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别大明海天远、红尘行遍、今又少年

“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夫人也不想守活寡吧?”

“你丈夫难逃一死,你儿子沈渊又是个纨绔废物,夫人还是从了我吧,嘿嘿……”

“你滚!”

房外传来男女阵阵吵闹声,沈渊猛然苏醒,无数记忆涌进意识中。

“头好疼……怎么回事?”

“大明,万历三十五年?江都县丞沈玉亭之子?我这是穿越了?”

沈渊不断消化着脑海的记忆,很快冷静下来。

他前世出身功勋之家,少年参军,后来重新上学主修历史,年纪轻轻就成了大学历史教授。

因此,穿越到古代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原身此时的处境似乎有些堪忧。

这个大明朝的沈渊是个标准的纨绔,平里斗蛐蛐儿、玩赌局、逛青楼是他的三大爱好。

此外起哄打架、看小画本、勾引妇人、浪荡闲逛更是行家里手。

就在昨天,自己的便宜老爹沈玉亭忽然因为犯了案,被县官大人派衙役抓走了。

而院外正在争吵的正是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和家里的管家李良和他的儿子李玉春,

想要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嫁给他们父子?恶奴欺主?

沈渊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走到门口继续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只见此时的沈夫人气得浑身直抖,她克制着自己的愤怒道:

“老爷虽然摊上了官司,但吉人自有天相。连我们娘俩你也敢惦记?你是疯了不成?”

“我疯了?嘿嘿!你瞧这是什么?”

李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册子,脸上带着得意之色晃了晃道:

“这是沈玉亭那天被抓时,趁人不备塞给我的,叫我一定要保管好。”

“当时我就知道,这册子一定非常要紧。然后我一翻这册子就明白了……沈玉亭他犯得是死罪!”

“只有这个册子才能证明他的清白,现在这玩意儿在我手里,你们全家的性命就在我李良的手里!”

“什么?”听见这话,沈夫人看着李良手里的册子,气得眼睛都红了!

“李良!你当年是个快冻死的乞丐,老爷把你救回来还给你娶妻生子,让你当了管家。在我家遭难的当口,你居然用这册子来胁迫我沈家?你还是人不是人?”

“我不是人?”李良遭了一阵痛骂,却没有露出丝毫惭愧的神情,反而洋洋得意地说道:“现在只要我把册子一烧,你们就是家破人亡!”

听到这里,沈渊暗自皱皱了皱眉。

如果李良所言非虚,他老爹沈玉亭的情况已经是万分危急!

要是沈玉亭被问死罪,大明刑法严苛,作为他儿子的沈渊不是被一同问斩,就是流放千里

“我那个爹,到底犯了什么案子啊?”

沈渊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头疼,开局就是地狱模式啊!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想办法把自己这便宜老爹救出来!

看来那个册子是案子的关键,现在先把那个册子拿回来,解决了这俩白眼狼再说!

院子里,李良正越说越嚣张,他原本是个乞丐,他们做奴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痛快宣泄一回了!

就在这时,沈渊迈出了房门,慢慢地从幽暗的屋子里走到了阳光下。

一见他出来,院子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沈渊一袭素衣,披散着头发,头上的纱布上还带着血痕。这位沈少爷身量稍高,宽松的月白长衣下身躯略显清瘦。面庞清秀俊逸,却是微带苍白。

这一刻,所有人都觉得少爷身上原本浮浪浅薄的气质,居然一扫而空!

看他徐徐走来,目光根本没去看任何人。但是所有人却都离奇地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一瞬间沈渊带来的震慑,让李良不禁暗自恼怒。这个干啥啥不行、挨打第一名的少爷秧子,我有什么好怕的?

李良正要说话,却见少爷径自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伸手在石桌上点了点说道:“小澜去我屋里,把书架底下的蛐蛐罐拿过来。”

沈渊的声音沉静稳重,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妹妹吃惊地点了点头,和母亲两人双双露出了惊讶之色。

看了哥哥一眼,沈澜听话地去了他房间,随即捧了三个蛐蛐罐出来。

见到这三个陶制的罐子,李良又想起了这位少爷平日里的荒唐事,不由又是一阵嗤之以鼻。

这个败家子儿大模大样的出来,他又能干得了什么?

“这些蛐蛐儿,估计要饿死了吧?”沈渊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旁若无人地打开罐子往里瞧,李良的心里顿时一阵不耐烦!

这位大少爷平日里懦弱无能,屡屡因为勾引妇人被人打得鼻青脸肿。因此还在街上得了个绰号:“炭烤羊蛋——又骚又面”。

今天他要是敢出头捣乱,我就让大春打他个满地找牙!

这时院子里的一对母女也好奇地看向了沈渊,她们也知道这位大少爷是个不顶事的,压根就没打算指望他。

可是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有点奇怪!

……

“我这三只蟋蟀,一只是百战百胜的“红头棺材”,一只是粉紫带紫牙的“双紫”。最好的是这只“黄大头”。

“都说七厘为王、八厘为宝,它就是八厘。”

“你过来。”沈渊摆弄着蛐蛐罐,头也不抬地朝着李良招手。看他的样子气定神闲,根本没把李良放在眼里!

这边李良还没说话,李大春却“腾腾“两步走过来。他面露凶光指着沈渊狞笑道:“装什么装?还以为你是大少爷呢?我告诉你!哎?”

“啊!”的一声惨叫!

眨眼间,李大春的手指就被沈渊闪电般握在手里,他转着圈儿的一拧,指骨发出了“咔嚓”一声,被沈渊干脆利落地折断了!

这一下异变陡生,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沈澜姑娘发出了一声惊呼,李良则是愤怒的喊了出来。

李大春折断的指骨被沈渊捏在手里向下一按,疼得他“嗷”一声,噗通跪在了地上!

开玩笑,沈渊当兵时是南疆三七七四零零部队的侦察兵。这股狠劲儿,他是在战场上血火人命,硬生生杀出来的!

“……就凭李良你这样的杂碎,还有你这个猪狗般的儿子,也敢打我妹妹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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