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支枝哑口无言的想了想,这个人一定是被属下惯坏了!
属于那种,被人众星捧月惯了,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要围着他转,只要有一个没围着他转的,那他就浑身不舒坦。
支枝没来的回话,七刹已黑着脸,扬声对着门外不冷不热的唤了句:“给本座把晚饭送来。”
“你今天不在魔宫,上哪去啦?”
七刹回过脸,望着支枝一脸好奇的模样,朝他面前走进两步,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念道:“你很想知道?”
支枝浑身汗毛一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屋子里就两个人,偏生他说话要跑到你耳边窃窃私语,这是个什么毛病……
还没等支枝回应,七刹已先一步提溜起支枝的后领,将他从椅子前拽起了身,扔到一旁。
他这一扔不得了,只见支枝在原地打了三个转,顿时眼冒金星的不知身在何处:“我……我给你说!!!”
“你要说什么?”
支枝一屁股跌坐在地,抱着天旋地转的脑袋,简直晕的他直犯恶心,哪里还能与他说的下去。
此时,喻龙重新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眼风扫过地上晕的直不起身的支枝,径直朝七刹桌前走去:“护法,您回来了。”
“嗯,他今日做了什么?”七刹端起碗筷,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低头吃了起来。
喻龙微微愣了一愣,转头望了一眼晃晃悠悠站起身的支枝,眸间带着些许疑惑:“他?不过是睡了一日罢了……”
支枝站起身,东倒西歪的摸到七刹桌前,望着那五六张脸的七刹在那东南西北的旋转,咬牙恨道:“我不是你魔宫的属下,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现在就派人送我回妖族!”
七刹执筷的手顿了一顿,抬起脸面无表情的,开口反问了一句:“你要回妖族?”
支枝一脸憋屈,仅仅留下两日,就没一件叫他顺心的事,虽然妖族不好过,但起码人家忙着自己的,没空去折腾他。
七刹就不一样了,他把支枝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没事还欺负欺负他,偏偏支枝敢怒不敢言,如何过得不憋屈?
“喻龙,本座是否该送他回去?”忽然,七刹放下碗筷,转脸望向沉默在旁的喻龙。
喻龙将他们两人看了一遍,心中思忖道:看样子护法并不想让他走,但他既然张了这个口,护法少不得面上有些挂不住,这是要借自己的口将他留下么……
七刹见喻龙立在眼前,只顾垂着眼不答话,微微拧眉有些不悦:“嗯?你有话不妨直说。”
喻龙抬起头,小心翼翼问道:“护法,您是问属下个人的想法,还是属下该说的想法?”
七刹眯了眯眼,不置一词。
其实要不要送支枝走,不过是看他到底是不是萧鸣的人,若不是既可替他将图送出去,之所以问喻龙,也不过是试探他一下而已。
“若以属下个人所想,应当把这个人哪来的送哪去。若是以属下该说的而论,护法要属下怎样做,属下绝无二话。”喻龙躬身抱拳,端的甚是恭敬。
支枝此番已从眩晕中解脱开来,听见他二人这一番话,差点跳了起来:“哎……我留在此处也是无用,你们强留下我做甚?!”
七刹侧首,望着支枝一脸不耐,沉声喝了一句:“给本座闭嘴!”
只这一声,支枝缩了缩脖子闭上嘴,再也不敢吭一声,恶狠狠的瞪着眼睛望着七刹,只恨不能用眼神杀死他。
七刹缓缓站起身,离开桌前道了一句:“撤了吧。”
闻声,喻龙转头望了一眼那只碗,不过才吃了两三口的模样,此时被孤零零的搁在桌上:“护法,您再吃点吧。”
七刹最烦有人在他耳边念道,虽然知道喻龙一番好意,却仍旧一脸怒容的侧过身,虽未置一词眼神却冰冷犀利。
喻龙见状,立刻单膝跪下垂着头顶:“属下再也不敢了,还请护法恕罪。”
七刹朝他挥了挥手,朝着床边走去。
喻龙收了饭菜,转脸看了看站在桌边不敢啃声的支枝,带着一脸疑惑转身离去。
这两日魔宫都传遍了,宫里的人都说:护法喜欢这个从妖族来的小妖,每晚两人都要搂在一处睡在一处。
喻龙不信护法会好这个,即便是真的也不该喜欢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妖。魔宫山下嚼舌根的都被他拖下去打了一顿,待他将谈论此事的人打了一半,再打死了三个之后,便再也听不见一丝风声。
“我不信……我不信!!!”喻龙所在一处无人之地,一拳一拳重重砸向石壁,直到满手鲜血淋漓,他才一脸颓废不堪的跌坐在地。
他奉若神明的人,居然喜欢……
即便是真的,又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
七刹坐在床边,朝支枝招了招手:“你过来!”
支枝望着他坐在那,实在是不想凑过去,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咱们站着说不成么?”
非得每次都要躺床上,这一点真的不能忍!
“你是要本座拽你过来,还是你自己走过来?”七刹好脾气的问了一句,话音刚落自己也愣在当场,他何时这般好脾气过,但是对着支枝自己始终一忍再忍,毫无由头的一次又一次,任由他踩自己的底线。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喜欢这个其貌不扬的小妖?
闻言,支枝一脸委屈的,一步一步挪了过来,静静立在他面前,等待着七刹将他强行搂在怀中。只是等了片刻也未等来七刹的动作,忍不住抬眼一看,望见七刹望着他的模样,微微有些失神。
支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七刹此时才回过神,自顾自的侧身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身前那块空地:“若不想本座来拽你,自己乖乖躺好便是。”
支枝仔细想了想,还是顺从如流的躺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七刹没能再用胳膊箍着他,两人虽然离得近,却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