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沉，腔调之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萧玉姗从没有被他用这样的语气训斥过，一时间竟是蒙了。
待看到萧明胤那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的脸色，她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惹了皇兄恼怒。
一抹紧张和慌乱从她的眼底飞快划过，但很快就被愤怒与不甘取代。
她眼眶一下红了，鼻尖酸涩，止不住地掉下泪来。
“皇兄，你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说话？“
大抵是因为真的觉得委屈，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若是以往，看到她这样楚楚可怜的模样，萧明胤绝对会心疼不已。
可现在，他只觉得火大！
他没有半分动容，神色冷硬如铁。
“我为何这么做，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
萧玉姗哭泣的声音立刻停住，只剩下眼泪簌簌落下。
似乎是被他惊住，纤弱单薄的身子也微微颤了颤，看着好不可怜。
但萧明胤没那么好打发。
他双眸如鹰，紧紧盯着萧玉姗，深吸一口气后，才缓缓问出：
“你今天，为何如此针对夜曦玥？”
萧玉姗霎时间心虚起来，眼神躲闪。
“我、我没...”
“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萧明胤忽然提高了声音，厉声沉喝，“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
萧玉姗被他这一声吼得，眼泪都忘了掉了。
她脸色白了白。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她的唇瓣剧烈颤抖起来。
是的，但凡长脑子的，仔细思考了今天的事情以后，都会察觉到不对劲。
她那些话，那作为，谁看不出来呢？
但她也不想的啊！
“皇兄，我、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想要给她一点教训，我没有想其他的！”
萧明胤冷然一笑。
“什么愁怨，需要借助踏风银虎来解决？”
那可是六品魔兽！
萧玉姗一噎，脑海中想好的说辞，霎时间散去。
萧明胤深吸口气。
他只有这一个亲妹妹，从小宠到大，感情深厚。
如果不是实在被逼急了，他又何须用这样的语气来训斥她？
“父皇和母后，可都也看着呢！”他沉声提醒道。
萧玉姗身子晃了晃。
是，其他人的看法，她都可以不在乎，但父皇和母后...
她之所以如此受宠，就是因为对外总展现出天赋出色，性情温和的模样。
可今天的事儿，就像是将原本密实的结界，撕开了一个口子。
萧明胤眉头皱得死紧。
“你今天这么做，不会是就为了那一张请柬吧？”
他对萧玉姗很了解，她一向谨慎，虽然会因为夜曦玥的拒绝不痛快，但绝不会表现出来。
而今天...
萧玉姗抿了抿唇，低头。
“...我就是讨厌她。”
“凭什么她能破例进入南山学院？”
“凭什么她屡次得到逆天的机缘？“
“凭什么她能登上九灵塔第五层？”
“凭什么所有人都喜欢她！”
一开始萧玉姗只是找理由，但渐渐地就放开了，言辞激烈至极。
她的眼底甚至闪过一丝怨毒，不过转瞬即逝。
萧明胤站在一旁，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