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枝见他突然望向自己,愣了一愣便忆起。
当年自己身处魔宫时,曾阴差阳错的走入了禁地,甚至伸手摸过那只黑匣子,当即惊呼一声的:“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那只盒子!”
听到此处,扉颜拧了拧眉疑惑道:“魔宫?”
至此,寻风忍不住出言催促道:“眼下救人要紧,我这便带着人回魔宫,咱们路上边走边说。”说完,便率先朝洞外走去。
见状,喻龙一脸神色复杂的走到了支枝面前,犹豫着问了句:“你怕么?”
支枝一脸不解的愕然道:“怕什么?”
闻言,他只觉着心口某处仿佛压了块大石头,揣着沉重而不安的心绪伸出手,将她的手牢牢牵在自己掌中,故作轻松的道了句:“我怕你会再次迷路。”
支枝顿时怔在原地,见着他面上强颜欢笑的模样,哑口无言。
“走罢。”喻龙道。
说着,便转身拉着她朝洞口走去。
“喻龙,你同清扬与筠竹留下,我带着支枝去既可,你身上的伤要紧。”突然,扉颜出声拦道。
喻龙脚下顿了一顿,那攥着支枝手的大拇指,似是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沉声道了句:“不必了,还是我陪着她更妥当。”
扉颜见着他背影消失在眼前,一脸的若有所思。
由寒云领路。
一行五人,畅通无阻的进入魔宫。
当支枝再次来到那禁地面前,见着一道黑红色的结界阵法挡在眼前,好奇的问了句:“咦?上次我来的时候,却没见着此处有结界。”
喻龙暗自点了点头,应声道:“这是自然。”
整座魔宫,能踏入这禁地的,除了从前的老魔王,便只有支枝一人,那时梼杌尚且不知,还有人能走得进这里,哪里会想起设一道阵法来?
废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这道结界恍若自阳光下戳破的泡泡,只听清脆“啪”的一声,便被四人强行破除了。
见着结界破了,支枝手中抱着一只布口袋,朝口中再丢进去一枚杏干,自一旁的空地上爬起身来,顺势拍了拍粘在身上的灰,忍不住叹了句:“这设结界的人,倘若见着你们四人破的如此辛苦,当十分深感荣幸才是。”
说完,她将那只口袋塞入了喻龙怀里,嬉笑着说了句:“先替我拿着,一会待我出来了再吃。”
喻龙低下头,顺势将那只口袋接过手中,再抬起眼时正好见着她伸手去推那禁地的大门,不由得心中一紧,扬声唤道:“支枝!”
支枝两手方才抚上这两扇门,忽而听见背后传来这如此紧张的一声呼唤,当即扭头应道:“啊?”
“路上小心。”喻龙迟疑半晌,叮嘱道。
闻言,支枝嘴角逐渐扬起浅笑,继而转过脸将面前那双扇大门猛地推了一把,只见那扇黑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应声缓缓朝两边打开,紧接着一阵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
待她径直走了进去,那扇门便又重新缓缓的合了起来。
寻风与孤白挑了处空地,面对面盘腿席地而坐,因破开结界所耗太多法力,两人皆看上去有些疲惫的模样。
支枝听见身后大门“咣当”一声合紧,于是抬眼朝四下望去,只见过去了几百年的光景,这里的一切皆与过去一般无二,便是连地面被砸出的坑洼之地,亦被填补的几乎看不出来。
禁地中,摆放着历代魔王的兵器。
自魔族藏身于地下。
无一日不是打算着,如何夺回天庭,这历代魔王的兵刃,便是代表着其主人的存在。
待魔族重夺天界之日,这些兵器便会代替他们的主人,被庄重的迎进九霄云殿。
经过了数万年,
只见那一斧两剑,曾沾染无尽鲜血的寒冰利刃,在厚积的浮灰下,早已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支枝目光稍稍停顿,随即转身朝着深处走去,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远远见着一株两指粗的枯死榕树,倒在一块半人高的石块旁。
当日,因着她将手在此蹭破了皮。
那石块沾了血,便裂开一道缝长出这株小榕树来,奈何此处干旱且闷热的缘故,这株小树没几日的功夫,便迅速枯死了去。
再往前走,很快便来到那曾经被困的结界处。
五步之外,支枝抬眼望向前方一座长条案桌,此刻那桌上正静静躺着那只通身漆黑的匣子,仿佛在向她招着手,一遍一遍催促着自己走上前,将它打开来。
有了前车之鉴。
她不敢再贸然走上前去,而是双手捏诀唤出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来。
只见,两个支枝缓缓放下手来侧目互望,纷纷扬起嘴角俏皮一笑。
仿佛见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随后那分身走上前,带着谨慎和小心靠近那张长条案桌,直到停在那只黑匣子面前时,尚且犹豫着四下打量一眼,秉着呼吸伸出右手,微微颤着指尖探向那盒盖。
最后,在指尖触及盒面的那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将那巴掌大的黑匣子扔了出去。
几乎在同时,头顶上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顷刻间,从天而降出一支支玄铁箭,密密麻麻的冲立在长条案桌前的空地,连带着分身射了过去。
玄铁坚硬的箭头穿透她的身体,露出在身前。
她尚未来得及说一个字,整个人便瞬间化作腐朽,落地化成了一抔黄土。
只见,两个支枝缓缓放下手来侧目互望,纷纷扬起嘴角俏皮一笑。
仿佛见着镜子里的另一个自己。
随后那分身走上前,带着谨慎和小心靠近那张长条案桌,直到停在那只黑匣子面前时,尚且犹豫着四下打量一眼,秉着呼吸伸出右手,微微颤着指尖探向那盒盖。
最后,在指尖触及盒面的那一刻,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将那巴掌大的黑匣子扔了出去。
几乎在同时,头顶上方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顷刻间,从天而降出一支支玄铁箭,密密麻麻的冲立在长条案桌前的空地,连带着分身射了过去。
玄铁坚硬的箭头穿透她的身体,露出在身前。
尚未来得及说一个字,整个人便瞬间化作腐朽,落地化成了一抔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