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中途，忽然收到了暮语的视频电话。
江醨离开去接电话了。起身的时候顺带按下了接听键。“妈，什么事？”
“哎，醨儿，我怎么看见有个女孩子在你那？”女人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
还在沙发上坐着的褚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暴露了出去。
闻言，江醨往沙发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暮语光凭这一眼就可以确定很多东西。
“嗯。”
“她好像有点儿眼熟？”
“就是你下午见到的那个，我帮她补习。”
“这样？”暮语的语气有点儿失望了。她还以为是江醨的小女朋友。“只是补习啊？”
“嗯，”江醨承认的坦荡。说道：“你特意打电话过来，已经确认了我就是在给同学补习。可以吗？”
来查岗的心思被戳穿，暮语心虚地用手指摸了摸鼻梁。心里想着褚绛就是特地来给江醨解围，两人配合默契地演了一场戏给她看。却并不会在儿子的面前表露出来。
“需要我给你录一个补习过程的视频方便你继续跟进监督吗？”
暮语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用。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结束了电话，晚上六点半，褚绛抬眸:“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今天谢谢你。”
“嗯。”江醨看着她把东西收拾好起身，问：“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回去可以。”
这声拒绝并没有出乎意料，江醨清淡地“嗯”了一声。
褚绛也听出来了，这就是一句客套话。
但江醨还是把人体贴地送出了门。
她换鞋出去，弯下腰的时候，突然听人在头顶说了句话：“明天的早餐就不劳烦你了，谢同桌帮我带了一个星期的早餐。”
褚绛本来也想着差不多结束了江浅那个主意，只是这会儿都没想起来。就低低地应了一声，出门了。
外面夜色还挺黑的，但这边的街道并不荒凉。不比霓虹光彩，灯红酒绿还是可以算得上。褚绛走了有一段距离，然后收到了一个号码打过来的电话。
“褚绛。你记不记得回去的路？”
是江醨的声音。
“记得。”褚绛默了一会儿才说。
“那就好。”听得出来，少年嗓音带笑：“那我就不担心了。”
“担心”这个词让她晃了一下神，很快问道：“江少要不要解释一下，你哪来的我的电话号码？”
听出女孩的声音不悦，江醨笑意深了几许：“我问李老师要的。我跟她说你在我这补习，天色黑了我不放心。她就把电话给我了，让我多照顾你一下。”
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不过她确实给李老师留过电话号码。补习的事是李老师一手促成的，如今给个电话号码也正常。
褚绛停顿了一下：“那谢谢。”
通话结束，褚绛看着那个通话记录突然心情有点微妙的复杂。她站在那停顿了一下才把那个电话号码存进了手机通讯录。备注：江醨。
褚绛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八点，她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客厅椅子上坐着的女人。
“妈。你等我啊？”
褚苒起身，往她身上打量了很久。才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
褚绛才看出有不对的地方，皱眉：“妈，你哭了？”
“没有。”女人张皇否认，又笑：“你第一次回来这么晚，我担心了没忍住哭了。”
褚绛看得揪心，她并不是第一次回来这么晚。她还在晚上没有回来过。只是从初中褚苒开始慢慢管她起就很少了。
她之前一直有在外面兼职的，褚苒之前也没有看她这么严，只是回来后就变得疑心病重了很多。
“我问你点事，你有没有遇到姓江的人？”
“姓江的？”褚绛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回答：“好像在班上有这个姓的同学。”
看这个反应是没什么印象，应该不熟。褚苒松了口气握住她的手。
“嘶。”下意识惊呼出声。褚绛拿起她的手看见一道长长的伤口从虎口向上延伸到手腕，血红色的狰狞，刺痛了看的人的眼。
“谁干的？”
褚苒听出了她话里的生气。安慰道：“没事。就是有人在超市闹事，已经叫了警察处理了。”
这时候，褚绛就有些判断不了她话里几分真假了。只是在客厅里找到一个医药箱，之前都没见过，应该是今天刚带回来的。一边给人搽药，一边问：“那人跟江家有关？”
“不是。”褚苒否认了。
“我只是想说，你不要跟江家人关系走太近。我们家穷，江家是有钱人，走近了容易说闲话。”
“噢，我知道了。”
褚绛继续着手里的动作，眸色低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