

楚心一大早便去御膳房里拿了一些糕点,只不过回去的时候,瞧见有宫人带着太医匆匆忙忙的。

看着好像是朝着永宁宫的方向去了,顿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将糕点放在地上,提起裙摆,匆匆忙忙地跟了上去。

也许是此刻的永宁宫实在是太过混乱,也许是寒玉脸上的伤实在是太过严重,只能听到寒玉那哭泣的声音。

楚心居然就这样简单独混不进去,光在门外,她都能听到寒玉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混乱之中,恍惚间听到寒玉的脸忽然之间就找出了许多的伤痕,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

听到这里的时候,楚心的心里猛然一紧,她忽然明白这又是什么意思了,更加明白为什么从前寒玉总是隔三岔五的就来找纯贵人,甚至护送了许多东西。

更要命的是,她也拿走了纯贵人的东西,所以这一切都是一场算计吧?这些人怎么一个两个地都喜欢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呢?

楚心赶紧悄悄的溜了出去,提起裙摆便是赶紧跑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好对策,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白白的就被算计了。

荷香正在服侍着纯贵人用早膳纯贵人端着一碗清粥,慢慢的喝了一口,有人却是突然闯进来,端着粥的手都抖了一下。

看到闯进来的人是楚心,看着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便赶紧放下了粥,起身将人扶了过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着急?”

纯贵人眉头一皱,便知道必然是发生了很紧急的事。

“刚刚我看到永宁宫出事了,说是寒玉脸上出了事,永宁宫现在很是混乱,只听得到寒玉哭喊的声音,我悄悄溜进去看了一下,现在寒玉的脸上全是伤痕,我怀疑这是冲着我们来的!”

楚心使劲抓住纯贵人的手,深吸一口气,将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边说边还朝着梳妆台看了一眼。

寒玉自己送来的东西也是不少,即使想要算计的话,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能倒打一耙呢?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她和宁贵人真是一个样子,永远都只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嫁祸给我。”

纯贵人面露不屑。

“什么?这可怎么办啊?我早就觉得那个寒玉姑娘虽说前段时间每天都过来,可是我看着她就是一副明明不喜欢我们贵人的样子,真是难为她日日都来装模作样的演戏了!”

荷香也是又急又气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怎么这后宫就没有一日的安宁日子可以过呢?不是这出那样的事,就是那出那样的事。

“待会儿陛下一定会去看她,她一定会将事情牵扯到贵人身上的。现在情况紧急,没有别的办法了!既然她会用苦肉计,那么贵人自然也是可以用!”

楚心深吸一口气,面露坚定,方才在跑回来的时候,便偶然想到了纯贵人是对凤尾花过敏。

有一次凤尾花的花枝碰到她的手上,引发了一大片的红疹,所以纯贵人的屋子里是不会放凤尾花的,但是她确实喜欢,自己的屋子里已经放了一盆。

“心儿,你想到什么了?你要做什么?”

同样,纯贵人也是面目坚定,她相信楚心,相信楚心做的一切都是为自己好。

“若是贵人相信我的话,那就听我的!”

楚心深吸一口气,到现在她已经慢慢的平静下来了,不像刚刚那样的慌乱。

等到元珩得知这个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寒玉的眼睛已经肿得都像个核桃一样了。

从早上到现在,她真的已经流了太多的眼泪,都觉得自己的眼睛肿得快要睁不开了一样。

脸上的伤口处已经抹上了膏药,可还是觉得火辣辣的疼,真的是太疼了,她皮肤白嫩,根本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这是怎么了?昨日见你明明还是好好的,今日你的脸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元珩一进来,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儿又看到寒玉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地坐在床边,现在都还在小声地哭着,只得担忧地大步走去,坐在床边轻声地安慰着。

“告诉我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可否是自己用错了什么药?”

元珩仔细想想,便也只能有这种可能了。从前在神医谷的时候,寒玉兄妹便喜欢自己做一些有趣的药方。

而寒玉尤其是会调香,调出来的香,闻了之后会让人心旷神怡,可一不小心一会调出对身体有害的香难道这又是调错香了?

“阿珩哥哥,我只不过是每隔半年才来黄宫小住一段时,是没有想到这后宫里的人竟然这么快就要对我下手了吗?

我对她们分明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对她们明明都是那么的恭敬,可是为什么她们还是容不下我呢?一定要把我害成这样子才觉得满意了吗?“

其实涂了药之后,那红肿总算才是消下去了一些,没有早上那么吓人,

寒玉也才敢把手拿下来,用着这最残烈的伤痕面对元珩,才不愿意讲,那么丑陋的一面展现出来呢!

要不然的话,她还是真不愿意让元珩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永远只想在对方面前是最美的样子。

“你这是在说什么?有我在,没有人敢害你,更没有人敢容不下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脸到底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元珩心疼不已,这才进宫多久啊,才这么短的功夫,现在寒玉的脸就成了这个样子,他又如何和寒玉的兄长交代?

“阿珩哥哥,后宫里的人都是那么的可怕,即使她们表面上说喜欢我,对我好,可是她们心里却通通都看不惯我。

要不然又怎么会在送给我的东西上动手脚,把我的脸害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我的脸能不能好起来,万一脸上全都是疤痕,变成丑八怪了,那可怎么办呀?“

寒玉止住了哭声,小声地委屈着说道。刚刚她还特地拿铜镜看过,看着自己的脸,好歹没那么可怕了才敢面对元珩的,真的不希望自己的脸肿得像猪头一样。

“什么东西?是谁送给你的?什么是柔美人吗?”

元珩的第一反应便是柔美人上一次,寒玉和她不还是能够说得上几句话吗?

寒玉心里一沉,没有想到元珩最先想到了,居然会是这个答案,看来还真是不想将坏事想到纯贵人身上啊!

可是越是这样的话,她心里就越是不服气,这一回自己受了这么大的罪,可必须得有一个交代。

“陛下说错了,这个东西不是柔美人送的,而是纯贵人送的。”

翡翠跪下来,小声的说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变成这个样子,最近,寒玉主子确实只收到了纯贵人送来的东西。

“你说什么是纯贵人送的?送的什么?你确定没有查错吗?”

元珩眉头一皱,还是不相信。

他总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些奇怪,从来都不相信纯贵人会是一个用这些恶毒手段的人。

哪怕从前,因为宁贵人的事,她都愿意背了那么久的黑锅,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一颗那么善良的心是绝对不会变的。

寒玉则是悄悄的将他这副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一看到他那副不相信的样子,一颗心便是渐渐地沉了下去。

好啊,那个纯贵人可真是厉害呀,没想到果然是在元珩心里有几分地位,自己的脸都伤成这个样子,第一反应却仍然是不相信是他动的手。

寒玉便索性哭得更加的大声,想要引起元珩的注意。

“好了好了,别哭了,脸上已经涂了药,想必很快就好了。没关系,我会将药园里最好的药全都让人送过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我保证你还是会像从前一样娇俏可爱。”

哭声将元珩的情绪拉了回来,他只得又上前轻轻拍了拍寒玉的肩膀,柔声地安慰着。

“阿恒哥哥不是说了要为我做主吗?为什么翡翠说的话你却不相信呢?前些天我还给你看过,是纯贵人给我送的那个香囊,谁知道就是这个香囊里的香味,才让我的脸成了这个样子。我就说,这后宫里的女人都是很可怕的,她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都是想要害人,都是要害我!”

寒玉哭着扯着元珩的衣袖,就像小时候每一次受了委屈在他面前撒娇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知道若是不这样做的话,就是觉得心里酸酸的,就是觉得不解气。

“也许这只是个误会呢,你相信我,她不会有那么坏的心肠的,她是个很好很善良的人,你们这些天不是一直交往得很好吗?不是可以做朋友的吗?”

元珩深吸一口气,握着寒玉的肩膀,看着她轻声的解释着。

若是换了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这个人是纯贵人,从来不愿意相信她会做这种恶毒的事,绝不相信她会用这些费尽心思去害人。

因为自己实在是太过了解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只不过是因为同情宁贵人,所以愿意承担害了宁贵人孩子的黑锅那么久,遭受了那么多流言蜚语。

可是这些她却通通都忍下了,没有任何的怨恨这样一个善良懂事的人,终究是自己欠了她的,不是没有看到她那委屈又无奈的眼神。

正是因为有这份愧疚在,所以这一回说什么也不愿意误会了他,不管怎么样,一定也都想要将事情问个清楚,不愿意再犯从前一样的错误。

“阿恒哥哥,我本来也觉得纯贵人是一个温柔善良的人,每次我去向她请安的时候,都会温柔的对着我笑,还送了我很多东西,就是这个香囊也是她送给我的。可是谁知道这香囊里的香不同寻常,我贴身戴在身上,不过短短几日的时光,我的脸就成了这个样子。

太医说还好发现得早,要不然我的脸可都会烂了,阿恒哥哥难道不为我做主吗?为什么你后宫里的女人会这么可怕?真的是太可怕了!“

寒玉压下心里的不快,只是一个劲的扯着元珩的衣旧痛哭。

没办法了,要做就做到底,自己的脸都成了这个样子,可绝对不能白白的疼。

哪有姑娘家不爱惜自己的脸的,若是自己的脸真的毁容了,那这辈子可就完了。

那一回就是一定要让元珩为自己讨回公道,要为自己做主,就算不是纯贵人做的,那必须也得是她做的。

“是误会,也许真的只是误会,你的脸我一定会为你治好,一定会让太医用最好的药好了,别闹了,先好好的休养吧。”

没有想到元珩仍然是坚定的维护纯贵人,当真是让寒玉气的要死,却偏偏只能委屈的哭着,再过分的话现在也不敢说出来,免得影响了自己天真无邪的形象。

寒玉只能小声地哭着,在悄悄地给了翡翠一个眼神,不管怎么样,自己在宫里住着,那么翡翠就是自己的奴婢,自己就是翡翠的主子,哪有奴婢不帮自己的主子说话的?

翡翠得到眼神过后,便只能赶紧开口。

“陛下,寒玉姑娘的确是贴身带着纯贵人送的香囊,刚刚太医也仔细看过了,说那香囊里的确是加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所以才会让寒玉姑娘的脸成了这个样子的。

陛下还不知吧,早上的时候,寒玉姑娘的脸肿得更加的厉害。亏太医开了上好的伤药才消肿了,要不然寒玉姑娘的脸还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说完之后,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再说什么,她心里头也觉得这件事情莫名其妙的,毕竟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

也不大相信确实是纯贵人动的手脚,也觉得这兴许只不过是一个误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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