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 灵魔战(八十九)

神谕峰,第三主殿八卦殿内。

幽闭混沌的空间中,三位魔尊正立于一道白银色大门前,双目紧闭,口中似在念诀。

忽的,幽冥魔尊猛的睁开了双眼,一股戾气浮动全身。

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一旁山魁魔尊不得不停止念诀,问道:“怎么了,可是破阵有异?”

幽冥魔尊摇摇头,表情阴郁道:“刑魔陨落了。”

山魁魔尊脸色微变,“是何人所做?!”

“还不清楚。”幽冥魔尊眼里杀意浓烈,“不过可以肯定是那些仙灵界臭虫所为!刑魔身上有本尊设下的魂印,一旦他身陨,魂印便会在杀死他的人身上留下特殊的颜色,到时本尊定要将那人给揪出来,碎尸万段!”

魔灵界获得神魔之道传承的两大传承者居然都相继陨落于仙灵修士之手。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天大耻辱,不但尊严受损,优异传承的流失对魔灵界传承更是不可磨灭的打击!

轰隆隆!

银白色巨门打开。

夜叉魔尊面无表情打断二人道:“禁制已解,有什么话待会再说,我们先进去吧!”

“你们先进去,”幽冥魔尊看着敞开的大门无动于衷,目中凶光闪过“本尊等在这里,待刑魔一事解决后再去找你们。”

另外两人听罢皆是一愣,虽说刑魔是幽冥的弟子,亦是他近二十万年来最大的心血,但魔修皆是以自身修行为主,利益在前他却选择先为弟子报仇,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幽冥,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本尊考虑得很清楚,”幽冥魔尊决意已定“刑魔的仇不报我心实在难安。而且还有仙灵界那两个后辈不除,说不定以后对我魔灵将会是一大威胁,必须将一切可能都扼杀在摇篮中!”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与夜叉先行一步。”山魁魔尊提醒道:“你若想动那两名小兔崽子,可要小心仙灵界那两名老家伙,相信他们亦有察觉,到时定会出手干预。”

“放心吧,本尊省的。”幽冥魔尊在目送二人进入银色大门后,唇角不由浅浅勾起。

这座神谕峰明显是出自真仙手笔,与真魔全无半点干系,里边自然也不会有真魔的宝物。若只是为了干扰仙灵界,那此趟未免也太不划算。总归要获得些甜头回去才是。

若他没料错之前遍寻不着的魔圣器九环魔锡应该落入了仙灵界那名小辈手中。要不是这神谕峰内没有回头路可走,他早就杀回下方两仪殿。一件最强魔圣器绝对值得他暂时放弃前路在此守株待兔!

于此同时,神谕峰顶峰,第四大殿太极殿内。硝烟弥漫,四周断岩残壁,满地碎石。

而在大殿中央吊着有两座巨大的牢笼,牢笼之中分别关着两名男子。

一人周身煞气浓郁,银发犄角;一人容貌平凡,唯独一双上挑的凤眸璀璨夺目。

“还打么?”紫东勾起唇角,轻笑问道。

回答他的乃是一道凌厉的煞气,将其所在牢笼撞击得左右摇晃,锁链叮铛作响。

紫东顺着牢笼摇晃了两下,抬手一挡,黑色煞气瞬间破散,半点都未沾身,“呵,真不愧是魔灵界第一凶兽,就算被关到笼子里也还是那么凶猛。但尊贵的藤魔大人你不觉得这是在浪费元煞么?还不如静下来,心平气和大家一起想办法离开才……”

“你做梦!”滕魔双眼红光森森,似恨不得将其撕裂,“今日,你我两人只有一人能够活着走出去!”

“唉,”紫东作一脸惆怅模样道:“滕魔大人也实在太小心眼了些。之前不过是个意外,如今这座大殿内只有你我二人,若不携手根本就无法出去,你又何必再耿耿于怀之前的……”

轰隆!

说话再度被法威粗暴的打断。藤魔冷冷的睨着他道:“闭嘴!我藤魔若是再相信你的话,便让我天打雷劈,神魂俱散!”

“这样啊……”紫东意味深长,似在思索,片刻朝他一笑道:“那再信一次如何?”

“……”

藤魔捏紧拳头片刻,终是放开,声音冰冷,“你最好祈祷待会进来的并非我界修士,否则……”说着,他便转身背对不再理会。

紫东则抚着下巴,眼中全是趣味:“最终会是哪一方的修士先进入此殿,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期待。”

两仪殿地下通道里,待处理完所有魔修尸首后,周万顺看了看狼狈不堪的众人,特别是满身鲜血从头到脚都是伤痕的萧瑶,出声道:“前方不知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我等,眼下刚经历过一场恶战,不如先在此处休整一日,待明日再继续前行。”

众人均无异议,各自找地方打坐恢复。

萧瑶挑了处离众人较远之地,准备闭目打坐休息。其实她身上的伤虽然看上去恐怖狰狞,但都是一些皮肉伤,并未伤及太多五章六腑,而且这会伤口已经开始缓慢愈合,相信到了明日至少能够好上七八层。倒是秋玥玲内伤极重,加之邵嫣一事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让其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对邵寒那份爱慕,郁郁不解,更显虚弱苍白。

就在她盘腿坐下不久,便感觉到有人在离她身旁不远处也同样盘腿坐下,俩人离得极近。

未等她睁眼,便听得那人开口道,“听说除掉那刑魔的乃是萧道友。”

萧瑶抬起眼皮便看到上张凡那张万古不变的平板脸,耐心等待他下文。

“萧道友还是那么厉害,让我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道友时,那时候我只不过是名刚入仙门的小小外门弟子,卑微而弱小任人欺辱,而道友只不过训斥一声,那些欺负我的人便都乖乖噤声,威仪尽显。那时我十分感激道友,也是道友让我对仙道更为坚定与憧憬。”

萧瑶回想当初好像自己是曾帮他解过围,只是年岁太过久远,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不过是青葱岁月的旧事,如今张道友也早已不是当初那名懵懂无知的少年。”

“的确。”张凡无波的黑眸定定看着前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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