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日起来之时,红拾觉得有些闷闷的,还有那一种被人掐住了喉咙的感觉。
看了一眼,还是白玉的杰作。
“白玉啊,你是不是羡慕我,嫉妒我,还恨我啊?”
红拾揪了一下白玉的耳朵,这个小家伙一点也不讲武德。
一大早上就谋财害命,她实在是受宠若惊。
而白玉是痛着从梦乡中醒来的。
一醒来就看见了主人的魔爪,正揪着自己的耳朵。
“主人,我错了,我下次还敢。”
所以白玉直接认错了,他可不敢保证还有没有下一次。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你了。”
红拾摊了摊手,她只是想着说一下罢了,也不会真正与它计较的。
随后她便去了空间之中洗漱一番。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夜南墙已经在院子中央练剑了。
看着夜南墙这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的身姿,红拾不忍点头赞叹着。
夜南墙看到她出来了,便停止了动作。
“拾姐姐!”
夜南墙低垂着头,似是有些不敢看她。
“你额头上怎么了?为何那个奴字不能去掉。”
红拾自然是能察觉到夜南墙有些闪躲的,也猜出了是那个奴字的缘故。
“这个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重新长出来,是日日都会流血的。”
夜南墙有些胆怯地抬起了头,这个奴字一直都是血色的,只是在每年的夏日之时会最为耀眼。
红拾也迅速抬眸看了一眼,与前段时间相比,更加的触目惊心了。
这其中有着耀眼的红芒,还有这一层白骨,看起来很可怕。
“没事,我目前不会这个,我会去找别人帮我。”
她出声安慰着,在前一段时间,她好像是没怎么注意到这个,以为那些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但是,现在既然没有好,那就是要立即解决的。
这个印记,她觉得还是去了好一点的。若是不去的话,别人会因为这个而直接嘲笑他。
虽然这件事情现在是无法避免,这个大陆本来就有等级歧视的。
“不用麻烦的,这个印记,我已经习惯了,而且它也可以提醒我记住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夜南墙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坚定。
还有那些痛之入骨的仇恨,那些家仇国债,他以后要讨回来。
“那段日子铭记于心即可,不必要用这个奴字来提醒。
当然了,我的意思也不是说这个奴字很丑,只是觉得没了奴字之后,你所受的痛苦会少很多。”
红拾继续说着,其实她是有那么一些私心的。爱美之心,本就是人皆有之的。
纵然他自己不会在意,但是日后喜欢他的姑娘,会不会嫌弃呢?或是他遇上了喜欢的姑娘,会不会自卑?
所以,就让她来做这个心思不好的人吧。
不过,她现在所说的这些只是劝说之词,他若是正有此意的话,那就更好了。
夜南墙腼腆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如此,谁想被人骂容貌和身世?
纵然他卑微不堪,但是他也想耀眼夺目。
“这段时间的训练你不用去了,我想带你去幽州,那里会有宝物问世。我们去见见世面,历练一番。”
红拾继续说着,她觉得有时候,人的选择是多种多样的,没必要拘束在某一方天地。
“谢谢拾姐姐。”
夜南墙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妖冶精致的面容。
等到红拾将这些事情安排给了张首领之后,交待好一切事情之后,她便带着夜南墙去了隔壁的府邸。
唉,她的米桶不够深,只能去求助于别人了。
自己能力不济,暂时不太会这些东西,自然是要麻烦别人的。
而且她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也是需要那位帮忙的。
好吧,可能是她当初太过于矫情。
明明当初她是可以早一点做那件事情的,非得矫情,后来又给忘了那件事情。
那件事情,正是君寄雪当时所许的那一个誓言,她后来忘记了,刚才她想着夜南墙的奴字印记。
正好就将这事给想起来了。
她是直接带着夜南墙从墙边直接进去的,然后带着夜南墙直接去了一旁的院子。
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
最终还是去了药庐。
而夜南墙则是暗自思忖着,拾姐姐这是去找九辞大人吗?
到了药庐,果不其然,白止和离公子都在那里坐着。
“小红拾怎么过来了?”
离渊颇有些好奇,他这嫂子来就来呗,还带着一个……一个其他的男子。
不过,看着那位额头上的血红色奴字,他已经猜到了嫂子的目的。
“来找我家师父大人的,徒儿有一不情之请。”
红拾对着白止拜了一拜,很显然她还是想先隐瞒他的身份。
“你说。”
白止猜到了她要做什么,所以此刻也是端出了一份师父的架子。
“我的这位弟弟额头上有个小小的印记,能否劳烦师父将它给祛除了。”
红拾继续说着。
她身后的夜南墙则是垂着眸子,很显然,那双琥珀色般淡薄的眸子中,藏了不少的意外与感动。
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以前他只听到过:
“瞧那个奴字,多大多丑啊!”
可是此刻的拾姐姐只是用了一个小小的印记来带过,他很感动。
“带上前来。”白止只是发出了极其淡漠的声音。
红拾向旁侧退了一步,顺便将夜南墙给推到了前方。
只是一瞬间,白止只是单手捏了个诀,便有一阵黑色的光芒从夜南墙的额头上散出。
直至最后,黑色光芒散尽,那处印记也淡了不少。
“离渊,去给他上些药。”
白止看了一眼正在一旁打量着的离渊,他应该还是挺悠闲的。
想到是为自家嫂子办事,离渊也没有拒绝,走到了少年面前,准备将他带进药庐中。
“你先去吧,我还有些话要同师父说。”
红拾看了一眼少年,他还是很腼腆的样子。
有些雀雀诺诺的,不是很有自信。
当他们两人走后,红拾才松了一口气,也不见丝毫遮掩。
直接坦然开口:“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你。”
白止点了点头,他大抵猜到了什么事情,只是,当初早一点说不好吗?
可能是她当时胆子小了点。
“还是那个上仙发过的誓言,也就是君寄雪之前许了一个誓言,你能帮我去掉吗?”
显然,红拾的语气弱了一点。
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他面前提其他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