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救那孩子!”小葵大喊,哪里还顾得上和哥哥打闹。
曹圭冲上去一把抱起男童,小葵则随手在天河边的草丛里抓了根小木棍在大黑狗面前挥舞。
“快滚!要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小葵挥舞着可怜兮兮的“武器”,一边叫嚣。
那大黑狗浑身毛色鲜亮,仿佛一匹光滑的大黑毯子。它耳朵竖立,目光敏锐,一口锋利的牙齿,强壮的四肢让人看着就直打哆嗦。
大黑狗围绕着三人转了一圈,那神情十分蔑视。
“你怎么惹着这样一个厉害的家伙!”曹圭问着怀里的小孩儿。
“是这畜生不讲理,是它先抢了阿娘送给我的信物。我气不过用石子扔了它,它就要吃了我!”男童又气又害怕,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一说起阿娘的信物,曹圭和小葵一边倒向了男童。岂有此理,既然是娘亲送的东西,自然是千金不换的宝贝,这畜生忒不讲理。
那大黑狗额仿佛听得懂他们说话似的,趾高气扬的把前掌上的香囊抬起头,又重重拍向地面,像是在挑衅。
小葵盯着那香囊问道:“小孩儿,那可是你阿娘的信物?”
小男童泪眼婆娑地点点头,小葵看了哥哥一眼,今天这闲事她管定了。
“小妹,我们把这小孩带走便是,切莫冲动!”这大黑狗来历不明,曹圭担心节外生枝。
“我亲爱的哥哥,就算我们想离开,你瞧瞧那畜生的模样,它会放过我们么?我就不相信有蟠桃和普贤菩萨仙力的辅助,我会打不过一条狗!”
小葵扯下腰间的布腰带,双手叉腰对着大黑狗说道:“识相的,交出香囊,姐姐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小葵把布腰带拿在手里拉扯,看看是否够结实。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小道童,居然敢在本大爷面前口出狂言,今儿个非得好好教训她不可!大黑狗斜睨着小葵,张开大口,做出一副攻击的姿态。
大黑狗后腿用力一蹬,整个身子直直扑向小葵。小葵忙不迭躲过,这个畜生可真不好惹。
小葵收起之前的轻率,全神贯注盯着它的下一次进攻。
大黑狗刚落地,又调转身子再次向小葵扑来。就这样小葵几乎只有躲闪的份,几个回合下来,小葵气喘吁吁,但那大黑狗却神态如常。
大黑狗线条般的肌肉和灵巧的腰身都说明它平日里训练的刻苦。
大黑狗再一次扑来,却使了一个障眼法,它攻击的武器不是锋利的牙齿,而是灵活有力的尾巴。
小葵只顾着躲开大黑狗的血盆大口,却被大尾巴拍打在脸上重重摔向地面。
见势不妙,曹圭放下男童,想接住妹妹已经来不及,只好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小妹,你真的该减肥了!”曹圭觉得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妹妹压碎。
小葵翻身爬将起来:“阿哥你没事吧?”边说边扶。
“不要碰我,让我缓缓!”曹圭立马阻止。
小男孩也跑过来:“哥哥你没事吧?”都怪自己,连累了热心的哥哥姐姐。小男孩眼里像喷着火一般恶狠狠地盯着大黑狗。他只恨自己太小斗不过一条恶犬。
大黑狗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居高临下俯视着眼前的三人。
曹圭慢腾腾爬起来,眼睛还是那么云淡风轻,话语却强硬了不少:“小妹,好久没吃过狗肉了!”
曹圭动了杀机。
两兄妹站起来直面大黑狗,那气势仿佛就要将他扒皮抽筋一般。
两个一起来?就是说十人,大黑狗也好不放在眼里。
先下手为强,这次出动出击的变成了曹圭。他手指间的狐火一团又一团像大黑狗砸去。
小葵趁机把腰带缠住了大黑狗的脖子。
“阿哥!”小葵大喊一声,曹圭会意抓起腰带的另一头,两人用力一拉,就紧紧勒住了大黑狗的颈项。
这下子,大黑狗彻底激怒,怒气冲上头顶,连眼睛都布满愤怒的血丝。
大黑狗岂肯束手就擒?它扭动着身躯往空中一跃,曹圭和小葵也被拉扯着吊在半空中。
大黑狗使劲一甩,两兄妹就又被摔落在地。回过神来,腰带已经被大黑狗撕成了碎片。
不妙,这大黑狗不是一般的难以对付,腰带对它来说不堪一击。若说仙力,曹圭和小葵不一定输,亏就亏在他俩没有兵器,也没有法宝。徒手和一条天犬搏斗,总是不得劲。
大黑狗喘着愤怒的粗气,傲慢地向敌人逼近。居然敢吃自己的肉,它要把这三人撕咬成碎片才能解心头之恨。
就在这危急时刻,男童解开自己的腰带:“哥哥姐姐,阿娘说我们的衣服都是天蚕丝织成,柔软刚劲。普通神物都难以撕裂!”
死马当活马医!小葵如法炮制,再一次勒住大黑狗的脖子。
果然这一次任凭大黑狗如何撕咬挣扎,天蚕丝带都纹丝不动。
可这畜生力气实在是大,又是搏命挣脱,曹圭和小葵的手都被勒出了血印。
眼看着那哥哥姐姐支撑不住,小男孩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把小匕首,用尽全身力气跳到大黑狗头顶,把匕首直插入它的脑袋。
大黑狗疼痛难当,脖子又被勒住发不出声音。它发狂似的挣扎,男孩被甩出三丈远。曹圭和小葵站立不稳也被拖倒在地,身体与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并不停回来摩挲,疼痛从接触地面的皮肤处不停传来。
尘土四起,呛得小葵说不出话,也睁不开眼睛,只是紧紧抓住天蚕丝带不放。不知过了多久,小葵才感觉到手上的力度慢慢减弱,直至再无动静。
“小妹!你还好吧?”是哥哥的声音。
小葵这才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咽了气的大黑狗。从它瞪圆的眼睛可以看出它内心的不甘。
“孩子!”小葵这才反应过来,她腾地站起来,连自己身上的伤痛都忘记了。
直到看到远处不停咳嗽的男童才松了一口气。
三个人现在狼狈极了,灰头土脸,衣服破了,擦破的皮肤上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