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万年来,涂山从未生出过一只九尾白狐,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一辈出了一只九尾?
当他在看见阿璃九尾的那一刻。
就知出了大事。
以至于长久以来,他真的很努力克制自己,尽量离阿璃远一点,尽量跟她保持距离。
可……可是他又不敢直说。
阿璃更是不理解。
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谁的错,早已说不清了。
阿璃躲在墙角瑟瑟发抖,哭的泪无可抑。
此时,正好有人进洞找清扬。
“君主……”
“滚出去!”清扬沉声拦道。
这时的清扬,浑身散发着怒气,像极了一头发怒的狮子。
来人忙不迭退出洞内。
清扬就半跪在那,静静的看着躲在角落的阿璃。
像极了那年,他第一次见她蜷在那个屋子的角落,害怕被他掏了内丹一样恐惧。
他不由得暗暗咬了咬牙,面上一片悲凉,遂起身上前靠近了一步,想要伸出手一把将蜷缩在墙角的阿璃拽出来,口中尽量带着温柔的声音哄劝道:“阿璃,你别怕……”
“别过来……你别过来!”
面对清扬突如其来的靠近,阿璃满脸惊恐,抬起一只手指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清扬,声嘶力竭的吼道。
她已经无处可躲,她都躲到墙角了。
可他为什么还要靠近前……
清扬探出的手缓缓捏成了拳,只能耐着性子出声安抚道:“阿璃,你别这样……我知道不该瞒着你,可是……我知道你也受不了这个真相。”他的声音,忽然有几分哽咽。
阿璃哭的几乎昏厥,哭到气都喘不过来,双手抱着胸口,那里好痛,痛的喘不过气。
为什么。
好不容易苦尽甘来,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一直待天黑透。
阿璃逐渐停住了哭声。
洞里一片漆黑,几乎看不到清扬蹲在离她不远的位置。
阿璃扶着墙,试了半天都起不来身,蹲了这么久腿早已麻木,她不得已重新跌坐在墙角,静静地看着面前不远的清扬。
阿璃轻轻地,带着绝望的声音,问道:“什么时候知道的,自你醒过来之后?”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从那以后变了。
“是!我查了很久很久,直到昨日还在查,可是……”
没有人能证明,哪怕一个人呢?哪怕一个人站出来,说声不是也好!
“那要是……有些气血上涌,或者说……大动作呢?”阿璃颊边隐隐有些泛红,追问道。
闻言,筠竹面上不由得愣了一愣,待她仔细瞧着阿璃脸上有几分害羞的模样,几乎在顷刻之间了然她意有所指,当场“噗嗤”笑出了声,立刻抬手以袖口捂在嘴前,怎料自己如何拼尽全力,却还是止不住的发笑。
阿璃被她这一闹,心虚的恨不能在脚下挖个洞跳进去,然而脸上还要故作一副镇定的模样,板着面孔嗔道:“你笑什么!”
“好好好,大动作是吧?气血上涌是吧?哎,病不讳疾忌医你知道吧,你不就是问能不能……”
阿璃再不敢叫她说下去,举着手中茶杯便扑上前,恼羞成怒道:“我瞧着你这说了半日,这口干舌燥的厉害,怕是一杯水都堵不住你的嘴,快将我这杯也喝了去。”
筠竹笑得直不起腰,慌忙伸手去挡那只茶杯,口中只得连连同阿璃告饶。
她哪里想到,阿璃才好了几日,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两人闹了好一阵。
阿璃手里那杯水,近乎一半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筠竹好容易止住了笑,强自镇定了一把,伸手捻起衣袖和衣襟处被打湿的衣衫,强忍着笑意抿着嘴乐道:“哎……眼下你方才好了些,有些事能免自然则免,倘若为此闹出笑话来,岂不更叫人难堪?”
阿璃磨了磨后槽牙,指着筠竹跺了跺脚:“筠竹!!!”
一个时辰后。
清扬独自往住处走去。
待他走进洞口,遣散立于石阶上的侍女,缓步朝洞口走进时,耳边忽然听见里面有水声传来,当即手脚一僵顿在当场,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
只见阿璃伸手解开衣带,褪去身上最后那件薄衫,背对着门,侧脸朝着左肩下方的伤口处看去,见着心口那块肉已经长好了,隐隐带有几分粉红。
至此,清扬有些牵强的想收回手脚,正欲转身要走之时。
“清扬?”
下一刻,阿璃轻轻的声音自洞口传出,她整个人已没入了浴桶之中,一头青丝搭在浴桶外。
清扬耳边渐渐爬上一抹红,暗暗思索片刻,只得硬着头皮转身走了进去,随后垂下眼帘立在洞口处,一动不动。
阿璃知他走了进来,却不见脚步声有所靠近,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却瞧着清扬一张面上神色有些复杂,仿佛十分不情愿的模样。
阿璃眉头微微一拧,转过脸时面上有几分委屈,张口喃喃道:“若你不想见着我,要走也该是我走。”话才出口,一滴眼泪便自眼眶中夺眶而出,“滴答”一声落在浴桶氤氲的热水之中。
清扬深深吸了一口气,复缓缓的吐了出来。
他终是抬起脚,缓步走到阿璃身后,随后迟疑着抬起手,抚上阿璃那一头及腰的青丝,最后将那一把长发攥在掌中,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至此,阿璃的哭泣渐渐止息。
她面色闪过转瞬即逝的坚定神色,忽然转过头仰脸朝清扬问了句:“清扬,你不喜欢我么?”
清扬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巧迎面对上了阿璃的双眼,随即暗暗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喜欢。”几乎在同时,他面色忽而一沉,凝眸不解的望向阿璃。
闻言,阿璃不禁莞尔一笑,转过身伏身在浴桶边,两只自浴桶水中捞出的湿漉漉手臂,顺势搭在那浴桶边沿,一头青丝随着她转身之时,如一匹光滑的锦缎,滑溜着自那只手掌中溜走,最后落入浴桶之中,继而笑着撒娇道:“清扬,帮我洗洗头发可好?”
闻言,阿璃不禁莞尔一笑,转过身伏身在浴桶边,两只自浴桶水中捞出的湿漉漉手臂,顺势搭在那浴桶边沿,一头青丝随着她转身之时,如一匹光滑的锦缎,滑溜着自那只手掌中溜走,最后落入浴桶之中,继而笑着撒娇道:“清扬,帮我洗洗头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