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忍俊不禁,乐道:“是啊,两位皇子在这时候赶回来,咱们也不必惧怕鲛人族前来冒犯。”
涟绮喝了两口水,将杯子塞回给她,从床上缓缓下地,感觉好了很多,抿着唇乐道:“我去看看大哥和二哥。”
大殿内,两位皇子正与南海水君谈到鲛人族,涟绮脚下疾步赶来,老远就欢快的唤道:“大哥,二哥。你们可算回来了!”
大皇子与二皇子对视一眼,纷纷开怀大笑。
南海水君乐呵呵道:“你们走后,涟绮天天缠着我问,两个哥哥几时才能回来啊……”
二皇子笑道:“我还以为,赶不及送三妹出嫁。没想到等我们回来了,三妹还没嫁出去呢!”
涟绮瞪他一眼,怨道:“怎么,你是巴不得我快点嫁人?”伸手扯着南海水君的胳膊,撒娇道:“父君,您快快快您的好儿子。您可是有两个儿子,只有我这一个宝贝女儿,人家却惦记着,早点把你掌上明珠嫁出去呢!”
南海水君哈哈大笑,指着二皇子骂道:“冀舟,这么说你三妹,太过分了啊!”
冀舟闻言,转头朝大皇子求救:“大哥,你看看父君。同为父君的孩子,打小起,三妹告状从来就没输过。”
涟绮笑得一脸得意:“谁叫你们俩都是男子,就我一个女儿身,父君多宠我那是应当的。”
大皇子轻笑出声,戳着涟绮痛脚而去:“我听说那位可是来了,还带了个姑娘上门。”说完,笑吟吟望着她一张脸变了颜色。
涟绮顿时急眼,扯着南海水君的胳膊求道:“父君,您还不管管?大哥这是揭我的短呢……”
冀舟却步步紧逼,叹道:“哎?怎么没见人呢,说起来我们还从未见过,这清……”
“咳咳……”南海水君轻咳了两声,冀舟嘴边的话凝在嘴角,没再往下说下去。
南海水君转头,笑着问道:“涟绮,清扬呢?”
涟绮垂下眼眸,回道:“阿璃姑娘正睡着呢,清扬看见她手指有伤,我叫人找来了“玉肌膏”,眼下应该正在给阿璃姑娘上药呢。”
“怎么?那位姑娘受伤了?”南海水君有些吃惊。
“看起来,应该是被她先前怀中抱的那把琴所致。不过些许小伤,应该不碍事。”
正说着,清扬迈步而来,躬身朝南海水君躬身作揖道:“见过水君、三公主。”
冀舟将清扬上下打量了一眼,侧首望向大皇子。
南海水君笑呵呵,朝两位皇子招了招手:“这是我长子:司祁,次子冀舟。”
两位皇子拱手,敬道:“见过清扬兄。”
清扬亦回礼:“见过两位皇子。”
涟绮嘴角含笑,转身吩咐人上茶,众人纷纷落座。
清扬对面三张桌,分别坐着司祁、冀舟、涟绮,此番两位皇子初见清扬,知晓他身份尊贵,又得小妹倾心,自然而然对他的一举一动格外在意。
清扬知晓被人盯着看,心中隐隐有些不快,但碍于南海水君的颜面,也不好张口说什么。
正低头喝着茶,假装当没注意。
阿璃由婢女引着,迈进了门槛,扫了一眼众人,朝南海水君规规矩矩行了礼,见过两位皇子,转身同清扬挤在一张桌前。
清扬嘴角噙着笑,朝一边挪了挪,低声道:“你规矩些,手好些了么?”
阿璃点点头,乖巧道:“我醒来便看见,这手上涂满了药膏,是你做的?”
清扬转首,望着涟绮示意她:“你须得感谢三公主,“玉肌膏”是他们的。”
阿璃闻言,接了一杯茶起身,敬道:“阿璃,多谢三公主施药之恩。”脸上挂着十分欢愉的笑意。
涟绮抿唇一笑,执起面前茶杯站起身:“阿璃姑娘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快请坐下吧。”
司祁见到阿璃这样欢脱的性子,觉着十分有趣。暗暗与冀舟交换了眼神,见他也并不排斥阿璃,两人面上带着三分笑意。
阿璃落座,南海水君开口问道:“此番你们闯进鲛人族境地,是否取到了想取之物?”
清扬轻轻搁下茶杯,抬首回道:“时间紧迫,尚未来得及便被发现了踪迹,只能暂且退了回来。”
司祁闻言,面上挂着一缕愁容:“鲛人族生性蛮横,只怕不日便会追来。”南海与鲛人族迟早必有一战,只是眼下却因他挑起纷争,心中略微有些不快,看他的眼神也就带了些许不满。
清扬望了一眼司祁,他以为自己进去惹了一屁股债,匆匆忙忙逃回来是为了请南海联手,共同对付鲛人族么?
他嘴角微动,回以对方一个淡笑,不置可否。
南海水君闻言有些担忧:“不如我即刻上报天庭,求天帝派兵前来助战。”
“那倒不必,鲛人族不到上万余人。此番我们杀的,没有三千也有一半,倒不用急着上报天庭求天帝派兵。”清扬张口,宽慰道。
“多少?”冀舟一声惊呼。
清扬闻言,转头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垂眸叹道:“的确,是有点少了。”
司祁转头望了一眼冀舟,眼中带着一丝责备,转脸望向清扬,举杯赔罪道:“清扬兄,冀舟不是这个意思。”
涟绮面上有些焦急,开口解释道:“我二哥心直口快,也不知晓前因后果,方才那句话实在是有些冒犯,还请清扬与阿璃姑娘,莫要怪罪才是。”
说着端起了面前茶杯,再次站起身来:“涟绮以茶代酒,向两位赔罪了。”说完仰脖喝了下去。
阿璃转过脸,看了看清扬垂眸不语的表情,知他心中不悦。他们本来就不是去打架的,进去后被迫与清扬分开,待她回来清扬已经与他们打了起来,眼下被人质疑,的确有些不太舒心。
阿璃见他不说话,自然也不敢开口。
司祁端在手里的茶杯,只能这么端在半空不上不下。
冀舟此时也感觉到,方才那句话有多冒犯,且不说人家本意只为取一样东西,就算是惹了一屁股债回到南海,眼下他又没说不管,自己那句话反倒是有嫌弃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