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出最后一片七彩蛇鳞,思量着或许可以在这里找个地方,打造一件防御性的贴身法器。
如今距离琅琊书院开启,只剩下了一年左右的时间,到时候自己进去,多半会遇上几个不长眼睛的或者阮家后辈,有秘宝护身的话,做什么都要保险的多。
“娘亲,你快看,这里还养着鱼,小七喜欢养鱼,爹爹也喜欢养鱼,爹爹还说有些大人也喜欢养鱼……”楚小七坐在一方清泉旁,脚丫子伸进水中逗弄几条小金鱼。
“去找你姐玩去,我要出去一趟。”阮栖将楚小七赶走,洗了个澡,祛除身体的疲乏后,戴上易容冰蝉面具,离开了客栈。
这里是琅琊,不比其它地方,难保不会遇到七大家的人,他们中虽然有善意者,但不论怎么说,带有恶意的人还是居多。
而自己这个从亲娘那边继承下来的样子,要是被看见了,很可能会引起怀疑。
小城名唤黎阳,在琅琊范围内也算是个不小不大的城池,它并不纯粹,凡人与修士混杂,凡人赚着修士钱,修士享着凡人供。
由于坐落在山间,许多修士都选择了灵兽代步,大街上到处都是灵兽拉着战车前行。
亦有猛禽拉车,横空而过,威风凛凛。
像阮栖这种徒步而行的修士,倒是较少,但也不那么引人注意。
突然,一辆凶兽拉着战车,从阮栖身旁掠过,猛然撞向了前面的战车。
察觉到攻击,前方徐徐而行的战车顿时绽放出银光,洞穿了拉车的凶兽头颅。拉车的凶兽丧命,战车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感,一头撞进了旁边的山沟。
阮栖避开了一些,瞧见前方绽放银光的战车车帘被拉开,露出一张额头生疤的脸,他恶狠狠地呸了一声:“不知死活!”
随后战车依旧不疾不徐的远去。
阮栖叫住一个路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那路人切了一声,道:“姑娘,哪有什么特殊日子,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这种事,在这里最常见不过了。”
“可不是说琅琊是文雅古城么……”
“文雅归文雅,那说的也是本地人,那些个外来的就喜欢欺负我们这种好说话的……”那路人摇摇头,像是不喜欢和阮栖这外地人多交流,转身就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阮栖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是另一位热心的路人见了,赶过来,道:“其实,还是有点事情发生的,不是有消息说贪汗出大事了吗。”
阮栖点点头,那路人附耳道:“所以最近来的人比较多,以往是有这种事,但没这段时间频繁。我奉劝姑娘也去找个坐骑,不然徒步的话,在这里还好,再往前到了他们人多的地方,可能会被针对的。”
那人还告诉阮栖,不止是这个城,琅琊除了七大家以及书院所在的地方外,其它城镇大多都是一个模子,如果呆在家中,自然无事,可享清闲。
阮栖撇撇嘴,倒是想要个坐骑,不过可惜自己那傻鸟坐骑,落在晴川了。
简单谢过之后,阮栖继续上路,只是更靠近路边,不愿与这些人起冲突。
“让开让开!”有人大喝。
又一辆紫气腾腾的战车急速掠过,拉车的灵兽奔得飞快。
阮栖没好气的拍了拍衣裙上的飞灰,诅咒那灵兽可千万别把蹄子蹬断了。
还没等她回过气来,又一辆战车路过,卷起一地尘埃。
越往前走越是如此,尽管地段相对来说越来越繁华,可行人却在渐渐变少,像阮栖这种步行来此的人,更是少了许多。
同其它地域不同,这里出行乘车已经成为了风俗,即便是没有驯服的凶兽或者灵兽拉车,人们也喜欢用家畜当脚力,包括初入武道的修士。
渐渐的,这种风俗也无形间成为了一种地位的比较,一眼就能看得出高低。
“这位道友,怎么一人独行,我家公子请你上车一叙,愿载你一程。”一辆红棕色的檀木战车行来,跟在阮栖身边。
战车很宽大,阮栖定睛一看,战车两侧隐匿着一层深奥的符文,不属于炼气期,战车上排着一行车窗,其中一只帘子拉开了,有一名长相甜美的女子冲阮栖微笑。
起先正是她邀请阮栖上车。
我跟你家公子熟吗?阮栖心想,用冰蝉面具易容后连气息都会被掩饰很多,就算是让张之平或者红烛出现在这里,一时半会也认不出自己来。
她微笑道:“好意心领了,不过不用了。”
“嘻嘻,这位姐姐,我家公子说了,你不上车的话,可能会有些小麻烦哦。”那甜美可人的女子双手拖着香腮,笑嘻嘻地说。
我能有什么麻烦,我还说你家公子诸事不利呢……阮栖撇了她一眼,依旧保持笑容,道:“既然麻烦,那我也不愿将这水往你家公子身上引呢。”
甜美女子抿着嘴,盯着阮栖又看了一会,忽而展颜一笑道:“既然这位姐姐不乐意,那我跟我家公子说一声。”
女子掩上窗帘,里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棕红战车在阮栖身边停留了片刻,才开始加速,渐渐远去。
这个时候,阮栖注意到,身后几辆战车才缓缓跟进,都是灵兽拉车,不乏一些凶兽,但它们始终和那辆棕红色战车保持距离,似是在……忌惮它!
若是寻常人在前挡路如此久,怕是早就被撞进旁边的山沟了。
那辆车的主人身份一定不一般,不然不可能压得住后面这些人。阮栖表面不动声色,丝毫没有神情波动,心思却活络的很,不停的在打量着四方。
“停下,方才那位小姐对你说了什么?”一辆古铜色战车行在前头,故意挡住阮栖的路,车夫冷眼看着她问道。
“她家公子请我上车,仅此而已。”阮栖扫了那车夫一眼,对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很不屑。
“她家公子?可恶,她家公子只能是俺!”那战车里顿时传出一阵粗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哐当声,像是瓷器破碎。
随后,古铜色战车就远去了,没有继续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