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华听得此言自然是喜笑颜开,又露出于往日无二的小虎牙不禁叫林拂愣了一下,只听其开心道:“好!”
小太监想要拦着却被甩在身后,拂晓本是不想去看两人放风筝秀恩爱的,耐不住手上那东西不允许啊!只好纳闷的跟了上去。
正是天空晴朗之时,偶尔有几丝清凉的微风倒是叫人觉得凉爽几分,拂晓却不这么觉得,大热天的放哪家子的风筝?
还是那御花园,一纸漂亮的纸鸢早就叫人准备好了,两个人已是少年之龄却还是这般的孩子气,放个风筝都要高兴地飞上天去。
拂晓看着欢愉的两人和紧张巴巴的小太监,这般想着,神识一动便听见不远处亭子中的谈话声。
娴贵妃皱着柳眉,望向不远处的空中:“是哪个这么大胆,竟然在御花园中放起了纸鸢?”
此番便是几个妃子在一同小聚了,旁的淑贵妃一抬眼便道:“妹妹还不知道吧,皇上最近宠一锦妃,昨天下的圣旨今日便带着她出来放纸鸢,也不知道这锦妃是何等人也。”
坐于最后的皇后听此微微抬眼,将茶点放下,道:“竟然好奇,便随我去看看罢。”
娴贵妃未曾反应过来,倒是淑贵妃先行言道:“皇后娘娘,这冒然前行唯恐扰了圣上,再迁怒我等就不好了。”
娴贵妃立刻应声道:“是呀是呀。”
皇后闻此言,督了两人一眼便令其禁了声,只听她言道:“本宫乃是这六院之主,再不济也是皇上的正室结发妻子,岂会为了一个小丫头迁怒而本宫,走罢。”
说完便先行向里走去,贵妃二人自然是嘀咕,你有这三宫六院,又有当朝宰相为后,她们可没这般。
可苦于皇后威势之下,再不想去也得动脚。
拂晓收回神识,倒是想要看看这位‘皇后娘娘’是如何发威的,如此,也没有提醒李锦华等人。
皇后一行人不多时便两人面前,瞧着那两人欢笑的模样便觉得刺眼,皇上何时这般对她笑过,还是隐去心中的醋意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拂被打断了兴致将纸鸢的线交给了小太监,又恢复那般冷淡的模样,转身望过去言道:“平身吧,你有什么事。”
皇后一行人应声站起,倒是皇后被林拂这反差伤到,如若不是父亲的身份,怕皇上无论如何也不会娶她的,心里想着却仍然是大方笑着道:“妾身与姐妹们品茶之时,发觉此处好不漂亮的纸鸢,心中觉得稀奇便追着过来,看见了皇上。”
李锦华站在林拂旁边,仔细看这皇后几日前选秀之时,离得远看不清楚,如今细细看来皇后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着实明艳动人。
听皇后这般说,林拂却没有半分波动道:“既然你已经看完了,那便离开吧,不要碍了我的事。”
皇后的笑容显然有几分僵硬的起来,想要缓和一下气氛,先向那李锦华示好道:“这位妹妹本宫倒是从未见过,长得真是讨人喜,方才的糕点本宫的宫女还带了些,不如就此送给你可好?”
说着望向身后的宫女示意,果不其然见其端着一盘精致的糕点,立刻叫李锦华挪不开视线,林拂瞧着李锦华这幅模样便也不再去阻拦。
宫女端着糕点便要递给李锦华,本来拂晓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却在宫女离李锦华及其近的时候,却从其眼中看出一丝奇怪的神色,不由得冲上前唤了一句:“锦华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宫女一把将李锦华推倒,而她身后便是荷塘!只听得噗通一声落水声拂晓伸过去的手穿过了李锦华,该死她竟然忘了。
林拂见此怒视那宫女一眼,便想要跳下荷塘去救人,却被小太监硬生生保住,那两名贵妃还有那皇后皆被这变故吓到,只听几人唤道:“来人啊救人啊!”
李锦华不会水,此番挣脱着确实越来越往下沉,困难的睁开眼,挣扎着念了一句:“帘初姐姐......”随后便是更多的凉水灌进去,意识不清了。
拂晓深吸一口气,没办法了伸手将火莲唤出来,荷塘中的莲叶立刻有了反应,抖了一抖蔓延根茎冲下水去将李锦华缓缓拽了上来,又拖向水面。
好在此等术法在水下体现,在凡人看来只是李锦华沉了下去又浮上来而已,会水的太监听闻呼救声便赶过来跳下去救浮在水面的李锦华,那荷叶的根茎也渐渐散开回归了原本的样子。
这般李锦华被救了上了,便是见到了她期待已久的御医。
拂晓伸开手,不知为何感觉对这世界的干预性越来越弱了,而她也可以离开李锦华越远,这似乎......不是一个好现象。
那宫女自然是被关进了牢狱,而皇后也被批了一番,林拂却并不能做些什么,只因为她是当朝宰相之女。
李锦华再次睁开眼便是已经在水澜中了,苍白着脸咳嗽几声,想要支撑坐起来立刻引来了身造人的注意,林拂猛地睁开眼来,眼中有几分血丝看着李锦华先是伸手探了探温度,放心后才言:“锦华,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
李锦华灌了冷水的嗓子还是有几分难受,未言只是摇摇头,勉强坐起来之后眼睛立刻满屋子寻一个人,直至在房梁上定格,还在还在。
李锦华睡了一天一夜也做了一天一夜的梦,梦里重复一个内容,帘初姐姐彻底消失了,这发看见房梁上熟悉的身影才放下心来,不过......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林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虽然是什么都没有的房梁,却知道她在看什么,于是道:“锦华你再睡一会儿,我去上早朝,午时再来看你。”
李锦华收回视线,望向林拂点了点头,便见其离开了,临走前还顺便叫了宫女太监去院外后着,未经传唤不得打扰李锦华。
李锦华又是咳嗽几声,哑着声唤了一句:“帘初姐姐。”
拂晓翻身下了房梁,皱着眉看向李锦华伸手掏出一茶杯放于其枕旁道:“大病未愈,少说话。”
以前落地及化作实物的能力,这茶杯竟然足足过了十息才能叫李锦华握住,拂晓这是确定她在与这个世界渐渐失去联系的,不过未曾告诉李锦华,而是言道:“喝了,会好一点。”
这茶也不是别的,只是仙家的一种普通灵茶而已,治李锦华这小风寒不在话下,李锦华乖巧的和完,虽然有一点苦但却未皱眉头。
感受到身体的沉重似乎变得格外轻松的起来,而其嗓子的肿痛感更是消失无踪,李锦华立刻恢复了几分精神头,紧张的问拂晓:“帘初姐姐,你的身体怎么变得有一分透明了?”
若说以前这种变化还不是过于明显,可噩梦初醒,这些细节便立刻让李锦华清醒了起来。
拂晓却微微笑了笑道:“一个小法术而已,若是哪天不见了,说明我学会了隐形法术。”
李锦华这才放下心来,又不禁露出两颗小虎牙,崇拜道:“帘初姐姐真厉害!”
拂晓笑着可眼底的苦涩却埋藏于深底,若是哪天我不见了,那我们便在未来相见罢,还要你等我四百年了。
天牢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呻吟,污水和老鼠处处可见,阴暗的过道里散发着恶人的臭味。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却是与这里格格不入,狱卒恭恭敬敬的带着这个女子往里面去,还可听其言道:“皇后娘娘请,这里面就是了。”
随着嘎吱一声,一牢狱之门便被打开了,皇后随手一挥袖便令其下去了,看着面前乌头蓬面被吊起来的人,心中生不起半分同情。
此人便是她往日精心培育的宫女,当做贴身来养的,如今却是反咬她一口,将她带下了泥水,怎叫人不气恼。
看着这人纵使浑身的伤也不解气,抬手抄起旁的刑桌上的铁手铐,便是扔向了那宫女的脸随后滚落在地上,她怒斥道:“贱婢,你给本宫说,是谁叫你这般做的?你这般陷害我居心何在!”
倒也是奇怪明明被推的是李锦华,落水的也是李锦华,她怎的受害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其实一想便能明了,推李锦华下水的是她的宫女,这背锅自然也是她来,不过这小小宫女不是受皇后的指示真的如此大胆,陷害妃子?
那宫女被砸醒,尽管皇后如此凶狠,脸上还火辣辣的作痛,言语中却仍是愧疚之意,可见之前皇后待他又多好。
只听那宫女言:“皇后娘娘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鬼迷心窍以为那锦妃危害到了皇后娘娘,便自作主张......害了皇后娘娘,是奴婢的错啊娘娘!”
听宫女这番话皇后却未曾有半分心软,真是愚蠢之极,可这宫女的说辞又挑不出什么问题,最后又怒斥了几句,挥袖离去。
皇后走了不久后又进一金袍加身之人,不得已叫囚犯们奇怪,今儿个是什么日子,这达官贵人都往这脏兮兮的地方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