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年轻人走过来,十分客气。
“请问,你们是想拜师学艺吗?这是我们的价目表,每一种套路学费都不一样,你们先看一看,想学什么。”
周江河把价目表看了一下,如果学散打,半年得交一万块钱;如果学飞镖,半年五千。其他价格不等。
李严见了,心有点活泛了。
“哎呀,早知道教功夫能赚钱,我也改行教功夫好了。”
年轻人把周江河和李严请进一个敞开门窗的小厅里喝茶。
“你们先喝着茶,师傅教完了这套拳法,就过来了。”
年轻人说完,出去了。
李严喝一口香茶。
“周先生,练武的人讲究信用承诺,我觉得方家的人应该没有问题。”
周江河看着演武厅上教徒弟学武的络腮胡子:“他应该是方家的家长吧,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李严摇头:“不知道!看样子有六十来岁了,跟我爸是一辈的,他的孩子也应该有我这么大了。”
喝淡了两壶茶,那个大胡子才姗姗来迟,见了周江河两人也不打招呼,倒一杯茶水就一口喝完了。
他洗了洗手,坐下。
“你们两个都想学散打?”
李严急忙说:“我们不是来学功夫的。”
大胡子眉头一皱,目光如炬。
“那你们来干嘛?”
李严为避免像周兴旺那样起冲突,便介绍周江河:“这位是四海商会会长周先生,我是李严,是李耀祖的孙子,我爷爷跟你爷爷曾经是四海商会的保镖队。”
李严这么一说,大胡子的目光便落在周江河的脸上。
“你是新任会长?”
周江河十分年轻,这么年轻就当上会长,应该是孙家的后人。
“是的。”周江河迎接大胡子的注视,没有丝毫的怯场。看起来,周江河跟大胡子的气场是一样的。
大胡子心里暗暗诧异,周江河确实十分自信从容,但有一点让他十分狐疑。
“你姓周,不姓孙?”
周江河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好在顾悠悠不在,否则周江河实在不好意思说出下面的话。
“我和娇娇已经有婚约。”
大胡子明白了:“你是孙家的孙女婿?”
周江河点头:“正是!还不知道,方叔叔怎么称呼?”
大胡子笑的很浅。
“还能怎么称呼,叫我方叔叔就行了。”
周江河眼角余光发现墙壁上挂有别人送的字画,上面有“谨送方伯涛师傅”的字样,那么说来,大胡子应该叫做方伯涛了。
周江河接着说:“我和李大哥这一次来,是想……”
方伯涛没等周江河说完就问:“这一次四海商会遇到什么事情了?现在年代变了,总不会让我们去押镖吧?呵呵呵!”
周江河被他幽默的话逗笑了。
“当然不是押镖了!”
“那是要做什么?”方伯涛的目光有点淡漠。
周江河感觉事情有点玄。
“方叔叔听说过眼镜蛇雇佣军的名头吗?”
方伯涛一听,剑眉立即皱起来。
“四海商会惹到他们了?”
周江河听出他话里的意味了,方伯涛是知道眼镜蛇雇佣军的名头的,而且还很忌惮。
“不是四海商会惹着他们了,而是眼镜蛇雇佣军惹着我们了。”
方伯涛站起来,拉着面皮,眼镜蛇雇佣军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把死当游戏来玩儿的,这种人最好不碰,哪怕见一面都最好不要见。
“你叫我们保镖队回去,我们能干什么?”
过了好久,方伯涛方才如此询问。
周江河便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在巨灵村开了个矿山,眼镜蛇雇佣军想染指这座矿山,我怕他们为了矿山不惜大开杀戒,所以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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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队的人请回来,保护矿山。”
周江河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节目表上。
“方叔叔,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白忙活的,肯定有酬劳。”
方伯涛背对周江河,背剪着手。
“此事十分重大,给我好好考虑考虑。”
周江河理解他的心思。
“方叔叔,我知道百年前的承诺,未必百年后还要遵守。就当没有百年前的诺言吧!当是我请你出山,好不好?”
方伯涛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你容我想一想。”
李严见不得他如此磨叽。
“方伯伯,你不会怕了眼镜蛇雇佣军吧?练武的人,讲的是胆气,如果一遇到劲敌就输了胆气,还怎么打!没有胆气,算的上一个合格的练武之人吗!”
方伯涛猛的转身过来,满脸的紫气,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你说什么呢?我方伯涛天地男儿,谁都不怕!”
李严故意哂笑:“那你干嘛犹犹豫豫的?”
方伯涛指着外面练武的人:“我是担心这些徒弟,我要是出了意外,他们怎么办?我要是出了意外,我的女儿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爸,谁来了!”
女子走进门来,见周江河和李严,便微微一笑,表示礼貌。
方伯涛虽然是大脸,但女儿却是一张瓜子脸,十分俊俏,眼睛虽然也大,但没有方伯涛那样的充满杀气,水灵灵的,温柔的很。
身材高挑,九二头身,肤白如雪,只是两个手臂略微粗壮,想是经常练武的原因。
女子看出气氛不对,便桥身份问方伯涛。
“爸,怎么了?”
方伯涛看女儿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美兰,他们是爸爸的好朋友,爸爸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江河先生,这位是李严先生。两位,她是我的女儿方美兰。”
周江河和李严便给方美兰点头。
“方小姐好!”
方美兰大大方方的说:“周先生、李先生好!”
周江河客套的问:“方叔叔,你就一个女儿吗?”
方伯涛点头,眼睛里有唏嘘。
“美兰妈妈不在之后,我也无意再娶,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周江河万万没有想到,方伯涛竟是如此一个重情重义的人!现在社会,男人恨不得在外面包养小三呢,方伯涛倒好,死了前妻之后,就不想娶了!
由此可见,方伯涛确实不是因为贪生怕死,而是真的舍不得方美兰和这些可爱的徒弟。
方伯涛年纪这么大,是该安享晚年了,周江河开始后悔来找他了。
方美兰给方伯涛捏着肩窝。
“爸,他们来学散打还是其他?”
方伯涛摇头。
“什么都不是!”
方美兰又问:“那是来干吗?”
“我们来找方叔叔,是想……”
李严刚想说话,周江河便扯了扯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方伯涛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爸爸曾经给你说过四海商会,而你爷爷是四海商会的保镖队成员,保护商会发展。他们就是四海商会的人!”
方美兰冰雪聪明,一听便明白。
“爸爸,他们是来找你去保护商会吗?”
方伯涛拉着脸,点点头。
“是的。”
周江河不想打扰他们父女二人了,站起身来。
“方叔叔,我们还有其他事情,先行告退了。”
方伯涛一怔:“怎么……怎么走了?”
周江河微微一笑。
“刚才的事情就当我们没有说过。我和李大哥祝愿方叔叔的武馆开的越来越好,培养更多的冠军!”
周江河提起李严的手就走。
方美兰不知道周江河和方伯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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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谈了什么,本着热情好客,拦住两人。
“急什么,既然来了,吃了饭再走!我去做!”
周江河正想拒绝,刚才那个年轻人跑进来,面有忧愁之色。
“师傅,外面来了两个人,穿着很奇怪,声场要挑战师傅!”
方伯涛开着武馆,时不时有人来挑战,这很正常。一般来说,都是友好的切磋。
“来人怎么个穿着古怪法儿?”
年轻人回答:“一个穿着宽袍大袖,脚下是拖鞋,腰间别着两把长剑,一长一短;一人留着辫子,身材略矮,但是很壮实,穿短袖衣服,黝黑黝黑的,光着脚丫子,竟然不穿鞋!”
周江河一听,便知道是哪个拳路的对手了。
方伯涛更是知道了,面容比之刚才还要凝重。要知道,这两个人来者不善,而且还是硬茬。
“接他们去会客厅,我稍后就过去。”
“是,师傅!”
年轻人跑了出去。
方伯涛做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周先生要走,请吧!我也还有客人要会,恕不远送了!”
方伯涛对方美兰说:“你代替爸爸送两位客人,好吗?”
方美兰笑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好的,爸爸!”
方伯涛面色凝重的走出去。
李严急忙问:“方小姐,你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吗?”
方美兰是方伯涛的女儿,方伯涛当然会时不时给她灌输世界各路武术套路等等。
“那个带剑的,应该是东瀛剑术家;那个有辫子,不穿鞋的,应该是佛国虎拳。”
李严摩拳擦掌:“我好久没有见过比擂台了,听他们两个人的意思,是来挑战你爸爸的,我们能去看看热闹吗?”
方美兰笑说:“当然可以了!”
李严便问周江河:“周先生,你的意思呢?”
周江河怕方伯涛年纪大了,气血衰了,不是对方对手,如果落个轻伤,倒没有什么;但要是伤及内脏,一命呜呼,怎么办?周江河跟李严在旁边看着,也好有个照应。
“我也喜欢看比武擂台,一起看一看吧。不过,只怕你爸爸不高兴。”
方美兰了解方伯涛,但凡她喜欢的,方伯涛不敢说个不字。
“一起看又何妨!走吧!”
方美兰便带周江河、李严来到会客厅后面。
“我们先偷听一下,看他们说什么,打的时候,我们再出去看。”
周江河心里觉得不妥,要是被方伯涛发现了,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不过,此时进会客厅,似乎也不妥,那就只能在外面偷听了。
三人便偷偷藏在会客厅影壁后面。
周江河听到方伯涛洪钟有力的声音说:“感谢两位能来拜访我,幸会幸会!只是打擂台一事,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你看看我,多大年纪的人了?要是侥幸赢了你们,你们脸上岂不是没有面子?要是我赢不了你们,被你们打死了,你们还落一个欺负老人的名声。二位觉得是不是?”
只听一个严谨的声音说:“我来之前,已经听说过了,方师傅跟很多人都打擂台的,怎么遇到我们就不打了?”
另外一个声音比较尖厉,像是女人的声音。
“佛讲有缘,我们既然来到你的武馆了,就是缘分,打一下又何妨?”
周江河心想,两个年轻人打一个老人,还要脸吗?
方伯涛礼貌性的笑了笑。
“我之前的擂台都是表演兴致的,讲究点到为止,二位也是想来一个表演性质的比试吗?”
那个声音严谨的说:“我国做事都一向有工匠精神,做什么都很认真,绝对不能敷衍了事。既然我万里迢迢来找你比试,怎么能是表演而已?要打就放开了打,认真的打。”
那个声音尖厉的嘲讽:“不会你们国家的武功都是吹出来的吧?其实并没有任何真才实料,对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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