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倒是气势如虹的苗人那边现有人出来挑战,蹦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此人目光深邃精绝,不是普通苗人高手可比。
中原汉人也丝毫不惧,马上有人应战,站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手持长剑,拱手对着身后的一众汉人道:“在下淮南张铮,愿为我中原武林一战。”话音刚落,就拔剑纵身刺向那苗人。
两人互拆三十余招,那苗人汉子内力深厚,应对巧妙,身法招式虽然有些杂乱,但也自有他的套路,连续强攻之下压的那张铮连连后退,遮拦吃力,情势极为不妙。
这是江湖规矩一对一公平决斗,就算是中原武林中人见他落于下风也不能出手相助,否则出手相助的人被认为破坏规矩而遭到鄙视,那张铮也不会感谢他反而认为是对他的侮辱,就算因此逃得一条性命也脸上无光,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砰”的一阵闷响,那张铮额头挨了重重一掌,飞出丈余,瘫软在身上,但似乎一息尚存,没有死绝。
胜负已分,那张铮虽然没死,但也是个半残,治好了也白搭。那苗人昂首挺胸回到自己这边的队列中,神庙中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几个汉人把张铮抬了下去找同行的郎中疗伤,中原武林中人无不是咬牙切齿要为伙计们报仇,张铮还没被抬下去就又有一人跳了出来,有认识的人高呼:“褚大侠,你要为我们死去的弟兄报仇啊!”
此人乃是名满江淮的大侠客褚飞云,和那张铮算是一路的,此时站出来报仇的意味极重,有人出了这么一声,顿时大家都把名和人对上号了。
“他就是褚飞云啊。”
“原来他就是褚大侠……”
在江湖上确立自己身份地位的人就不用像那些人一样再通报姓名,以混个脸熟,自然会有相熟的人把你认出来。褚飞云持剑拱手朝着诸人还礼,淡淡说道:“这一轮就由褚谋先撑撑场面了。”
前排领衔的一众老家伙们也是向褚飞云投以赞赏的目光,中原武林正是需要这样的后起之秀从他们这群老朽手中接过革命的枪杆。
神庙中也立刻有苗人应战挺身而出。
一般的来讲都是强势的一方上来挑战,弱势的一方应战,对方来什么人,我们去如此去应对,江湖中人行为相对散漫,随意性比较大,看着自己的胜过对方就上场应战,也没个人统一调配。当然选对手也是有讲究的,首先实力不能太次,最少不能弱自己太多,否则就算赢了脸上也无光,还落得个恃强凌弱的名声,这从挑战者身上散发的气势、气息、步伐、手臂挥舞的力度可以大致判断出来。但挑战者也会尽可能压低自己的气息以迷惑对手,否则就对自己太吃亏了,其中的门门道道就全看个人的阅历、见识和经验了,总之一句话,有把握你就上,没把握就继续卖萌装孙子。
炎炎夏日,艳阳高照,虽然在山顶上颇为凉爽,但火辣辣的太阳照的人还是大汗淋漓,苗人多聪明啊,躲在神庙里乘凉,外面的中原汉人有的抬起头张开嘴水袋朝嘴里灌,可是水袋却空空如也,干渴冒烟的喉咙火烧似的,舌头在干裂的嘴唇上舔了舔,咂巴着嘴咽两口唾沫。
高台上的令狐风冷眼旁观,此刻场上的苗人和那褚飞云已经斗了百十余回合,依旧是不分胜负,难分伯仲,都可称得上是江湖中的超一流高手,比此前登场的几个人都要强上不少,随着对决的深入,高手们也纷纷开始登场了。
战局还在持续,也格外的胶着,原本以为能一举荡平魔教,拖到现在说不得再要拖上个三五天,若是群起攻之万一苗人动用大规模杀伤性剧毒还是对己方不利。
大约一百七十余回合之后,场中原本稍稍占有优势的褚飞云状态快速下滑,逐渐体力不支,疲态毕露,后继乏力。烈日之下,体力本来就消耗的特别快,再加上接连两天没有睡觉,状态不佳可以理解。高手对决,往往临场的状态也至关重要,就好比张飞战吕布,吕布战前一个月天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沉迷女色,身体被掏空,那肯定不在状态,战局也能想来,自然不尽如人意。
又苦苦支撑了三十余回合,那褚飞云就好像在梦游一般,精神恍惚,脚步虚浮,终于被那苗人一记黑虎掏心,重重的击碎了胸膛,飞出一丈开外,一下子晕死了过去。
还是苗人大获全胜,神庙中的一众苗人又是一阵欢呼,继而气势正盛的苗人堆中跃出一个魔教教众,袒胸露腹,东歪西扭躺在地上表情轻蔑的挑衅汉人。
武林中人火气本来就大,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羞辱?马上就有人出列与那不知死活的苗人周旋。
几番交手之后,竟然被苗人连胜七局,顿时气势如虹,锐不可当。气势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表现在脸上,深植在心中,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有时候势如破竹,势难抵挡,有时兵败如山倒,人再多转瞬灰飞烟灭。
相比于日月神教的气势恢宏,中原武林的一众汉人却是士气低迷,这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他们脸上的恐慌,左右摇摆的眼光,浑身上下的精气神,还有那歪歪扭扭的各门派旌旗,再加上疲惫,食物水源匮乏,刚才的极大优势可能要在转眼间化为乌有,几百号人面临全盘崩溃的境地。
一个光着膀子,皮肤黝黑,浑身腱子肉的苗人汉子在场中吆五喝六,飞扬跋扈,指指点点,破口大骂,满满的都是羞辱和挑衅。
战局受挫,各种各样的不利因素累加在一起,中原武林中人的锐意进取之气完全被消磨殆尽,他们有些人甚至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脱身,这样不利的情况下居然半晌没有汉人敢上前应战。
光膀子的苗人哈哈大笑,又是接连的大声吼叫,后面神庙中的魔教教众也是发出了激烈的欢呼声。
这时,汉人中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汉子慢慢走了出来,却被一旁的老者挡住,那中年人轻轻掸开老者的手臂,异常的坚持,然后慢慢的步入了场中。
“他是……”
“令狐煌!”
“令狐大侠终于要登场了。”
“令狐风大侠,为兄弟们报仇啊!”中原汉人之中立刻兴起了不小的骚动。
应战的中年人正是令狐煌,也就是令狐风的爸爸,迫于形势,他也必须提前出场了。
就算令狐煌能杀死三五十个魔教教众又如何?到时候体力下降,元气真气一时半会难以恢复,到最后搏命的时候中原武林就少了一张能战王牌,可话又说回来,这个时候不找回场子,那大家就等着散伙了回家吧,必须有人出来用一场场干脆利索的大胜来鼓舞己方的士气。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现在就全看他令狐煌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