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亥时,李凌飞在离平阴城不远的密林里停了下来。把大包裹打开,拿出那包金银珠宝,又把一根带着钢钩的绳索,系在自己的身上,把三匹马藏好,然后如幽灵般地向平阴城地摸去。
平阴城的城墙,虽然没有李凌飞看到小说中描写的十余丈高那么夸张,但也有二丈多的高度。此时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每隔五十米左右,就稀疏地亮着一盏灯光,从外面也看不到城墙上巡逻的士兵。
李凌飞没有着急攀爬城墙,而是沿着城墙走了多半圈,细细地观察,直到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处豁口,而且周边又没有任何灯光,他才解下绳索,用手抓着钢钩,使劲地甩了几圈,然后抖手往城墙上甩去。
钢构挂在城墙上,发出“呯”的轻微的一声响。李凌飞倚着城墙安静地等了一会,发现城墙上没有任何动静,才把身上紧了紧,使劲拉了一下绳索,就如狸猫一样缘索而上。绳索攀援、绳索而降,这对于前世身为特种兵的李凌飞来说,简直连小儿科都不如。
轻如狸猫般地爬到城墙头,李凌飞小心地探头看了看,四下一片漆黑,一片寂静。李凌飞一翻身跳入城墙内,抖手收起了绳索钢抓,把尖刀倒握在手,小心翼翼地往城墙下摸去。
西市百草药铺在哪里?
这是一条黑漆漆的小巷,也不知道是在平阴城的那个街区。正在李凌飞为难的时候,前面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唱歌的声音,好似醉汉的呓语。
“三呀嘛更儿里......明月照当空,
听谯楼更鼓响檐前铁马声,
孤枕前我空埋怨,
点点的相思长叹一阵风。
天边月朦胧,
床前恨无穷,
月下老因何故不来拴红绳,
美人呐,小乖乖哎,
勾了我的魂儿的女花容......”
一条醉汉摇摇晃晃的走来了,头发蓬乱,满脸污泥,一件粗笨的破旧棉衣上沾满了地上的雪水泥泞,不知道他一路上打了多少赤跌?
李凌飞径直走过去。
“滚开,别挡老子的道......不知道老子是谁吗?在南市街上问问.......”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凌飞一拳轰在肚子上。他只觉得胃部疼得猛然收缩,肚子里翻江倒海,一俯身,“哇——”吐出一堆秽物。不等他反应过来,李凌飞照着他的肚子又是一拳!
那醉汉倒在地上,疼得连连翻滚:“好......汉.......饶......命.....”李凌飞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拎起来,一言不发,照着醉汉的面颊又是两巴掌。
“大爷......大爷......别打了......有话好好说......”醉汉的嘴角又是血水又是呕吐的秽物。李凌飞冷冷地看着醉汉,并不嫌弃他身上的肮脏,比起前世特种兵在污秽不堪的下水道里训练,这点秽物的确不算得什么。
“带我去西市的百草药铺!”李凌飞贴他在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平阴城西市是平阴城最繁华的商业区,很多店铺就座落在这里,百草药铺就是一家非常知名的药铺。
平阴城虽然只是偏远地区的一座小城,但是附近猎人众多,受伤的猎人也就多,再加上西辽国属国众多,属国之间战争不断,最近又和大汉国战争连绵不绝,伤药需求量很大,百草药铺做为平阴城比较知名的药铺,生意就越发红火起来。
虽然是深夜,百草药铺内依然亮着灯光。店门半掩着,一位妇人和一位伙计在柜台前低声争论着,一位坐堂大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养神。
“豆花姐,不是我不收你的,可是这几只远志有的断了须子,有的破皮了,品相太差,我不敢做主啊。”这名二十七八岁的伙计,翻看这放在柜台上的布袋中的为数不多的药材,为难地说。
“大勇兄弟,我知道您是好心人!我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我也不会上山挖草药啊......我这是第一次挖,不懂啊......”那妇人满脸哀求地对伙计说。
这个伙计就是洛小小的堂哥洛大勇了。
洛大勇扭脸看了看身边闭目睡觉的坐堂大夫,又为难地看了看豆花。豆花大概二十余岁的模样,满脸伤痕,头发蓬乱,穿的是粗布染的青色衣裙,已经被撕烂了几个口子,应该是她在山上挖草药时被树枝荆棘刮拉的缘故。
洛大勇内心有些恻然,把牙一咬,对豆花说:“豆花姐,您等会,我去请掌柜过来。”话音未落,后堂的门帘被掀开了,走出来一人,愠声问:“怎么回事?大勇,你做事越
来越不用心了!到什么时候了,还不关门打烊!”
这是一位穿着青布直缀的男人,约莫四十七八岁,背着手慢腾腾的走进来。
豆花怯怯地向他行了一礼说:“周掌柜,您别怪罪洛小哥,是我想卖一些草药。”
周掌柜用眼睛斜瞥了一下布袋里的草药,鄙夷地说:“只有三根远志,二根破皮,一根断了半截,不收!回去吧,药铺要打烊了!”
“周掌柜,您行行好吧!我家里实在是吃不上饭了......我一个妇人在山里挖了一天,才挖到这三根草药......”豆花对周掌柜连连哀求道。
“草药品相太差,收了就烂在我手里了!”周掌柜皱着眉,扭头对洛大勇喊道:“大勇,快把这位大姐送走,药铺要打烊了!”
洛大勇看了一眼满脸哀求色的豆花,把心一横说:“豆花姐,您的草药我买......”
此时,那位坐堂大夫闭着眼睛突然说:“那三根远志,我要了。大勇,从柜上给这位大姐拿一两银子,从我的坐堂诊金里扣。”
“好嘞!”洛大勇赶紧从柜上拿了一两银子塞到豆花手里,“豆花姐,您赶快走吧,我们要打烊了!”
豆花虽然不知道这三根远志的价格,但是她心里明白是那位坐堂大夫在帮她,连忙冲坐堂大夫躬身作揖连声感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您是好人啊!”
周掌柜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三根远志,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大勇啊,从明天开始我在诊断的时候,你就要旁边给我帮忙吧。”那位坐堂大夫没有起身和周掌柜见礼,仍然闭着眼睛半躺在椅子上说。
“是,阚大夫!”洛大勇赶忙恭敬地回答,这就是说洛大勇可以向阚大夫学习治病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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