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好了茶叶,周江河跟许文增将那个麻袋倒在簸箕上,果然还是上面好茶下面碎屑!
砰!
许文增一拳头打在簸箕上。
“王八蛋!跟文财一个鸟样儿!周总,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在村民前揭露他?”
周江河已经仔细想过,如果这么一公布,以后老江在村里头可就待不下去了。老江不像文财,有钱在县里头买房,他还得靠一亩三分茶园生活。不在龙山村住了,他靠什么养活一家人!
老江不知悔改,大不了以后不要他的茶叶算了。
“许大哥,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打电话把老江叫过来,就说我跟他商量点事儿。”
许文增还是觉得周江河太妇人之仁。
“那好,我给他打电话!”
打了电话之后,老江大摇大摆的来到许文增家。
周江河跟许文增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吃点心。
老江以为两人都不知道情况,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抓起点心就吃。
许文增正在气头上呢,一把将他的手打开。
“干嘛呢?”
老江尴尬的很:“老许,这么小气干嘛,我就吃点东西!”
许文增眼睛猩红:“我让你吃了吗?”
老江看出许文增不高兴。
“你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
许文增哼一声,跟老牛喷个鼻息一样。
“又有人在茶叶里搞事情了,我能不生气吗!”
老江倒吸一口凉气。
“谁这么缺德啊?周总,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吗?”
说着,老江坐下。
许文增一脚把他的椅子踢开,老江哗啦掉在地上,那个叫疼啊!
许文增暴怒:“我让你坐下了吗?”
老江此时方才感觉情况不对,心里忐忑不安。
周江河冷冷而严厉的看着他。
“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让许大哥广播那件事情吗?”
老江白着脸,坐在地上。
“不知道。”
“我是在给你机会,让你悔改,这你都看不出来?”周江河不知该说老江是聪明呢,还是糊涂。
老江做出一副苦脸:“我要是看的出来,我就是老总,不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了!”
周江河叹口气。
“我给你机会,你不悔改,那就怪不得我了。”
许文增一针见血揭穿他:“老江,你不是看不出来,是你看出来了,却贪小便宜。之前是把整袋的碎屑茶叶给我们,现在是上面铺好的,下面才放劣质的。老江,饶你奸似鬼,也瞒不过周总的眼睛!”
周江河把刚才收来的半麻袋茶叶放在簸箕里拿过来。
“老江,这是你的茶叶,你拿回去吧,我不收这种劣质茶叶!”
老江想错了周江河的意思,站起来,把簸箕上的茶叶放进麻袋里。
“周总,以后我不会再这么干了!我要是再这么干,我就是混蛋!”
“没有以后了!”周江河冷冷的说,“从明天开始,许大哥再不会收购你的茶叶,你想卖给你的表弟文财,还是卖给老李,那是你的自由。”
老江怔了一下,苦着脸:“周总,你给的价格是三百,老李拿能给这么高的价格?我那个不成器的表弟,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能把茶叶给他!”
周江河拿出手机。
“把你的手机收款二维码给我,我把这两天的茶叶钱给你,以后我们就各不相欠了。”
“周总,别这样!我以后一定改,相信我!”
周江河摇头。
“我已经很给你台阶下了,你想一下,我要是在大家面前揭露你,你会怎么样?”
许文增生气的说:“周总够仁慈了,要是我,就让你在村里过不下去!”
一想到村里人看他的异样的目光,老江就哆嗦,人言可畏啊!
周江河很为老江不值,为了一点点的小便宜,把大好的茶生意丢了。
“许大哥,他的表弟文财可谓是作恶多端,我都没有在大家面前揭露他,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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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江!老江,我不收购你的茶叶,但你也还可以自己经营。我相信很多零售商会买你的茶叶的,但能不能给你目前的价格,我就不知道了。”
能给三百块钱一斤的,只此周江河一家。
啪!
老江狠狠给自己一巴掌,脸上立即显出五个手指印,把周江河吓了一跳。
“妈的,我怎么这样蠢啊!”
打完了自己,老江背起自己的茶叶,懊恼的离开许文增的家。
许文增哭笑不得:“老江对自己贼狠啊,那一巴掌,就是我打他,也用不上这么大的力气!”
周江河笑:“他这么贪小便宜,现在丢了一大单生意,他当然是心如刀绞了。他那一巴掌抽在脸上,还没有他的心疼呢!”
许文增笑出了声,笑声里更多的是悲哀,而不是开心。
“他那是自作自受,怪谁呀!”
周江河提醒许文增:“他的事儿就别说出去了,村子小,抬头不见低头见,要是大家知道了,他还能待下去吗!”
许文增点头。
“我明白!我老许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给老江一条活路。”
龙山村茶叶质量的问题解决了,周江河心上一块石头也落下。他又想起许文增做的稻花鱼汤。
“许大哥,你能给我弄四五条稻花鱼吗?我回去做汤喝。”
许文增爽快的很:“当然可以了!你在这里稍等,我出去抓稻花鱼。”
一个小时后,许文增抓来五条稻花鱼,串在芦苇上,提回来。他怕鱼弄脏了周江河的汽车,找来一个袋子,将鱼放进袋子里。
“放在车后备箱,就不会腥了。”
周江河拿出一百块钱塞进许文增的口袋。
“这是买鱼的钱,你拿着!”
许文增把钱拿出来,重新塞进周江河的手。
“周总,我不能拿你的钱,不就是几条鱼吗,我老许还送不起了!”
周江河坚持给钱。
“不只是鱼,以后你要是抓到什么野味,比如说王八、鹅等等,记得告诉我!”
许文增很好奇,周江河怎么突然喜欢吃野味了。
“周总,你是送人呢,还是自己喝?”
周江河笑的很神秘:“给某人吃。”
许文增立即明白过来了。
“你是要给女朋友补身子,是吗?好勒,我只有有野味一定给你打电话!”
周江河怪不好意思的,怕许文增心里想他是个贪吃的家伙。
“那就有劳许大哥了!”
许文增摆摆手:“多大点事儿!”
周江河开车回市区,径直来孙氏山庄,将稻花鱼丢给厨子。
“这是野生的稻花鱼,鲜美的很,你做一碗汤,我送去给娇娇喝!”
厨子对周江河伸出大拇指:“周先生这么关心孙小姐,孙小姐以后肯定很幸福!”
周江河露出尬笑,上楼找孙娇娇。
才打开房门,便看见孙娇娇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将周江河吓了一大跳。
“娇娇,怎么了?”
孙娇娇拧着柳眉:“不知怎么的,突然肚子疼!”
周江河心急如焚。
“不会是胎气动了吧,这才几个月呢!我送你去医院。”
孙娇娇不敢耽搁,只得跟周江河去医院。
在开车的途中,孙娇娇肚子越来越疼,额头直冒冷汗。
“江河,好疼!”
“再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周江河真后悔,要是直接在家里头,用神农药瓶给她看就好了。
当他在医院门诊大楼停下汽车,将孙娇娇抱下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她的裤子上有浓稠的液体。这不是血,是什么?
“医生,快救我妻子!”
周江河抱着孙娇娇进急救室。
急救医生一看,大吃一惊:“羊水破了!赶紧送她去产科!”
周江河拉来一个车子,把孙娇娇放在上面,跟护士推去产科。
“你在外面等着,别进来!”主治医生和护士把周江河拦在外面,随后,待产室的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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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文昌后来赶到,抓住周江河的手:“娇娇怎么了?”
周江河耷拉着脸:“我也不知道!我一进房间,就看到娇娇痛苦的捂着肚子。”
周江河发现,孙,文昌的手冰凉而无力。
孙娇娇才第一个月,便羊水破了,那么肚子里的孩子,还能保的住吗?
周江河焦急的在门外面,走来走去。他多少次想推开门进去,用他的办法救治孙娇娇。但举起的手又放下来。
周江河意念里唤起神农药瓶,意念里问:
“神农老祖宗,我妻子孙娇娇妊娠一个月,现在羊水破了,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儿吧?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娇娇很快好过来吗?”
神农药瓶给他的答案十分绝望:“妊娠一月,尚未着床,羊水一破,已然流产!”
周江河瞬间僵硬!
期待了那么久,孩子竟然突然没了!
周江河深深自责:“想是我最近一直忙于生意,把她冷落了,以至于发生今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儿!”
周江河眼中泪水盈满,忽然转念一想:孩子没了,还有大人呢!他便又在意念里问神农药瓶:
“大人如何?”
“若是救治及时,大人无碍!”
对于周江河来说,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他已经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孙娇娇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待产室的门撞开。主治医生和护士大吃一惊,急忙将被子盖住孙娇娇。
“你要干嘛?”
“出去!”
“这里是待产室,没有医生准许,你不能进来!”
待产室内还有其他待产的产妇,不过,周江河不管那么多了!
他瞪着主治医生:“我就问你一句,孩子还在吗?”
主治医生生气道:“你老婆怀孕都没有两个月,胚胎尚未着床,现在羊水破了,哪里还能保的住!”
周江河心灰意冷:“那大人呢?”
“大人没有大碍!”
周江河松一口气,望了一眼床上满脸眼泪的孙娇娇:“好好救我妻子,要是出了一点问题,我把你们整个医院的医生都换了!”
主治医生哭笑不得,这是他听过的最豪横的话了!
周江河再强调:“不要以为我吹牛!”
说完,周江河走出待产室。
护士把门关上,骂了一句:“神经病!”
孙,文昌过来担心的问:“娇娇还好吗?”
周江河再伤心,总要安慰孙,文昌,不然他年纪这么大,要是一时激动,晕倒了可怎么办。
“她还好,医生说没有大碍!”
要是医生说孙娇娇有问题,周江河就一把将她背回山庄,自己救治。
“那孩子呢?”孙,文昌接着问。
周江河强忍泪水。
“没了!”
孙,文昌身子一抖,周江河急忙扶住他。
“爷爷,你别激动!孩子没了,我和娇娇还可以要。只要娇娇没事儿,那就好!”
孙,文昌坐在一张椅子上,老泪纵横。
“怎么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可怜的娇娇!”
周江河擦了擦眼泪。
“都是我不好,没有陪在她身边!”
孙,文昌陷入极度的痛苦之中。
周江河怕他伤心过度,先扶他回山庄,然后再赶回来。
此时,医生已经把孙娇娇转到一个单独的病房里面。
孙娇娇看到周江河进来,哭喊:“江河,我对不起你!孩子没了!”
周江河一下子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
“是我不好!我要是每天二十四小时陪在你身边,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
两人抱头痛哭。哭了好一阵子,两人才止住。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周江河关心的问。
孙娇娇面色惨白,两眼无神。
“我没事儿,只是一想起孩子,我……”
周江河抚摸她柔软的头发。
“没事儿,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只要你安好,那就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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