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司命很从容,又将星象图挂回原处,始终带着淡淡地笑容道:
“第二个回答,世上当然有神灵,有超乎想象的存在,所谓的炼气修士,除了天资超凡外的几人外,在他们眼里都不过是蝼蚁而已。不过,你们这一域应该不存在神明。”
真的还有神灵!阮栖不觉得司命再说假话,怪不得已经没有了神灵的大周,光是依靠着神血战旗和天子剑就能威震四海八荒,举起难敌。
她竖起耳朵,自己听着,生怕漏掉了什么极为重要的内容。
“至于你说的超级宗门,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嗯,你就当是吧,不过……”白衣司命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婴孩,又看了看阮栖,目光有些复杂。
她从白玉石桌上拿出一张斑驳画卷,于虚空展开,古图神秘,散发出星星点点光辉。画卷接引星光,天外似有银河倾泄,尽数落在画卷上,最终化作了一张画像。
“你看看吧。”白衣司命递过画卷。
“这是……”阮栖看了过去,不由得一惊,画中人和自己好像,她想也没想,直接拿出娘亲的画像,两两对比。
许久后,她松了口气,这不是同一个人,自己和画中人虽然像,但也差距很大,若说是姐妹之间的关系,那倒是会有人相信。
只见白衣司命神色更加地复杂起来,略略蹙眉:“你叫阮栖,可是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叫你才是,是叫你师娘呢还是其它……”
师娘……我……阮栖愣在原地。
见司命一步步走到近亲近,手指往女娃脑门上崩了一下,疼得楚小七哎呦大叫,捂着脑袋,气鼓鼓的盯着白衣司命。
“你也别装睡了。”白衣司命看着楚小七,又递出手,将她提了出来。
“哎呦,大姐姐你做什么……”楚小七痛叫,脸蛋上被用力捏了好多次。
“还装做什么,所有的一切告诉她也无妨。”白衣司命淡淡道。
“可是……”女娃娃很纠结,十分犹豫,她在考虑要怎么说,说什么。
三人之间一时间相顾无言,许久之后,楚小七点点头,咬牙道:“算了,娘亲,我不该瞒着您的,有些事情还是说穿了好。”
“其实娘亲,我知道你没有道侣,也没有留下任何一位子嗣,不过,我是您的亲生女儿,这是不假的。”她眼神坚定地凝视着阮栖。
都说了没道侣,哪来的女儿,阮栖正准备反驳,却听见楚小七挣开司命的手,径直冲来,贴着阮栖,亲昵无比:“娘亲,小七找你,可是找了一世,总算找到你了,你一定要相信小七,还有爹爹,还有哥哥,也很想念娘亲呢。”
阮栖怔怔地看着司命,等她给个解答。
司命轻轻颔首,却是赞同楚小七的看法,道:“这一世,你虽然不是她的生母,但是你的灵魂应该不假,她属于上一世的你,那一世,她是你的亲生女儿。”
她的话很轻,也极端惊人,如果放在正常俗世,恐怕没有人会相信,天下长得很像之人不知凡几哪能因为这个就定前世今生?
而且所谓前世今生的说法,世上本就不认同。
人死如灯灭,不论多么辉煌,一切终了,哪有什么前世今生。
“你不相信是吗,实不相瞒,我也怀疑,可是小七的态度或许不会有假,或许你的前世,真的是师娘,也或许不是。”白衣司命说罢,又抬头凝望星空,观望无穷宇宙。
她叹了口气:“若真是你,师父见了,会很高兴。”
她也不太清楚,涉及到了生死之事,谁能说得清?
最起码,她始终记得,在自己所在的“超级宗门”中,有着一座琉璃棺木,其中边上装着师娘的遗体。
“还记得我第一次救你时跟你说过的话吗?”司命忽然发问
阮栖想了想,脱口而出:“世分万域,天有九野……”
“不错。”白衣司命没有给阮栖说话的机会,自顾自道:“起先,我说了,你们这一域没有神灵,但是……其它域有。”
“而且,这个时代,属于一个艰难无比的时代,什么牛鬼蛇神都要跳出来。整片红尘,将天翻地覆,所有的修士,都面临危机。”
她似乎是觉得自己扯过头了,回归正题发问:“你看外界的星辰,你可知它们为何物。”
“天穹之上的萤火是……”阮栖腹诽,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可能知道。
“你跟我来。”白衣司命无奈的摇摇头,问了阮栖也是白问,只得亲自动手。
她取出来了一张古图,蕴含着璀璨星光,古图飘出,以它为中心,撑开了一片空间,像是一个大气泡,在星空中漂浮。
显然这不是普通的图纸,而是一张蕴含着阵法的古图,有着无法想象的力量,和空间有关。
三人一齐踏上画卷,被它承载着,遁向无边星空,不知道走了多远。
三人总算来到了一处,那里有着一道看不见,但感应中又是真实存在的壁垒。
白衣司命探手,按在那座壁垒之上,神力催动,顿时壁垒显形了,涤荡出无边无际的纹路,向着无穷远的四方蔓延。
“也许有一天,成为了神明,就能真正击穿这道世界壁垒,穿过界壁,就是宇宙空间,你能找到其它大域!”
“可惜你现在太弱了,如果有前世水平,当能看到更为广阔的天地。”司命惋惜道。
连续好几天,阮栖都跟着司命在这里行走,了解更多秘密,还被允许可以观摩这里的古籍。
求知也是一种修行,阮栖通过这些,得知了很多不可闻的大秘密,她极度心惊,同时也觉得天地广阔了,竟然平生一阵自己渺小若尘埃,就是大宗师也无法遍及天下的差距感。
……
某处不知名之地,耸立入苍穹的古树摇曳,有树叶凋零,飘落在苍茫的大地上,古树极端的宏伟,在这没有白云蓝天遮盖的地方,一眼完全望不到头。
枝头还结着无数个浑圆的果实,颜色各异,有的金光闪闪,有的色泽黯淡,有的看起来生机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