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枝脚下一顿,一脸愤怒的侧过身:“不走你留下来好了!”
“我是叫你别乱走,跟在我身后,你是还想被困在阵里么。”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事支枝就来气,脚下狠狠跺了两脚,又蹦又跳的骂道:“这什么破地方啊!我不过是摸了摸那个匣子,至于把我关起来吗?”
男子脸色一沉,一脸震惊道:“你是摸那个匣子才被关起来的?”
刚刚他们走的时候,护法正好在看那个匣子,他会不会有危险……
思及至此,男子也顾不上支枝来,转身头也不回的往回跑。
“喂!!!你不走啦……”支枝看着他转头往回跑,不由得愣了愣,才扬声1问了一句。
只是那此刻男子心急如焚的,根本连头都来不及回,只当没听见他的话。
“这人到底谁啊……一天竟整些莫名其妙的!”支枝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甚是烦躁的嘟囔了一句,自顾自地朝出口而去。
男子刚跑了一半,在途中遇到迎面而来的七刹,脚下渐渐停了下来,气喘吁吁道:“护法……”
七刹面上一怔,喃喃道:“你怎么回来了?人呢!”
人……
男子此时才想起来,七刹叫他看好人,他要真的一个人走出去再迷了路,他又该到哪去寻?
男子头顶微垂,一脸愧色道:“属下听她说,是摸了那个匣子才被关,属下担心……”
“废物!你当他可以与本座相提并论?”七刹面上一冷,厉声呵斥道。
说完,立刻抬腿朝前追去,脚下走得比进来时还快。
男子立刻随着七刹身后,两个人一路无语,脚下急急忙忙追着。
路过方才停下的路时,七刹瞧了一眼那棵两只粗的小树,驻足停了片刻,侧首望着男子问道:“这哪来的?”
“这石头沾了他的血,然后就长出这棵小树来。”
七刹拧眉思索了片刻,再次抬腿朝出口追去:“若是人再消失不见,你就提头来见本座!”
男子像是早已料到,依旧不卑不亢的应了一声“是”,紧紧跟在七刹身后。
直到赶至出口,七刹才瞧见那个身影,扬声唤了句:“给本座站住!”
支枝听到背后传来的声音,当真停下脚转过身,望见那两人急急忙忙赶来,忍不住抱怨道:“你们俩走的真慢,我一路上歇了三回。”
七刹脸色一黑,伸手提溜着支枝的衣领朝前走去:“是嘛,本座要知道你本事这么大,也不用管你死活了。”
支枝立刻换了一张谄媚的笑脸,一脸讨好道:“不不不,我只是走了近路而已。”
七刹转脸,瞧着支枝冷哼一声,不置一词。
回去他得好好问问,为什么他可以在这里面来去自由,为什么他的真身是一棵榕树……
出了禁地,七刹仍旧没有放开支枝的意思,直到回了他那间屋子,才将支枝扔下,自己走到椅子边,不紧不慢的坐了下去。
那个走在最后的男子,看了看七刹阴沉的脸色,小心翼翼问了句:“护法,若没别的事,属下先行告退。”
七刹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一双眼紧紧盯着支枝。
“唉……你等会!你叫啥来着……”支枝从地上爬起身,指着那男子问道。
男子愣了愣,转眼朝着七刹看了看,抱拳回道:“属下喻龙。”
支枝了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我记住你了小子!“行了,我记下了,你走吧……”
喻龙朝七刹抱了下拳,转身朝门外走去。
七刹见喻龙离开,幽幽问道:“说!你进那干什么?怎么进去的?都干了什么?还有……你居然是,榕树精!”
支枝一脸坦然道:“对啊,我是榕树精。”他当时也没问过自己是什么精,只凭着一个名字就说自己是老鼠精。
再说了,是个什么精很重要吗?
“本座问的,可不止这一点!”七刹一脸似笑非笑,一脸阴恻恻的望着支枝。
他还挺会避重就轻,单拣无关痛痒的说。
支枝抬手,一脸郁结的挠了挠头:“我要说我迷路了,你信吗?”
七刹冷笑一声,又道:“好,本座就信你是迷路了。难道迷路是一条道走到底,不知道回头么?”
支枝哑口无言的望着七刹,一脸委屈却无从说起。
给支枝指路的,那个人说的路线是没错,但支枝不辩方向,再加上魔宫内道路七拐八绕,分叉口一个比一个多。
三拐两不拐,一趟下来支枝就已经不知身在何处,再原地转个圈那敢情好,连前后都不分了。
他就算想退,那也不知退到哪去了啊……
支枝想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迷路这个深奥的字眼。
七刹却不与他计较,再次问了一句:“你进去这么久,就这么一直被关在阵法里?”
支枝一脸坦诚的点点头,回道:“对啊,我就一路走到那里面,伸手摸了个匣子,就再也出不来了。唉,那是个什么宝贝?”
七刹不置可否的移开眼,缓缓道:“不该你知道的事,就别瞎打听!”
“这怎么能说是与我无关的事?!就为了这么一个破匣子,给我关了这么长时间,我总得知道是为了点什么吧!”支枝贼心不死,急忙凑到七刹桌前,大有不问清楚,誓不罢休的模样。
七刹忽然咧开嘴角,朝支枝笑得一脸人畜无害道:“你若真想知道,本座也可以告诉你。”
“真的!”支枝两眼冒光,一脸的雀跃不已。
七刹顺势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在你听了之后。本座要将你的五识尽封,从此以后,你这一辈子看不见也听不见,更别提开口说话了。”
支枝脚下“蹬蹬蹬”退了三步,抬手捂着耳朵喊道:“我不听我不听,你别告诉我……”
许久,支枝抬起头,看着七刹一动不动坐在那,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苦着脸求道:“能不能饶了我,我不问了还不行吗……”
七刹脸上挂着淡笑,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决定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