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俺,俺谢谢你来。”山腰子抹着眼泪就要跪下。
周江河拉着他胳膊,“别谢俺,是大家愿意帮忙,先把钱交上救孩子要紧,以后有钱了还给大家。”
“那是来,不用你说俺们也要把这钱还上了噻。”山腰子接过钱,连忙向一楼大厅跑去交费。
等山腰子交完费,铁蛋的手术开始进行,虽然钱凑到了命也算保住了,但大家却高兴不起来,铁蛋才几岁就要摘除脾脏,这对他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有一定影响。
周江河在医院呆了一个多小时,确定没其他事儿才离开,他没急着回家,而是向县城的粮点赶去,前几天没事儿的时候,他在山上摘了一点稻穗,还未发育成熟的大米,他要看看行情。
一直到下午五点,天快黑了,他再次坐上了司机小陈的捷达轿车往返,经过一番市场调查,水稻的价格他心里已经有数了,虽然那些粮食贩子没给出准确价格,但对金泉村的水稻很热情。
光看那些粮食贩子的表情,周江河能猜出七七八八!
好东西不愁卖,自然也不用愁价格的问题,普通水稻一块三毛五,金泉村的水稻肯定不会是这个价格!
“江河。这么说俺们很快就要有钱来?”
永宁镇到金泉村的土路上,李大有背着袋子慢吞吞的跟在周江河身后,得知水稻价格眼珠子直冒精光。
“应该是吧。”
笑了笑,周江河加快了步伐,“大有叔,这点钱就满足了噻?”
“换成以前俺就满足来,现在满足啥子来!”李大有一脸期待的说道:“俺以后就跟着你来,你说干啥子就干啥子,俺看的出来,跟着你娃子以后肯定不用愁没好日子过来噻。”
“江河。俺今天看杨老万和白老锤还有刘重九都没来捐款,这事儿咋子办来?”
“钱是人家的,人家不愿意捐款,俺们能去人家兜里抢吗?”周江河耸了耸肩膀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条臭鱼不会搅得满锅腥……”
“鱼找鱼虾找虾,王八看绿豆的确能对眼,这俩老帮菜真是他妈的打着腚眼里抠!”李大有笑骂道:“要俺看啊,以后咱就少搭理他们了噻,这样的人不值得可怜了噻。”
“俺看也是。”周江河笑着说道。他要是给李大有上点劲儿,在喝点酒,这家伙借着酒劲都敢去锤白老锤杨老万一顿。
“嘿嘿,你小子话还别说的太早,杨老万肯定和你老死不相往来,白老锤可没准儿。”李大有嘿嘿笑着说道:“未来的老丈人你能不管了噻?”
“管!”
笑了笑,周江河再次加快步伐,李大有扛着二三十斤的东西屁颠屁颠跟着,没走出去多远就跟不上了累的气喘吁吁……
这家伙跟不上也就算了,竟然站在山头上开始骂人,不是骂的周江河,这家伙竟然骂起了白老锤和杨老万,看样子还狠狠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这俩人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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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牛大会本来是欢庆的日子,却因一场意外砸了锅,接下来的几天村里的气氛很是沉闷,仿佛阴了天一般,大家的心头都背上了沉重的包袱。
“纵横八百无敌手,轩辕重出武圣人,那人武功已经登峰造极横扫天下……”
一大早,周喊水的小录音机就响了起来,单田芳老先生的白眉大侠重临人间,周喊水靠在墙上搭着二郎腿穿着绿色露着脚心的臭袜头子正在散着芬芳。
“好听来?”
周江河一脸嫌弃盖上被子,这老汉的脚丫子比甲胺磷(农药)还要臭。
“臭来?”周喊水歪着嘴巴,“矫情来,能臭死你来。”
说着,周喊水就要把脚丫子搬起来闻一闻,见状,周江河的脑门上顿时出现了无数条黑线连忙喊住这老汉。
脑血栓不一定是吃食用盐过量也不一定是血压高引起的,很有可能是因为脚丫子那股子臭熏熏的味道引起的,毕竟没有科学家会把自己脚丫子放在鼻子孔闻上很久,最可怕的还不止闻自己的还有可能要闻别人的脚丫子……
“俺去洗洗。”周喊水歪着嘴巴,“要是没俺这双脚丫子,你娃子能上得了大学了噻?嫌弃俺老子,告诉你娃子,你还早了点了噻。”
“俺知道。”
周江河忍不住笑了,这老汉经常给他打预防针,生怕他不养老。
又在火炕上躺了一小会,周江河爬起来洗漱,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门儿向田间地头走去,又过去几天了,水稻也快能收割了,这个时候一定要看好了才行,别人家的水稻重要,自家的更重要。
没有人嫌钱多扎手,他自然也不例外,有了钱才有资本去做下一件事!
田间地头这时已经有人来了,大家正在看着即将丰收的稻田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连续多年不收,这下总算是看到了希望。
杨国忠和李大有蹲在低头叼着兴安香烟抽的好个来劲儿,就连张迷糊也凑了过来,被李大有没鼻子没脸的损了一顿整了根香烟放在了嘴里,见到周江河过来连忙挥手,“江河,俺们在这儿了噻……”
周江河微笑着点头,“迷糊叔,你种了多少田?”
“俺?”
张迷糊撇了撇嘴,甩了甩头顶上那几根头发,“俺就种了五亩田来,人口少了噻,也没人帮俺种了噻。”
“下次不多种一点?”周江河笑着问道。
“多种点了噻,俺听大有子说了噻,他说俺们今年能赚很多钱了噻,以后俺啥子事都听你的了噻。”张迷糊说道。
“迷糊,你啥子都听江河的,现在光混一条,也让江河给你找个婆娘了噻?”李大有笑着说道:“俺看下金村的小满就不错来,江河,你去给说说了噻?”
“俺看也不错!”周江河打趣道:“迷糊叔,俺让俺爹去给你说说了噻?”
张迷糊抖了抖头顶上那几根头发,“俺才不要了噻,二婚的要她干啥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