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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庭七万七千八百九十五年,从天而降三万天兵天将,将奉天帝之命看管妖魔两族的扉家上空,围得水泄不通。
“扉榭……”一身白色战袍的男子,向前迈出一步,一脸痛苦而为难。
“事到如今,动手吧。”扉家院中,八百多身着黄衫的男女老少身前,站着一位白发银须的老者。
老者一脸泰然,像是早已预料到会有今日。
老者双目平静,昂首望向那三万天兵天将的首领。
白色战袍的男子,缓缓抬起一只手,在空中停留了许久,那只手指尖微微颤抖,终是轻轻一挥。
数千只“白翎凤羽箭”搭了个满弓,随着这只手的号令,争先恐后朝着地上那老者以及身后射去。
老者在箭发瞬间,抬手广袖一挥,在面前布下一道结界,将这些箭挡在身前三步远的距离。
不过是一挥手,就能将数千只箭击落,修为可见一斑。
“家主,让我去吧。”身后上前一位黄衫少年,是一位容貌俊朗的翩翩少年,手中握着一柄朱红色的弓箭。
老者回首,望了一眼少年,眼底带着不舍,缓道:“不必,只是可惜,扉家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扉隽想为扉家尽最后一次力。”少年一双眼如同漫天星辰,带着从容与坚定,还有一丝希望的曙光。
老者一双眼有些湿润,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肩头,满脸悲痛道:“好孩子,可惜你生在扉家……”
“扉家没有错,扉隽不悔此生。”少年掷地有声道。
老者闻言,热泪盈眶的点点头,脚下跨出两步,站在扉隽身后,握着他两只手搭起弓箭。
“孩子,今日我便教你扉家的“啸云箭法”。”老者在扉隽耳边轻道,手眼将那柄朱红色的弓箭对准了上空。
“啸云箭法”是历任扉家家主,才可以学习的第一层箭法,掌握起来并不是很难,属于入门级。
可重点就是这种箭法,只有成为扉家下一任家主才可以学。
扉隽惊道:“家主,这……”
“无妨,今日之后,扉家不会再有家主。”说罢,手中那支箭带着一身霹雳的黄色金光,从满弓间极速穿过老者布下的结界,箭身忽然像长出一条尾巴。
满身的黄色金光在箭尾处,烧毁原先箭尾那朱红色的箭翎,显出一道以自身金光镀出的箭翎。
扉家家主历来只有弓没有箭,箭随心而来,以自身修为灵力而出。
即便从地上捡一根树枝,亦能化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箭。
那支箭射出后,刺过前排盾牌先军,射过中排弓箭手,停在后排一辆马车面前,化成一道金粉散在空中。
良久,马车内响起一道沉稳的男声:“扉榭,你可担得起天帝之怒?”
老者闻言,面色瞬间变得煞白,松了挽弓搭箭的手,弦间第二只赤羽箭失了支撑,无力地跌落在地面。
“家主……”扉隽不明所以,诧异的望着身后老者。
老者呆滞的眼神望着半空中天兵天将,似乎想穿过人群,看清他们身后传来声音的那个地方。
许久,老者一脸不可置信,道:“天帝?”天帝居然亲自来看扉家伏法。
片刻,老者缓缓低下头,嘴角扯出一丝无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老者越笑越激动,从低垂着头顶到仰天大笑。
扉家顺应天帝之命,手掌“诛邪”震慑妖魔两族,成也功名,败也功名。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老者笑得一脸老泪纵横,忽然戛然而止,满目悲愤道:“天帝!我扉家三万多年来忠心耿耿,只这一次违逆天意,便要落到这一步。天帝,你就不怕三界心寒,不怕六道人怨吗?”
人群后的马车,被人从内挑开一道窗幔,那只执掌三界生死的手,修长而宽厚。
“扉榭,我只要人。”只要交出来,扉家还是以前的扉家,同样可以沐泽天恩,威慑两族。
天帝沉稳的声音,不紧不慢,字字铿锵。
老者闻言,一滴豆大的老泪,坠落眼角砸在耳边。
老者头重脚轻的向前迈出两步,僵着脖子昂起头,望向那个声音飘来的方向,轻声而绝望的吐出两个字:“休想。”
掀起窗幔一角的手,闻声便顺着原路返回,只留下窗幔落下的那一颤,而后便是空气中一片寂静。
良久,“杀!”一声震怒的命令,回荡在扉家上空,盘旋了整整三圈。
老者闻声,掀起衣摆,郑重的双膝跪地,缓缓闭上眼。
刹那间,老者布下的结界被人破除,三万天兵天将杀喊声震耳欲聋。
而扉家家主,依旧跪在原地纹丝不动,扉家上下咬紧牙关,望着老者微微弯曲的后背,紧紧握着手中弓箭,扭过头去不敢再看。
扉家上下放弃抵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血流成河,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扉家大院。
那只朱红的弓,被一只蹬着白色战靴的脚所踏,顿时断为两截,残败的躺在地上。
那身白色战袍衣摆处,落在血泊吸足了鲜血,逐渐将那抹鲜红晕染着往上攀爬。
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而痛苦。
七十七年后,天庭七万七千九百七十二年。
一身红衣的男子,带领着四千多人深夜摸向魔族。
红衣男子,遥遥望着魔族的洞口,微微眯着眼不知思虑着什么。
身后一身黑衣的男子上前一步,弯腰拱手道:“一切都准备好了。”
红衣男子闻言,眯起的眼睛恢复了寻常,嘴角勾起一丝笑意道:“是嘛,那就开始吧。”
下一刻,四千多人整齐的步伐,悄无声息的摸进那处洞口。
一炷香后,红衣男子一个闪身,来到一处房间门口,正好看见魔王与一位女子神色慌张的说着什么。
红衣男子缓缓推门而入,嘴角带着笑打招呼,道:“魔王大人。”
魔王一把将面前的女子推到身后,一双眼警惕的望着他:“梼杌,你想干什么?”
梼杌闻言大笑,来干什么?我说来喝茶你信么。
梼杌指了指他身后的女子道:“这位是令千金吧?”传闻中,妖魔两族不可多得的一位美人。
梼杌抬眼看去,一身蓝衣,肤若凝脂,媚眼如丝,琼鼻小口。
嗯,长的是不错,只是可惜了。
察觉到他打量的目光,魔王将女子往身后又推了推,彻底挡在女子身前。
梼杌嘴角含笑,问道:“魔王大人,咱们做个游戏如何?”
魔王满脸愤的盯着梼杌,全身紧张的绷着身子,不言语。
梼杌不理视他的态度,继续道:“嗯,我就当你同意了。”
下一刻,魔王身后的女子,被一阵力量拖出魔王身后。
“宁儿……”魔王伸手欲夺女子,却被梼杌反手一掌拍在地上吐出一口血,连起身都不能。
女子被梼杌掐着脖子提在空中,一张精致的脸痛苦的挣扎着,一双手想掰开掣肘她脖子的手掌,力气却像一个婴儿一样娇弱。
试了好几次,即便是十指尖尖的指尖划破那只手背,却丝毫不能撼动一分。
梼杌看着地上起不来的魔王,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说,是让你女儿在你面前为我承欢好,还是你亲自调教她更合适?”
魔王脸色瞬间又红又青,指着梼杌气到发抖:“你……畜生!”
梼杌听见这两个字,面上出现一丝愠怒,掐着女子脖子的手收紧了两分。
“嗯?这便恼羞成怒了。”好玩的还在后面呢。
梼杌伸出一只手,无情而野蛮的扯下女子身前的衣衫。
“嘶”的一声,女子身前的衣服碎成条絮,妙曼的身姿呈现在人眼前,引人遐想。
魔王大怒,一时间气血上涌,又喷出一大口血。
梼杌很满意的上下将女子打量了一眼,长得不错,身材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真是可惜啊……
梼杌抬手一掌直劈女子的天灵处,将她打晕了过去,女子顿时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人,软软的瘫在半空中那只手掌里。
“宁……儿……”魔王悲愤的唤道。
梼杌却一挥手,将她扔到魔王身边,上前两步蹲在魔王面前讥笑,道:“怎么样?想好怎么选了么。”
魔王却手忙脚乱的脱下外衫,披在女子身前将她裹了裹,小心翼翼的往怀里搂着。
一双眼布满鲜红的血丝,愤怒的盯着梼杌。
梼杌抬手低头,搔了搔前额,甚是不爽道:“我让你选的时候你不选,是要我帮你么?”
魔王一双眼瞪得仿佛快掉出来一样,梼杌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不会选了,嗯?”最后一个音,拖得有点长,带着不满。
“你要怎样我都无所谓,求你放过我女儿吧。”魔王终究是低头求饶。
梼杌一脸惋惜道:“哎呀,你怎么这么快就求饶呢?”这样他这个恶人还怎么演下去?
魔王只能将怀中女子搂紧了些,望着他浑身瑟瑟发抖。
梼杌忽然点头道:“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