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琰这一次乖乖的点头。
然后,他掀起被子直接钻进了苏沫沫的病床上,侧卧,手臂紧紧的贴着苏沫沫的小腹。
他只是轻轻的搭在上面,苏沫沫并没有感受到重量。
“乖,睡觉!”
男人性感又沙哑的声音,近距离的在苏沫沫的耳边流转环绕。
苏沫沫的耳朵不自觉的痒了一下,她不自在的动动脖颈,歪头,伸手描绘着霍琰眼角下的青黑色,乖巧道:“好,我们一起休息。”
然后,她轻轻的闭上蝶羽般的睫毛,因着残留的麻醉剂的药效,很快就睡了过去。
所以她没有看到那个说着要睡觉的男人,只是在假寐。
等她闭上眼睛之后,就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瞧。
用心的描绘着她光洁的额头,纤细的眉毛,乌压压浓密的睫毛,还有高挺的鼻梁,苍白破皮的唇,还有小巧的轮廓。
每一处都印刻在他的心底。
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躁动不安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病房外,一排黑衣保镖将整个楼层团团围住,静默无声,目光警觉,绝不会放过一只苍蝇的那种警觉。
只放了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人身上还穿着被撕裂的黑色礼服,眼巴巴的盯着病房看,却始终没有往前迈动哪怕一步。
她利落的短发紧紧的贴在脸颊,让她冷酷的面具上沾染了一丝颓然的美感。
最重要的,确实她眼眸里透露出的复杂和忐忑。
她不敢去见苏沫沫,脑海之中一遍遍的回放着她被苏沫沫用力推开的画面,然后定格在灰色饿狼用力咬住苏沫沫大腿的那一幕。
然后,她终于意识到苏沫沫在她的生命之中,原来不仅仅是一个情敌,一个过客。
还是唯一的朋友,和她的救命恩人。
只是越是明白,越是不敢触碰。
“哒哒哒!”
她忍耐着在走廊里走了两步,又生怕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打扰到苏沫沫的消息,骤然停下。
她舔舔干裂的唇角,看向昨天和她并肩作战的保镖一号。
“沫沫,她怎么样了?”
保镖一号:“已经醒过一次。”
“哦,那就好!”苍炎点点头,转身就走。
只是站在电梯口的时候,却又忽然停下,她又问道:“你说沫沫想要杀了艾丽莎吗?”
保镖一号摇头:“不知道,你可以去问苏医生。”
“我去问?”苍炎愁绪满肠,思想在用力的拉扯,最后还是狼狈的转身拒绝:“还是不了,我去审问艾丽莎,等沫沫的身体好了,你记得给我发信息!”
然后,她急匆匆的踏进电梯之中,几乎是落荒而逃。
保镖一号目光冷凝,面无表情的想:我是不会将苏医生的消息外泄的,而且,我也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只可惜,苍炎已经逃走了!
她踩着油门,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疾驰,十分钟后,就将车子停进了古堡之中。
古堡里安静无比,愈发显得某处传来的声音凄厉如鬼。
苍炎听到那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却忽然勾唇笑了一下,然后重新恢复成冷漠的模样。
但是她的步子确实急切的,急切的朝着某个地下囚笼走了进去。
“枝丫……”
陈旧而厚重的铁门发出余韵悠长的响声。
原本若隐若现的嗓音骤然清晰起来。
苍炎擦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进去,逆光看着粗壮的高塔浑身是血的模样,默然的舔了一下唇瓣。
“她说了吗?”
她幽幽的问。
声音在阴凉的地下牢房回荡着,阴森就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