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我...这是怎么了？”持续地眩晕感让姚杰觉得有些不对，他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出现这种情况的。
“难道是身体又出现什么其他的状况了吗？”努力地想要将眩晕感驱散，可是眼前的黑雾却越来越浓，姚杰不想让自己在这时候出事，只有今天不可以！
“不能...输！
已经...抗争了...那么多次了，怎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姚杰的身体在默默中承受的压力早已将他自身的免疫系统破坏殆尽，尽管现在压力都已消失，但...伤痕是没办法消失的，加上这几天姚杰过得并不是很闲适，不仅劳心，还劳力，还淋了雨。又怎能不患病呢？
所以...会撑不下去也是应该的吧！
“爸爸！”亦墨刚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吓得她连忙现身，扶住了姚杰。
“小...小墨？
你怎么...
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
小蕊呢？”看到是亦墨，姚杰的心里有惊喜，但更多的是参杂着一些失落。
她又会走的，对吧？
“爸爸...
你...你怎么不告诉我们呢？
你受人威胁，你怎能...怎能不说呢？
你知不知道你承受了多少本不该由你承受的东西？huye.org 红尘小说网
你知不知道你本不必变成这样的？”亦墨这么很难想象姚杰是怎么度过那段身心都遭受巨大摧残的时光的，他明明那么温柔，又那么喜欢温暖，怎能一人...一人待在冰冷的房间里呢？
“小墨？”
“怎么了？谁告诉你爸爸受人威胁了？
爸爸是象限界主，谁又动得了爸爸呢？
我只是因为心情抑郁，患上了点儿小病而已，没事的。
过会儿就好了。”姚杰说着，便推了推亦墨，表示自己不需要搀扶。
“爸爸...
难道你已经察觉不到不对了吗？
你也认为这些都是你该承受的吗？”亦墨红着眼圈问道。
“小墨...”
“怎么了？是谁跟你说什么了吗？
别怕，你看，爸爸挺好的。
想出来玩就可以出来玩，想做什么也能做。
现在的生活很好，爸爸很知足。
所以...别不高兴好吗？
回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爸爸没事。”姚杰因为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便以为小丫头这是又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所以便安慰了这样一句。
“爸爸！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真的不觉得疼吗？
被别人刻意地磨掉了所有的个性与特点，没有希望，更没有梦想。
不敢做出任何改变，也不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这样的你，这样的你...
还是你吗？
你真的要成为一个受人摆布的听话玩偶吗？”亦墨说得很大声，她就是要让姚杰听听他现在在她眼中是多么的可悲又可恨！
“小墨...
爸爸不是玩偶，也不会甘愿做任何人的玩偶。
我只会是我，至于...
能不能达到你们眼中的最好，我不知道。
如果...你这么觉得爸爸已经失去了作为你父亲的资格，大可以与我断绝关系。
我...绝无怨言...
不过...
我希望你明白，姚杰现在究竟站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以前的我，从来都不会明白责任与担当这两个词有多重的分量。
所以...我任性妄为，无理取闹，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但...经了这一年的沉淀，我学会了成长，也学会了做事要瞻前顾后。
只有知道后果有多严重，才会在下次做决定之前，思虑最好的办法。
这是，我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学到了的最宝贵的一课！”姚杰说了这样一番话，便要转身离开。
该说的，他都说了，不管亦墨会怎么选择，他都已经无憾了。
因为姚杰本就不完美，又何必总是逼着他变成大家期望得那么美好呢？
“瞻前顾后？
呵？爸爸是不是后悔当初帮助我和哥哥了？
你是不是在这一年里时不时地后悔着自己当初选择留下哥哥，并帮我治了伤？
爸爸，若只考虑最好的结果，那...只需杀掉我们就可以了。
你...会做吗？”亦墨问了这样一句，听得出她真的很伤心。一味向下的姚杰是亦墨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面对的，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姚杰总是温柔且善良的那一个，他总是不计自己的得与失，努力地帮助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如果...如果连这样的爸爸也开始衡量代价了，那...这世界就真的没有光了...”亦墨看着姚杰不禁这样想道。
所以亦墨此刻很希望姚杰可以说他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不过结果好像并不如亦墨所预料得那样。
“爸爸，告诉我，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杀掉哥哥吗？”亦墨轻轻地问道。
“我...也许会，也许...并不会...
因为那并不是我的职责。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小蕊交给妹妹处理，因为她远比我合适得多。
也许...当初我就不该那么自信的。”姚杰轻轻地回答道，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是吗？爸爸...后悔了吗？
是因为知道你所经受的苦难都是我们造成的吗？
所以...现在爸爸连个弥补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和哥哥了吗？”亦墨声音颤抖地问道。
“小墨...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应有的代价，这是责任，也是担当。
爸爸，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没有烈火队以后，我不用再早早地去江边晨练，也不用再为不相干的人和事生气了。
没有你们，我也不必每天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因为为了保护你们，我真的用尽了所有的心机，也做了太多以前我从来不会、也不屑于做的事。
现在回想起那段日子，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因为...那段时间，我真的做了太多疯狂的事了。
出借象限原力，屡次透支本系能量，还有...将大半的生命能量都输给了你和小蕊。
以及...”当姚杰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亦墨却承受不住了。
“不要...不要说了...”
“不要再说了...”
“我明白爸爸的选择了。
既然爸爸认为现在的自己就很好，那...小墨无话可说。
以后小墨都不会再来打扰爸爸的生活了！
欠爸爸的东西，我也会...”
“不用了，小墨，我们能相遇也是一种缘分，那些东西就当是你陪我那么长时间的谢礼吧！
以后...你都不用再来看我了。
我们...不会再有关系了...”忍痛说了这样一番话，姚杰便离开了。
“爸爸...”亦墨真的没想到姚杰会那么回答，原来伤害真的可以这么深，这么大。
而她竟还...竟还妄想着可以得到姚杰的谅解？真是...
想到这儿，亦墨便落寞地离开了。
“小墨...
姚杰的光已经很弱了...
他虽努力地想要发出属于自己的光，不过...
好像...已经没办法了...
是姚杰配不上你和小蕊...
对不起，忘了姚杰吧！”待亦墨走了，姚杰才又出现了。轻轻地喃喃了这样一句，姚杰便不自觉扶住了面前的栏杆。
他好像已经撑到极限了，身体之前被损害得太严重了，以至于一直养着，也没能补回多少。
也许以后会因为体弱，没办法再返回赛场，也许...姚杰过不了几年，就会...
“真让人遗憾...”
“没能做到你们所期待的那般积极向上，我...真的...很惭愧。
可...姚杰...已经很弱了...
我已经没有能力，也没有力气再去突破什么了...
对不起...”轻轻地昵念了这样一句，少年便不自觉地流下了两行清泪。
现在的他，还真像一个没人要的破布娃娃呢！
“不过...姚杰是不会成为只会听人话的乖巧玩偶的，对吧？”轻轻地叹了口气，少年便回到了包间，至少...他现在还可以让这些关心他的人安心，这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