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年幼之时,父皇曾为母妃在皇宫里搭了个戏台子。
以前也听过他们唱戏,但是时间久远,那些事情早已成了不堪回首的二三往事。
随风飘零着,说散也不知会否散去的那种。
不过他此时还是很期待的。
“和我客气什么呢,以后不许说这些,再这般客气,我可就要恼了。”
红拾懒懒散散地瞥了一眼,小夜这孩子啊,太过于客气了。
好吧,她平时也挺客气的,可能是耳濡目染的结果。
夜南墙点了点头,他听进去了,但是下次可能还会说这些。
红拾也是按照白玉的指引,一路顺风地来到了城北地下市场。
这里不愧是北凉最热闹的地方,大晚上还能人声鼎沸,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他们很快便来到了那家叫作半生痴的戏馆。
里面还有灯火,而且还围坐了很多人。
有达官贵人,也有市井小民,有千金公子,也有村夫农妇。
可谓是人间烟火气十足。
他们两人去了之后,直接奔着二楼的隔间去。
只剩下了最后一间靠着边的隔间。
那里面还是挺宽敞明亮的,就是位置偏僻了些,所以没有什么喜欢这儿。
“那我们现在只能在这儿将就将就了。”
红拾看了一旁的桌椅,倒是很整洁干净。
夜南墙点了点头,在一旁坐下。
看着中央戏台子上,红布上的将出二字,还好他们没有错过。
“也不知道今晚唱的是什么戏?”
红拾伸长脖子去看着,却始终没有看到。
她撇了撇嘴,有些郁闷。
“其他隔间都有人了,只能来这最后一间看看了?”
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红拾会心一笑,原来是她们两人过来了,这也太巧了吧。
“阿红,你也在这儿,可真是太巧了。”
那人本来是探头看了一眼,却不想看见了熟人,便不忍啧啧感叹。
红拾点了点头,“你们怎么也过来了?这属实巧合啊。”
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在这儿碰到熟人。
“小夜这孩子也来了啊,刚才乍一看见,穿着冰蓝色长衫的少年,倒是没怎么认出来。”
白长安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花弄影也是看了一眼,她倒是没怎么注意到,这人换了一身衣裳,就像换了一个人。
“白姐姐,影姐姐,拾姐姐。”此刻的夜南墙谦谦如玉,极为君子。
他提起桌上的茶壶,为她们三人各自倒了一杯。
“谢了。”白长安很是爽快地道了一声谢。
“谢谢你。”花弄影也是很淡然地道了一声谢。
“她们两人都道了谢,那我就不说了。”红拾觉着自己再来一句谢谢之类的词语。
她会有些尴尬,多少有些不太好。
“你这便宜占的好啊,对了,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长安有些疑惑,这人白日里不是急着回去吗。
怎么如今到了夜晚,就这么悠闲自在地坐这儿看戏。
“我想着带小夜过来放松一下,那你们呢?来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红拾看了一眼夜南墙,她就是单纯地想带着他出来转转。
至于要过来听戏曲,那只是她一个人的主意。
但是夜南墙也没有反对,她觉着也挺好的。
“来戏馆不就是为了听戏吗?也算是放松放松,毕竟后日便要武比了。”
白长安也是很坦然地回答着,她原本是不想来的。
但是阿花想来这儿,她就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戏还未出,也不知道到底好不好看。”红拾看了一眼高台上,还是将出二字。
她挺喜欢戏曲的,现在也还挺想听的。
“应该还不错,据说今晚要唱的是女驸马。”
花弄影昨天便得到了消息,她还是很想听的。
毕竟她以前为了一个刺杀任务,还特地听了很久的黄梅戏。
因为那个刺杀对象是个老爷子,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好听黄梅戏。
后来,她成功把那人杀了。
觉得心有不忍,便是一直听着黄梅戏,那个习惯也保留了一段时间。
偶然间得知,这里的戏馆有黄梅戏的曲子,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但是也没有过多猜测,只是想着闲暇时间过来听几句。
“女驸马?为何是个女的驸马?这很奇怪啊。”
白长安准备喝茶的手顿了顿,偶然间听到这个词,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字面意思,具体如何,我讲不太清楚。”
花弄影不太会讲这些,便没有回答具体是怎么的。
而且那个故事,她只是听懂了一点点,有那么几分体会,但是仍然不算得明白。
“有位女子名叫冯素贞,幼许李兆廷,后因李家遭变,一贫如洗。
素贞后母嫌贫爱富,逼其退婚。素贞赠银相助不成,反使兆廷被诬入狱。
素贞女扮男装进寻兄冯益民相救未果,只得冒兆廷之名应试夺魁,岂料又因此被误招驸马。
花烛之夜,素贞冒死陈词,公主感其真心,为其解围,后皇帝收素贞为义女。
又释兆廷,并招素贞之兄、前科状元冯益民为驸马,两对新人同结秦晋之好。
大概就是这样的故事,我之前在话本子见过。”
红拾见她们两人都不怎么清楚这个故事,便想着为她们讲解一番。
她很小的时候,便在孤儿院听过这个,那时的院长喜欢看戏,天天都放着女驸马、天仙配这些。
在耳濡目染之下,留给她的印象还挺深的。
可以说是女驸马的故事伴她成长。
白长安直接愣住了,她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故事。
夜南墙只是低垂着头,这个故事他听过。
而且当年他母妃也唱过这个,但是最后因为唱的不太好听或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他的母妃就放弃唱这个了,他那时已经可以识字了。
所以他自己翻着话本上的,也看了几眼。
花弄影也是眯起眸子,似是在思索着。
这位的记忆力,还真是很好。和她当年在百度见过的那一段话,没有什么差别。
她只是见过一次,印象虽不深,但是别人提起这个,她就能直接想出来。
“这是你这三年看过的吗?怎么讲述的这么好,没有半分磕磕绊绊,就直接讲述。”
白长安惊叹着,听起来这么长的一段话,若是让她现在背诵,那也得花上很久的时间。
“我这三年,有时很无聊,便多翻了几遍。自己有些感兴趣的东西,记忆起来不至于很难。”
红拾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解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