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子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慢慢变化,但骨子里的东西那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敏如也深受她林氏门风的熏陶,慷慨、仗义、豪爽,呃……就是不知道她对血魔鬼童是个什么态度,本来还以为捡了个烫手的山芋,现在看来是老天眷顾自己捡了个宝,真的不忍心割舍,令狐莞尔心中不由的生出一丝隐忧。
日头渐高,大街上行人极多,就像是要把洛阳的城郭挤爆了一般,其热闹繁华的程度可以想象。
可林敏如又不高兴了,人这么多,什么时候才能走到南市啊?突然,她眼神警惕的看了令狐莞尔一眼,却见令狐莞尔已经用相同的眼神看着她了,于是小声的问道:“令狐哥哥,怎么办?”
令狐莞尔略一琢磨,淡淡道:“大街上人太多了。”于是两人顺理成章的拐进了小巷之中。
不过十数息的功夫,就接二连三的有二十多人也同时拐进了小巷子。原来赌坊的阿彪愣了神,让令狐莞尔和林敏如跑丢了,王虎很不满意的勒令所有人出来堵截,街上找了半天总算是逮住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而令狐莞尔和林敏如已经在里面候着了。就听令狐莞尔不冷不热的说道:“你们是王记赌坊派来的人?”
为首的恶汉怒斥道:“小子,算你有见识,识相的就把赢的银两都交出来,否则……”
林敏如插嘴道:“你这是痴心妄想,有本事就来拿啊!想动手是吧?本小姐还没怕过谁呢。”
令狐莞尔知道林敏如那小暴脾气也不是好惹的,还真是替这群蠢货捏把汗啊,抢着是继续劝说道:“你们走吧,趁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见两人身上没有现银,猜想是存了钱庄,于是为首的汉子恶狠狠道:“聪明的,就把钱庄的票据和约定的暗语说出来,否则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自己考虑清楚了。”一众人等也是纷纷亮出凶器,有两把钢刀,三柄匕首,还有都的手持棍棒。
“哎约喂,这小妞够俏够辣的呀,我喜欢,正好叫兄弟们也解解馋。”一个大汉笑着说道。
“可不是嘛,兄弟们不能白跑一趟啊,就当是利息了。”又一人色眯眯道。
令狐莞尔眉头紧皱,何其悲哀的叹了口,但还是拦住了一旁跃跃欲试,就要动手的林敏如,带着嘲讽意味的说道:“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管你们以前做过些,干了些什么,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众人一愣,看着眼前的男女,名门贵公子和千金大小姐身边连个家丁都没有哪来的底气啊?面上纷纷露出不屑和不怀好意狡黠的笑,更有甚者上前就要动手动脚的。
令狐莞尔对着林敏如小声道:“给他们些教训就行了,下手别太狠,放他们一马。”
林敏如白了令狐莞尔一眼不屑的说道:“啰嗦,妇人之仁,对敌人还能心慈手软?别人起了歹心那最少也是对等报复,就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面,若是敢起杀心,那我也……也杀了他。”嘿,听这说话的口气,教训个宵小流氓,不听话看不顺眼什么的那是易如反掌,若是杀人……或许她还真有些下不去手。
令狐莞尔微微一笑道:“那好吧敏如,我不会以我自己处事的原则来约束你的行为,注意分寸。”这话刚说完令狐莞尔就又挨了白眼。接下来的一幕,林敏如用她的矫捷出众的身手完美诠释了殴打小朋友的真谛,速度若电闪,气势似惊雷,战如风发,攻如河决,俏丽身影所过之处秋风扫落叶般摧枯拉朽,那场面真叫一个惨啊,令狐莞尔在一旁看着都替他们觉的疼。鼻青脸肿浑身乌青那是轻的,断两根肋骨也不算重,最绝的是挑你软的地方下手,不致命却能疼上几个月,甚至更久,腋下、腰……哎呦!敏如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下手这么重可如何得了啊?
怪也怪这些个家伙不开眼,要是单独遇上令狐莞尔估计被吓唬一番也就算了,可偏偏碰上了林敏如,她那小暴脾气,再加上她本身就是来体验江湖的,憋着一股子劲要找人比划一下,你们就送上门来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二十来号人那是人仰马翻,哀嚎不断,哭天抢地,哭爹喊娘,苟活性命都没有问题,就是惨了点,不忍卒视。
虽然令狐莞尔不想和这人生气或者动手,但并不代表他心存同情,很无所谓的说道:“行了,这下你气顺了?气顺了那就走吧。”
林敏如晃了晃胳膊,秀眉微蹙道:“真无聊,真没意思,我都还没使什么劲呢就全趴下了,要不你再陪我练一会?”
令狐莞尔赶紧摇头,心说:就你那拳脚上的功夫,我都发怵,更别说他们了。“现在去哪?”令狐莞尔问道。
林敏如气呼呼的道:“人那么多,哪都去不成。”
“你笨啊?地上走不通可以走顶上,走天上嘛。”
想了想,林敏如道:“那不如去洛河岸边吧,到了下午晚上会有花灯会。”言罢一飞冲天,如平步青云,跃上四层多高的阁楼。
令狐莞尔也运起“风行”之法,赶紧跟了上去,就见林敏如在屋顶上窜来窜去比飞贼还熟练,身法与一般江湖中的轻功略有不同,速度极快,如离弦的弩矢轨迹低而平直,当势衰力竭落地之际又是猛的重重一脚加力人随即飞射而出,就好像人和人赛跑比赛冲刺一般。这样的身法很适合短距离的追杀竞速,长于瞬间的爆发,却略显刚直缺少变通,在狭小空间和复杂地形内是要吃亏的。也就眨眼的功夫,令狐莞尔已经落后了有七八丈远,其速度之快可见一斑。
能在顶上走自然避免了拥堵了,一行四五里就到了洛河上天津桥畔。林敏如自然先到,过了好一会令狐莞尔才从天而降却有着说不尽的风流俊逸。
林敏如先是欢快的“哼”了一声,好像示意是自己先到的,然后脸上却又是带着丝丝红晕,人真的很美。
放眼望去,洛河沿岸十里花灯,彩旗招展,秋日天高气爽,风和日丽,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宜人。各种游船沿洛河而下,观赏这美丽风光。
天津桥下,有不少男男女女在排队登记着什么事情。
令狐莞尔和林敏如下桥看个热闹,原来他们都是要报名参加洛阳城里组织的中秋大会,年轻男女可以是情侣、夫妻、姐弟、富家公子与花魁、乃至于路人,只要花五两银子报名皆可参与,赢了之后就能点燃中秋会最大的花灯,吉祥如意,寓意美好。
细问之下,想要胜出还真不容易,所有报名的男女驾小舟从天津桥出发至永乐坊,最先抵达的五组可进入下轮参加比试,比试的科目有赋诗、书法、击剑、琴艺、舞艺、姿容等六项,即男女各三项,第一名可得三分,第二名得两分,第三名得一分,总分累积第一为胜。
令狐莞尔一听就觉的没戏,自己完全是一窍不通啊,就算是击剑,也只看别人刷过,自己的手连剑都没摸过。而敏如估计也就是姿容尚可,想要以四到五分取胜这似乎有点可太现实,既然明知是个陪衬,又何必去献丑呢?
倒是林敏如很有兴致,非要拉着令狐莞尔就去排队报名。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去当一回跳梁小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