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玲小声地问着,还是有那么一些小小的不甘心。
“我这样做不正好让你看看你在王后心里究竟有几分位置?现在看来,那可真的是一文不值!”
陶永吃着肉饼,看着点燃在面前的火堆,语气那可是毫不客气。
“我只不过是王后身边的奴婢,王后怎么可能觉得我重要呢?还不是说给就给了。”
梦玲自嘲的笑道,当初甚至是觉得,若是陶将军真的喜欢自己的话,跟着她好像也不错。
现在看来,无论是哪一边,都是不讨好。
“梦玲,王后让你过去,有话要与你说!”
梦晚远远的站在一边,对着梦玲大声喊道。
而梦玲便赶紧起身过去,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现在这种时候,王后让自己过来做什么。
“不知王后有何事要吩咐?”过去之后,梦玲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有什么,只是想让你过来,有些事想要问问你,坐下吧!”
楚颐坐在草地上,身下垫了一层厚厚的毛毯,双手放在膝盖上,无趣地看着梦玲。
刚刚可是看到梦里和陶永正在坐一块儿说着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画面,自己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所以便把人给叫了过来。
“不是说陶将军对你不好吗?这一路上,我看着倒也是还行,和他在一起,当真有这么的委屈吗?”
楚颐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点燃的火堆。
还好现在不是严寒,而是夏日,到了夜间不那么热,自然也感觉不到冷。
如果是严寒的话,这一路上还真是不知道该要怎么过。
梦玲坐在边上,低着头,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因为觉得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错的。
一个是王后,一个是将军,都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人吗?
到了深夜,楚颐觉得困了,梦玲和梦玲便扶着她回到帐篷里睡着,帐篷里到处都是铺着厚厚干净的毛毯,一切都好。
他们这一路,估摸着最多还得走上大半个月才能到楚国。
而梦玲则是也不跟陶永呆在一块儿,直接贴身留在王后身边,对于她来说,自然也是件好事。
此刻已是深夜,雅妃正陪在萧止身边,她眨眨眼睛,其实觉得是有些困了,只是看着萧止没有睡意,她也不愿意睡觉。
“今日是王后离宫的时候,看起来陛下仿佛有些失落,其实是舍不得王后走的吗?
王后一走,陛下就这个样子,其实白日里王后起程的时候,陛下可以多多和王后说说话,而不是就这么冷漠地看着她走。“
雅妃搂着萧止的脖子,轻声的在耳边说着什么。
现在她在陛下面前就说着王后的好话,在王后面前又说是陛下的好话,反正这两个主子,都是通通要讨好的。
“没有什么可说的,能够回楚国,她就已经很开心了,我若是再多说话的话,免得影响了她的心情。”
萧止搂着雅妃的腰,沉沉说道,确实是没有什么可说的。
他们虽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可到底。没有一个是真正恩爱过的,无论说什么都觉得是那么的虚伪。
“陛下总是这个样子,”雅妃无奈道,“不过倒是也没有关系,陛下有话若是说不出口的话,便让我去和王后说,只要能够让王后知道陛下的心意不就好了吗?”
萧止没有说话,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最近倒是觉得是慢慢的热了起来,不过还好也并未热到那般程度,南梁和楚国挨得很近,同样也是四季温暖如春。”
楚心和荷香正在院子里说话,阳光照在身上,确实有了一些很热的滋味,不过都穿着一些薄一些的纱裙,倒也觉得不热。
“那是当然!”荷香用力地点头。
楚心眨眨眼睛,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在北齐的夏日,那是真的很热,太阳照在身上,那才叫毒辣不过自己永远都不会去那个地方了。
“最近贵人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她总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每日都处理着后宫的那些事情,其实这些事情也没有那么的忙,也不知道贵人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荷香小声地嘟囔着。
楚心眨眨眼睛,其实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纯贵人不想出来面对别人,尤其是不想面对元珩。
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人,现在却是失望了,所以连带着从前的那些情谊,都想当做不存在一样。
“没关系,待会儿我进去陪陪她就好,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贵人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坚强得多呢!”楚心又温柔地安慰着。
最近她倒是很是欢喜,除了日日去陪伴在元珩身边之外,便也觉得心中那种不安的感觉减轻了许多。
其实若能一辈子陪在这些重要的人身边,感觉真的也是挺好的。
楚心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只看到纯贵人正在坐着翻看着一本书,看到她来了,便放下书本。
“若是心中当真不在意的话,贵人就不会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了,就是因为在意,所以才不知道该要怎么去面对,我说得对吗?”
楚心走过去,牵着纯贵人的手,微微笑道,其实这种感觉自己从前也是体会过的。
“其实还是只有你最懂我,我不想出去见人,确实有这几分的缘故,但是更多的我也不想说这些话,荷香总是委屈巴巴的,我还得费出精力来去哄她,索性便也就不想出去了!”
纯贵人有些无奈。
“没关系,我来陪贵人说话,我懂你的心,那就好了!”楚心笑道。
“陛下会给你一个名分吗?可又说愿意点什么名分呢?这些你从未提起过,难道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在意吗?”
纯贵人神色凝重的握着楚心的手,现在这可是最重要的。
反正后宫里的人不多,若是多了楚心的话,就可以成为自己最大的帮手,只希望以后后宫能够安静许多。
楚心摇摇头,脸色倒是有些变了。
“其实我觉得这样子就挺好的,我能陪在他身边,但更多的也能陪在你的身边。
若是真的有名分的话,怕是以后就不能名正言顺的和你呆在一起了,那样对于我来说才叫真正的得不偿失,所以我觉得现在这样子就是挺好的。“
楚心倒也不是一时之间没想通,反倒是想通了,所以才觉得这样子才是最好的。
比起元珩,自己更在意的人是纯贵人。
这一天,楚心正拿着本书,靠在书架上翻看着最近,她真是觉得这一切都好愉快,若是觉得一辈子都能够这样过下去,倒是也挺好的。
至于纯贵人和自己说的名分的事情,他没有想过,因为根本不愿意去想这些,比起元珩,她愿意更多的陪在纯贵人身边就好。
此刻,她正是在内殿的书架边看书,忽然听到外面门打开,然后传来寒玉的声音,心里一沉,便知道怕是寒玉又来了。
但是她也不出声,就躲在这里继续看着书,只是却也没有多少心思能够看进去。
“最近你好像真的很喜欢那个叫心儿的奴婢?既然这么的喜欢她,为什么不封她做你的嫔妃呢?还只让她做一个奴婢,难道不会觉得太过委屈了吗?”
寒玉一进来便有些酸溜溜地问着,只能说看出来了,元珩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心儿,看来迟早有一日就是要封妃的了!
“这些事情与你无关,你为何总是要关注着这些?更何况你不是喜欢调香的吗?好好地去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关注着这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也没有什么意义。”
元珩写字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他知道楚心此刻就在内殿里看书,只是现在寒玉又是突然地闯进来,确实是有些不好。
或许自己对寒玉真的实在是太过纵容了,若是一开始就好好的强制一下那些规矩,说不定就好了。
寒玉眼睛一瞪,似乎又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我为什么不能关心自己哥哥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太好奇罢了!”
寒玉使劲地眨眨眼睛,掩盖住自己心里的不自在。
“不过是没有想到这一回住在宫里居然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也不知道原来你也会这么的喜欢一个女人,真是和从前一点都不一样了呢!”
寒玉走到元珩身边,小声地抱怨着。
可是元珩仍然是在专注着写着自己的字,没有再理会寒玉,甚至连从前的那些安慰也都没有了,
寒玉也是自觉无趣,便已经灰溜溜的走了,只是啊,这心中的怨气实在是难以消除。
不是没有感觉得到元珩刻意地对自己的冷淡,这一切不都是因为那个心儿吗?
不过就是一个奴婢罢了,难道比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还要重要吗?竟然就这样百般的护着她,甚至都不理会自己了?
还有纯贵人也是自己身边的人,大着胆子去勾引元珩,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还故意促成。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一个两个的,真的都是疯了不成?
回去之后,看着屋子里调好的香料,寒玉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她也摸不准到底会不会有用,但是更多的也怕东窗事发之后,元珩会怪自己,思来想去,还是叹了口气,暂且先忍下来了。
到底现在还是在宫里,更何况元珩也不喜欢做事那般狠毒的人,所以自己都已经在尽力的控制着了。
即使这些香已经调制好了,但是却并未对人出手。
但是寒玉觉得调制好的这些香,一定是有着能够使用的那一日。
“你看!前些时候,这里的莲花开了,当时我便看到了,没想到现在过来都有了莲子。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去摘来尝一尝!”
楚心拉着纯贵人到了御花园里的一个池子边,看着水面上还飘着一些莲花瓣。
其实这里的夏日好像倒也没有那般的炎热,哪怕头顶着太阳出来,也是觉得可以忍受的。
“你若是喜欢莲子,便让小厨房里的人多拨一些送来就好。你拉着我到这里来看,是因为喜欢这些年华吗?
可是这些花瓣都已经凋落,都漂浮在水面上,不知道会随着这些水流飘向哪里?“
纯贵人宠溺的笑笑,又看着水面上漂着的这些莲花瓣,真是觉得颇有感慨。
每朵花开着的时候都是香气弥漫,那般的娇艳动人,可以凋谢了这些花瓣只会随波逐流,哪里还会想得到这些花盛开的时候是有多么的吸引人呢?
“是啊,其实我很喜欢莲花能够开在炎炎烈日之下,多么的有生命力呀!即使到最后凋谢了,也仍然会有着香甜的莲子!”
楚心上前几步就靠在了栏杆边上,看着水面上漂浮着的那些花瓣,而纯贵人则是站在身后,温柔的笑笑。
其实知道楚心只是想拉自己出来走一走,逛一逛,这看花不一定是真的,想让自己开心却是一定是真的,自己真的能够感受到这些。
前脚等楚心和纯贵人看完了荷花回去之后,后脚寒玉便出现在了这里。
其实她刚刚一直都在这儿,只不过是看到纯贵人她们来了,便在角落里躲着,现在人走了,她也就出来了。
寒玉朝着这池子看了一眼,这水看起来挺深的,就像那天自己落水是一样的深。
那天她落下去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会不会就此沉在河底,再也不会爬起来,是不是自己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呢?
只知道那一刻,面对死亡的恐惧占满了整个心房,还好,还好,有人将自己救了上来,她没有因此而丧命。
那这种面对死亡的恐惧,也应该要让纯贵人好好地尝一尝了吧?
这一日,楚心正陪着纯贵人一同在屋子里看书,说是看书,可她却也根本就看不进去,随意地翻着一本又一本。
“你这是怎么了?说是你不想和我待在一块儿的话,你便去陛下那里吧,陛下身边没人,你去他那里说不定就能够安静下来的呢?去试一试吗?”
纯贵人放下书本,忍不住看着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