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杰写东西的时间并不算长，而且几乎是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犹疑。这期间柳意情与叶霜都没有说话，所以训练室里很安静，只有姚杰写字的沙沙声。
没人知道姚杰在这种情况下，写出这些对他至关重要的信息对他来说是个多大的折磨。
这里面包含着姚杰对叶霜的每一分了解，是他记忆中最珍贵的珍宝，可是却要以这样的形式让他现阶段最可怕的对手了解并掌握。
这不只对叶霜不公平，对他姚杰亦不公平！
凭什么...
思绪一乱，姚杰就不免写错了字。
略有烦躁地划掉了写错的字，补上了正确的内容，姚杰又开始写了下一条。
终于...写完了...
可姚杰的心情一点儿也不轻松...
这份东西，本不该出现的...
他情愿从来都没有调查过叶霜，也不想写这些东西！
这东西实在是份罪恶！
谁都看得出此刻的姚杰状态很差，只是写了一份东西。鼻尖却沁出了一层薄汗，也不知是因为手腕太疼，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姚杰，你怎么样？是不是手疼得厉害？
写不了就停下来，没人非逼着你写。”叶霜看姚杰这样，哪里还有半分生气的样子？连忙走到姚杰身边问了一句。
“没...没事...”
“叶霜，你先看吧！”huye.org 红尘小说网
明明姚杰现在已经处于心力交瘁的极度劳累状态，但他还是强撑着说了这样的话。
“你...
好，我先看。”知道姚杰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这毕竟是自己的资料，自己怎能不先过过眼呢？
所以...就算叶霜很担心姚杰，也只能先看这张纸上都写了什么了。
只是扫了一眼，叶霜便看不下去了。
“姚杰，你真是好本事啊！
你是去我家查户口了吗？
怎么什么你都知道？
这份东西你要是敢让外人看，我就跟你绝交！”丢下这样一番话，叶霜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没有意料中的扇巴掌、撕东西，让姚杰有些错愕，他以为叶霜会生气地打他一巴掌，然后把纸撕碎、最后和他绝交呢！
没想到...竟只有这样一句话。
“你写了什么，让她如此生气？”柳意情很惊讶，叶霜只看了一眼，便说了这样的一番话。真的只是一眼，视线停留不过三秒。
什么样的信息让她如此生气？
不过当柳意情看了那张纸以后，便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你呀，还真实诚！
这东西敢写到第一行，真不怕她打你。
我相信经了这一次，她对你应该有了些其他的想法吧！
她甚至都可能会认为你是个变态！
不过...看来你也不比我想得聪明多少嘛！”柳意情说着便直接毁了那份东西。
“你这是做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会写第二份的！”姚杰看柳意情把东西毁了，直接就说了这样一句。
“不用，我就是想看看你有多了解她罢了。
不过，看来你是调查过她的，不然那么私密的信息你是不会知道的。
有意思！你既知道这么多，怎么敢把这么个人化的信息放在第一位？
难道你是想借叶霜的手毁了它？
姚杰，你这点儿小心思，我还看不上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想借叶霜来打乱我的计划？门儿都没有！
不过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我的筹码。
亦墨，你可还记得？”柳意情说了这样的话。
“什...什么？小墨？呃！好疼！”听到柳意情提起亦墨，姚杰不自觉便激动了起来。
“走吧！她现在在我那儿。
不过那孩子性子太古怪了，我管也不是，不管又怕她长歪了。
正巧她说你是她爸爸，我就看看你能否帮忙劝劝她，让她别再缠着我了。
我一个人清净惯了，不想带一个小尾巴。”柳意情说了这样的话。
“你求我办事，却这样对我，不怕我不帮你吗？”姚杰听到柳意情的这番话，直接站起来问了一句。
“不怕！
我猜你也不想你女儿就这样魂息灵散，不是吗？
所以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会好好处理这件事的，不是吗？”柳意情十分自然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你！
是，说吧，小墨在哪儿？”姚杰都懒得跟柳意情说话了，直接问了一句。
“不先处理一下手伤吗？”
“不用！告诉我，小墨在哪儿！”遇到亦墨的事情，姚杰就认真了不少，说了这样的话。
“好，跟我走吧！
不过...到了那儿，你可不要激动啊！
因为是你女儿自己吵着嚷着，要为奴为婢、当牛做马的，我拦都拦不住呢！”柳意情说了这样一句。
“为奴为婢？小墨她竟...”
“我也不清楚这小丫头是怎么想的，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我也很难说。
可能是精神出了些问题吧！
毕竟她之前吃了那么多苦，还受了那么多罪，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柳意情说了这样的话。
“小墨，她...现在过得还好吗？她有没有...”
“不好！因为她在竭尽全力忘掉你们、忘掉她生命中的所有光。
即便她现在已经不在深渊中了，但她的心依旧逃不了黑暗与恐惧的束缚。
这，便是后遗症！
如果她再这样下去的话，结局依旧会很悲惨。
虽然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不该干涉人家的选择。
但小丫头的选择，确实不怎么聪明，关键是她还不听劝，执拗得要命，跟你一个德行！
都是一块千年朽木！”柳意情扶了扶额，说了这样一番话。
“是吗？我把她教坏了呢！
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呢！
平时她就让我很头疼，没想到现在还是...
不过还好，她还在...我还有机会教她...”姚杰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
听到亦墨还在的那一刻，姚杰都以为他幻听了，可这消息却是实实在在的。
虽然知道眼前这人会借此提出更为过分的要求，但姚杰也确实需要，他需要时间好好跟亦墨谈谈。
“教她？现在的她可并不需要你的引导！
因为她不管是归于暗还是归于光？总归都是要陷入沉寂的。
别忘了，她现在已经不是生灵了，是死灵！
而死灵状态的她，并不属于这里！”柳意情这样说道。
“那我就陪她去属于她的世界！”姚杰十分坚定地说道。
“果然，你真的很傻呢！
走吧，去晚了，我可不保证你的女儿还在那儿。”柳意情说着，便开了一道空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