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是武将出身,可在位这么多年,还捞到了异姓王的荣耀,可不仅仅只是空有一番蛮力在身,也是有脑子的,再不然,人家身边那些个幕僚养着难道是给他念淫词艳诗解xx用的?
宋致远这话一说,他自然想到什么,却是哼笑:“宋相这话太过了,处境一样,本王看未必,你刚被提拔成右相,正是受重用的时候,怎有定北王府的处境?”
“嗯,现在确实比王府好上一丢丢,毕竟宋家还没有多少使天子忌惮的地方。”宋致远咧牙一笑。
看着他那白花花的牙齿,定北王感觉有点儿刺目,这厮都不知用多少牙粉刷牙,把牙齿唰得贼白,所以话都说得特么欠扁。
定北王:“那你说什么处境一样,不就是逗本王吗?”
“如今没有忌惮的地方,以后呢?毕竟你我成了姻亲,一文一武,都处在权利的顶端。”
定北王立即道:“定北王府忠君保皇,绝不参与争储。”
“巧了,宋家也是。”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哼了一声,心中俱是心知肚明,眼下是这么说,但若真到了站队的时候,他们兴许也会选择的,但比谁都要谨慎罢,若不能,就一直保持中立,真正的保皇。
一时之间,竹寮内静默一片,只听得外头草丛传来的虫鸣之声。
“王爷,你我两家成为姻亲,以后落在别人眼里,就是一条路子的人了,哪怕我们不会参与那些东西,却架不住别人忌惮。”宋致远轻声道:“皇上拒收兵权,赐婚牛宋两家,您心里也应该明白,皇上现在确没有动定北王府的想法。若不然,王爷也不会痛快地接下圣旨,因为您心里清楚,家中幼弟是最适合郡主的人。”
定北王面露苦涩,叹了一口气:“是,为了保王府安稳,我们盼儿,也只能配个纨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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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致远心口中了一箭。
“家弟虽有些不着调,却是纯善至孝的人,王爷不必觉得亏了!”宋致远丝毫不觉尴尬,道:“他入了王府,就是王府之人。以后,王爷只当他是个吃闲饭的,给他一辈子富贵就是。”
定北王:“……”
不是,这明明是赐婚,他怎么说的自己有种抢了人家儿子跑了的感觉。
……
范家。
范相逗着笼子里的鹦鹉,心情好得简直能痛饮三杯,难得的和娇媚的小妾多说了两句。
宋润之那小子,以后得踩着钢丝做人喽,文武臣结亲,可不就是把个大大的针刺递到皇上那里,不得时刻提防你们是不是想要造反?
哎呀,这可真是右相上位以来,使自己最痛快的一个事了。
小妾却是万般不解,娇声道:“可是相爷,既然皇上要提防他们会不会勾结的话,又怎么会赐婚?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范相逗鸟的手一顿,有些愕然。
对啊,军政自古分开,文武臣联姻都是上位者的大忌,会严重威胁到皇权统治,那怎么就这么痛快赐婚了?
范相忽然想到宋相的另两个姻亲,士族古家,英国公府,他眉一凝,眸色渐渐变得深沉起来。
他好像出了个昏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