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月解掉自己的外衣, 坐进对方怀里。
衣服垂落在地,露出他那纤细的身体——当他静止不动时,你很难将目光从他那白到发光的皮肤上移开。
“会很痛吗?”铁肠轻声问。
禾月轻声微喘着, 将额头抵在对方肩上, 轻轻摇头。
随着深入,他脸上的表情逐渐迷离。
他咬住薄薄的嘴唇, 仰起头, 纤细的脖颈轻轻向旁边侧偏着,弯起一个容易折断的弧度。
微长的睫毛覆住他的眼睛,他额头上遍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半长的头发落在肩上, 又从肩头滑落下来,垂落在脑后。
铁肠盯着禾月的脸,看着禾月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他不由得蹙眉。
“没关系……”禾月脸上泛起红色, “这种疼痛是好的……”
说着, 他语气中带了轻喘, 无力一般软在铁肠怀中,潮湿的眼睛向上看着对方——
“继续吗?”
短短一句话中带着致命诱惑。
漫漫长夜, 银漏滴残。
但短短几个小时后, 睡梦中的禾月被兔子跺脚的声音唤醒了。
几乎每天早晨,这兔子都会用这种方式提醒他起床,其准时程度堪比闹钟。
禾月想要翻身, 但身后的人一只胳膊横在他的身上,他骨骼疲惫, 甚至连推开对方的力气都没有。
“别跺了, 马上来。”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他想要起身, 但身体稍微一动,却发现双方仍旧黏连在一起。
铁肠这个混蛋,在他睡着之前,他都不知道把那个……拿出来吗?!
铁肠依旧在熟睡中,安静非常,没有任何察觉。晨光挤过半掩的窗帘,恰到好处地洒在他的侧身上,蒙了一层似幻影的薄纱。
禾月艰难地动了动身体,试图翻身下床。当终于彻底分开时,某个部分由于突如其来的分离,发出奇怪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禾月努力忽略了这一切,顺便在心里骂了铁肠一百遍。
他迅速裹住床单,快步走进了浴室,等关上门后,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经过昨晚那种事,现在即使他面对着空气也会觉得尴尬。
浴室里逐渐弥漫起朦胧水汽,禾月站在淋浴下,水流如同细密的丝线,清洗着昨晚的痕迹。
但很快,一只手臂从背后探了过来。
禾月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感觉到那手臂的主人紧贴着自己,对方的身体散发出惊人的热量,穿透热水的帷幕,灼痛了他的皮肤。
他微微转头,身后的人用双臂紧环住他,那依偎的姿态无声地诉说着一切。
禾月声音低沉而微弱,几乎要被水声淹没:“现在不行……”
铁肠既带着不解的疑惑,又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渴望:“昨晚可以,现在为什么不可以?”
禾月:“……”
或许,昨晚不应该教他的——
当被压在墙上的时候,禾月绝望地心想。
幸好,铁肠的手段还不是很熟稔,游戏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即使如此,禾月那本就软弱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
洗过澡后,禾月拖着机械的身体去吃早饭。他的发丝还挂着未干的水珠,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银光,那张脆弱的脸上带了慵懒与迷离。
“砰——”
他将自己摔在餐椅上,脸上带着生无可恋。
此时,铁肠正站在餐厅窗边,在跟医疗部的负责人通话。
铁肠:“非常抱歉,禾月今日恐怕无法如常出勤,他的身体状况令人担忧,需要我代为请假。”
还算这小混蛋有良心。禾月默默心想道,虽然把他折腾的够呛,但起码他今天能待在家里休息。
医疗部的主管脾气比较暴躁,反问:“你是禾月的什么人?”
铁肠不假思索:“我是他的提款机。”
对面的禾月听了这话,差点一口牛奶吐出去。
之前立原开玩笑地说“铁肠把所有的钱给了禾月,简直就是禾月的提款机”。
无论这个词的意思是什么,铁肠都愉快地将这个词用在了自己身上。
主管觉得莫名其妙:“什么乱七八糟的,你是禾月的家人吧?家属代请假,这可不合规矩!森下禾月身体真有不适,理应亲自向我说明情况!”
铁肠语气突然变冷:“我不记得福地队长他定制过‘禁止家属代替请假’这样的规矩,你们医疗部是否私下里制定了对员工不利的守则?我需要你对我进行解释说明。”
他的话语如同寒冰,冷静而锐利,直指对方。
那头,主管的声音突然变得微妙,似乎被铁肠的话语触动,但最初的强硬依旧未完全消散:“哼,你是谁?凭什么要我向你解释?”
铁肠说了自己的名字。
对面的人瞬间哑了火,声音变得谄媚柔和,带着歉意:“末广先生?哎呀,真是失礼了!请原谅我先前的无礼,我完全没想到是您……”
“关于森下先生的请假,当然没有问题!请代我向森下先生表达问候!”
特权这东西,还真是管用啊。禾月叹气。
用餐的时候,禾月提议道:“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去散步吧~顺便买芒果冰沙吃。”
铁肠闻言,温和的目光中带了犹豫:“你还能走路?”
禾月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残废了!”
他们徒步前往了附近的商业街,沿着街区的主路走了一圈后,禾月的双手已经被各种小吃填满——他右手握着冰淇淋,左手捧可丽饼,嘴里还咬着吃了一半的蛋糕。
当他们经过一家装潢精致的糖果铺时,橱窗内陈列的标价高达一千元的巨型棉花糖,吸引了铁肠的目光。
他转头望向禾月,眼中闪烁着询问的光芒,仿佛在说:“想吃这个吗?”
禾月此刻正忙着咀嚼一串糖葫芦,听到铁肠的询问,他含糊不清地回应:“笨蛋,不要见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乱花钱。乖,等到有免费的我们再买。”
铁肠再怎么有钱,也不至于花一千块买个棉花糖。
但这时,一阵清脆的呼喊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一位穿着整齐工作服的店员,笑容满面地站在奶茶店门口,热情地招揽着过往的顾客。
“今日活动,会员免费哦!”店员喊道。
铁肠想起刚刚禾月说的“等到有免费的我们再买”这句话。
于是,铁肠走上前去:“会员免费,那,请给我来两杯会员。”
店员:“……”
一旁的禾月听到铁肠的话,立即上前解释道:“不好意思,他跟你开玩笑,来两杯芒果冰沙。”
买完冰沙之后,禾月为了方便结账,独自一人走进了店铺内部。正当他准备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的时候,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呼救声划破天际。
“抢劫!有人抢劫!”
声音来自不远处,在安静的街区显得格外刺耳。
“抢劫?”禾月心中一沉。
完了。
他不是害怕劫匪,他是害怕铁肠——铁肠刚接受完身体改造,还不太能适应突然强化的力量,如果他直接出手,劫匪非死即伤。
想到这儿,禾月立刻放下钱,迅速冲出了店铺,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喂喂喂!铁肠!你别冲动——”
然而晚了一步。
正如禾月预料的那样,铁肠已经解决了劫匪——他站在那里,一手轻松地拎着一个已经失去知觉的男子,就像是拎着一袋沉重而麻烦的垃圾。
见此,周围的人都聚集了过来,他们看着铁肠,眼神中夹杂着几分敬畏与好奇,以及毫不掩饰的崇拜。
“好厉害!一下就把歹徒打倒了呢!”
“原来是军警吗?好帅!”
“好精致的徽章,是金子做的吗?”一个男生惊叹道,“可以摸一下吗?”
铁肠闻言,目光微微下垂,扫了一眼自己左臂上的徽章,脸上依旧保持着那副冷静无波的表情,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随意。”
于是,男孩子伸手摸了铁肠胳膊上的肌肉。
铁肠露出一种诧异的表情,随即警告道:“我只允许你摸徽章——不,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请停止无意义的玩笑——摸我的胸口,是绝对不可以的,给钱也不可以,就算你投诉到军警部也是无济于事的。”
可怜的家伙,像误入了狼群的绵羊。禾月心想道。
这样想着,禾月毫不犹豫地冲进了人群,他迅速而坚定地移动到铁肠身旁,试图将那些过于热情的围观者隔绝在外。
“都闪开!不许占他的便宜!”
禾月将铁肠护在身后,脸上挂着凶巴巴的表情。
“刚刚是谁要摸他的肌肉?!找打啊?!你自己没有吗?!回去摸自己的!”
事后,铁肠将昏迷的歹徒交给了赶来的警察。
随着警察的离去,周围的人群也逐渐散去,街道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刚才那一幕激烈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当他们踏上返回的路途,禾月的心情似乎有些复杂。
他望着铁肠,嘴角不经意间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那笑容中藏着几分意味深长。
“你,还挺受欢迎的啊,男女通吃,你的魅力可真不小……”
终于,他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三分调侃,三分漫不经心,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醋意。
铁肠敏锐地察觉到了禾月的情绪变化,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温和而深邃,反问道:“受欢迎是好事吗?”
有些时候,禾月分不清铁肠是真的不懂还是在凡尔赛——能被那么多女孩子喜欢,是99%男人的梦想。
可惜,禾月的五官比较幼稚,虽然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他,但都是“觉得你很可爱”的那种喜欢,也很少有女孩子跟他表白。
但铁肠不一样,他的身高体型脸蛋都一骑绝尘,他的军装和衣服又都是短袖,胳膊上的肌肉总是明晃晃地露在外面,引人遐想。
想到这儿,禾月有些恼怒地说道:“废话,受欢迎当然是好事。”
铁肠若有所思地点头,缓缓说道:“难怪,因为是好事,所以你才这么嫉妒。”
禾月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坚定地反驳道:“我才没有嫉妒!”
铁肠没有直接反驳,而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了禾月那微微皱起的眉峰,眼神中的柔和仿佛拧成夏日午后最轻柔的风。
“我喜欢你嫉妒。”他轻声说道。
这简单的几个字,莫名让禾月的心脏轻轻颤动。
但铁肠用手勾住禾月下颌,凑近对方耳边,继续说道:“你每次嫉妒的时候都会脸红,就像你昨晚在床上一样。”
听了这话,禾月考虑着,要不要把手里的冰沙扣在铁肠脑袋上。
就在他犹豫之际,铁肠却突然弯下腰,轻而又稳地将他横抱起来。
这一举动让禾月猝不及防,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干嘛?!”
铁肠淡淡地回答:“我们回去doi吧。”
简单的话语,瞬间引爆了禾月心中的羞赧。
他无法理解,铁肠究竟是如何面无表情地说出这么羞耻的话的。
禾月挣扎着想要从铁肠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语气中带着恼火:“你是笨蛋吗?!快放开我!我再说一遍,有外人的时候我们不可以随便做奇怪的亲密举动!”
铁肠似乎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为什么?”
他保持着那副平静的表情,仿佛在享受着禾月的情绪。
禾月:“丢脸!因为丢脸!真的很丢脸啊!”
铁肠显然对禾月的解释并不满意,于是继续追问:“私下里亲热就不丢脸吗?”
禾月立刻回答:“当然!”
铁肠似乎找到了反驳的理由:“你的逻辑有问题,既然有外人在的时候才会丢脸,那就证明丢的是外人的脸,丢外人的脸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禾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