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
“你说的真他妈的对,听的我都无法反驳。”张路闻言,只是盯着言煜冷笑说道。
“但是这样的话,你能说服自己吗?”
“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如果因为得到过,就不抗拒失去。那我们就不是人,是畜生,是禽兽,是乌龟王八蛋。”张路说道。
言煜呵呵冷冷笑。
“没错,我就是畜生,是禽兽,是乌龟王八蛋。我没有种,只想要逃···。”
“我不像你,我没有死老婆死儿子···。”
话说到这里,言煜突然又顿住了。
然后他狠狠的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脸颊都抽肿了。
张路死死的盯着言煜。
虽然反而似乎将什么放开了。
“既然如此···那随你吧!有我在,我不死,没人能动你。出国避一避也好···老家这边,我会帮你照顾一些叔叔阿姨。”张路平静的说道。
言煜却突然又沉默了。
漆黑的房间里,只剩下香烟燃烧时,那闪烁的猩红火光。
“前段时间总统大选。”
“许总统成功连任,现在是清算的时候。”
“矿场原本虽然依靠军方的力量在保护,但是在名义上却又属于私人。所以严格来讲,那原本是一个私矿。”
“现在矿场真正的老板开始被清算,矿也就保不住了。所以他将矿场卖给了新耳泰人,不乏报复的意思。而我···就是一个背黑锅的。”
“毕竟···无论如何,到了他那样的级别,做出有损国家统一稳定的行为,也太过骇人听闻了。”言煜说的依旧有些笼统。
张路却听的十分明白。
从头到尾,言煜就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矿场老板,一个随时丢出来背黑锅的傀儡。
前面那么些年,他享受了这个身份来带的财富和地位。
那么现在,为这些年的荣华富贵付出应有的代价,似乎也很合理。
“这么说来,洗不干净了?”张路皱眉问道。
在宣国的政治层面,一直都有一种潜规则。
那就是如非特殊情况,到了一定级别的官员,即便是下野,也会隐瞒他们的罪行。
最多是以贪污或者私生活不检点,作为攻击点,对公众进行交代。
这样做,除了用来维护大范围内的安定以外,也是为了统治者的威严,以及人民对国家的信任考虑。
所以,言煜的这口黑锅想要洗白,难度甚至比张路伸冤报仇还要难。
“洗不干净了!”
“不过···我也是白混的。”说到这里,言煜脸上露出一幅狠辣的表情。
接着他撅起屁股,掀开了床底下的一块地毯。
地毯下面果然是破碎的地板。
地板上还黏糊着许多污渍。
掰开一块地板,言煜从地板下面,抠出一本羊皮古卷。
“看看吧!”言煜将羊皮古卷递给张路。
张路拿在手里,稍微翻看了一下。
只是勉强认出,上面用的是新耳泰人的文字做的记录,至于具体写的是什么,则完全没有头绪。
“这是源神书,传闻中记载着真源真神秘密的古卷。”
“这···就是新耳泰人用来交换矿场所付出的代价。”
“用的是我的人,但是却瞒着我进行了交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有想到,我在中间动了手脚,给他们伪造了一份送到了宣武。”
“真的这一份,我一直藏着。”
说到这里,言煜直接往张路怀里一塞。
“本来只是打算恶心一下人。不过现在···给你了,如果你能发现点什么,当然最好不过。也要注意隐藏和保护好自己,这玩意···毕竟和新耳泰人有关。”言煜说道。
张路拿着古卷,没有推辞和拒绝。
铁掌功他已经练到了巅峰,进无可进。
即便是给他再多的能晶,那也不过是借用能晶的力量,不断的锤炼双手。
或许还能因为量变引起质变。
本质上来讲,却没有真正的推动他的进步。
更何况···现在根本不可能,再让他有机会那样盗用能晶了。
别的不提,新的矿工和新的采矿机器,都已经先后到了矿场。
以往那种原始的挖矿方式,也已然被淘汰。
之前之所以还采用那样原始的人工挖掘方式,很显然···也是因为矿场属于‘私人’,为了隐瞒能晶的讯息,所以并没有采购专业的挖掘设备。
再一想,那名军官能够轻易的帮张路承担下所谓盗用能晶的罪责。
显然也是明晰其中的究竟。
说穿了,张路盗用的并不是国家资源,而是某些以权谋私的大佬中饱私囊的私人资源。
军官完全就是慷他人之慨。
为的是收张路的心,让他为几所用。
三天后,言煜安然的坐上了去阿勒国的黑车。
张路没能去送。
因为他的假期有限。
如果强行换班调岗,反而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
言煜能这样简单的脱身。
或许是因为,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讲,都需要他来承担起一个罪名,一个责任。
他可以跑,也可以死,但是最好不要被抓住。
更不要被审判以及引起公众的注意。
当然,即便如此,也并不能肆无忌惮。
毕竟,许许多多的事情,都是既复杂却又矛盾的。
言煜的事情,似乎已经暂时的告一段落。
张路仿佛又回归了原本的日常。
现在他用不着挖矿了。
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用来练枪、练刀以及练掌。
刀法张路向一些交好的军人学过一些。
这些部队里的精英,虽然大多数精通的都是匕首、三菱刺或者一些短小的贴身类兵刃。但是也有几个,会几手刀法。
张路从他们身上,学习到了更多的基础刀招。
在没有真传、秘传的前提下。
基础的、直接的、简洁的刀招,反而是最有效,也最有力的。
这就好像学习传统武术,如果没有获得秘传和真章。
只是练习一些套路和花招,那么实战能力,就真不如拳击、散打。
时间一晃,又过了三个月。
三个月里,新耳泰人又过来骚扰了几次。
但是进攻势头都不强,根本不用张路和其它几个超凡好手出手,身经百战的战士们,便凭借着精良的装备,良好的素质,将他们轻易镇压。
失去了群众和舆论的限制,这些普通的新耳泰人在荒漠深处,失去了他们赖以成名的凶狠与难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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