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妄!”
“这李牧鱼不过是耀阳之姿,竟然口出狂言?真以为这天下无人能治的了他?”
“怕不是被叶天娇当场戳穿,死要面子吧。”
“我若是他,必定一头撞死在这订婚宴上,哪里还有脸面敢口出狂言?”
一群天骄怒容满面,呵斥之声不绝于耳。
群情激奋。
“李少……”
一旁的崔东升面色一变,连忙想要拉住李牧鱼。
就连两人身边的沐红鲤和蒋可可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数日前,
李牧鱼一曲将进酒,疯传千里,早已深入人心。
可现在眼瞅着李牧鱼抄袭之名将要被坐实,两人如何不急?
周如龙眼中闪过一抹得色。
他正要开口。
“李牧鱼!”
叶慕诗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将进酒,真……是你抄的?”
她莲步轻摆,站在李牧鱼的身前秀眉轻皱,一双宛若秋水洪波的眼睛仿佛有淡淡的荧光泛起,就连玉手都随之逐渐握紧。
“连你……也不信我?”
闻声,李牧鱼笑了笑,
他上前两步,直视着叶慕诗的双眸,淡淡道。
那其中的淡定和自信,叶慕诗下意识的与之对视,却被里头那深邃如海的双眸一刺,忍不住惊了一下。
“我……没有!”
叶慕诗心中一颤,轻咬唇瓣。
“不,你有!”
李牧鱼摇摇头,淡淡道。
叶慕诗呼吸一顿,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李牧鱼神情淡漠,仿若顽固不化的冰川。
却见他笑了笑,
目光在厅中一众天骄的目光上扫过。
众态纷呈。
李牧鱼可以轻易分辨出那其中质疑的情绪。
的确,
一位来自京兆府太学,家世不凡的叶青衣当场背书,言之凿凿,的确足够让任何人产生动摇。
哪怕是叶慕诗也是一样。
吸了口气,李牧鱼摇头一笑。
他扭头望向周如龙。
“你当真要我写?”
李牧鱼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周如龙身上掠过。
后者顿时一惊。
“写不写全在你,问我干什么?”
周如龙心中震动,
“也好!”
谁知,李牧鱼点点头。
“可有笔墨?”
李牧鱼高声道。
天骄们面面相视,没想到李牧鱼竟然顷刻间改变了主意。
一旁有人机灵,连忙从叶家的下人们手中接过纸笔,飞快的将餐桌上的冷餐撤下,铺好宣纸,偌大的冷餐台竟然成了一张书台。
“红鲤,帮我磨墨可好?”
李牧鱼拿起笔,对着沐红鲤笑道。
后者一怔,
脸色蓦的一红。
却见李牧鱼闭了闭眼,抬手便在白纸上挥毫起来。
沐红鲤脸色秀红,她一边磨墨,一边轻声念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朝如青丝暮成雪……”
在场的一众天骄正仔细聆听,只是听到这些词句均是撇了撇嘴,将进酒哄传千里,早已深入人心,哪怕不同诗词的人都能吟诵上两句。
难不成这李牧鱼滥竽充数,要再写一遍这半阙将进酒不成?
只是沐红鲤声音再起。
当吟诵到,
‘岑夫子,丹邱生,将进酒,杯莫停’的时候。
李牧鱼手中的落笔却片刻不停。
唰唰唰!
笔走龙蛇。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竟然接了下去。
咯噔一下。
在场的天骄们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惊愣的情绪。
站在人群正中的周如龙更是面色一变,暗叫不好。
太干脆了。
干脆的有点不对劲。
难不成这李牧鱼不是哗众取宠,是肚子里当真有料不成?可周如龙分明听旁人谈起过,这将进酒是盖世名篇,得半阙便已经是天官赐福。
李牧鱼竟有下半阙?
他面色阴沉,扭头朝着一旁的叶青衣望去。
后者一颤,连声道。
“周少放心,当日我听的一清二楚,虽然最后被崔大人打搅,没有刨根问底,但青衣可以保证,这诗词绝对是这李牧鱼抄来的。”
叶青衣拍着胸脯打包票。
而就在他信誓旦旦的保证的时候。
李牧鱼提笔再走。
……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
‘陈王昔日宴平乐,斗酒十千资欢谑……’
……
“不是吧,这诗词真是李牧鱼做的?难不成是来凑数的?蒙的吧。”
“蒙的?笑话。”
“哥们,我看你是不懂诗词吧,你可知这后续的诗句字字珠玑,每一句都不比之前的那半阙将进酒差,反而愈发凝练。”
“这诗词,太惊人了。”
“传世名篇,传世名篇啊,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如此大奇瑰丽的诗篇,这李牧鱼天资纵横,难不成要连同这才气也要一同夺走吗?”
“可笑这周少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样的诗才,怎屑去抄?”
“是啊,是啊。”
议论之音不绝于耳。
不过一众天骄的声音压的极低,只有细细的碎语。
他们生怕因为自己的声音打扰了不远处正在提笔挥毫的李牧鱼,一旁的崔公子也是眼神呆愣,他眼见李牧鱼笔走龙蛇,顷刻间墨渍染黑了白纸。
心中惊叹连连。
他的这位李少,当真不能小窥啊。
沐红鲤的声音还在响起。
‘主人为何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
“好啊,这诗……绝了”
一声声惊叹之音传出。
一干天骄或是低声吟诵着整篇将进酒,或是沉吟某一两句,个个低眉。
啪嗒。
李牧鱼摇了摇头,他放下笔,
他站起身,目光一个个在这群天骄的脸庞上扫过,他们目光或是震惊,或是狂热,或是自惭形秽的低下头去,各态纷呈。
很多天骄张口欲言,想要为之前的孟浪道歉。
李牧鱼却是摇摇头。
他拿起纸张,随即缓缓朝着叶慕诗走去。
踏!踏!踏!
李牧鱼的脚步很慢,
可偏偏那缓慢的步子迈动,却如踩在了众人的心坎上。
却见李牧鱼站在叶慕诗身前,轻轻笑道。
“方才,你说你不信我。”
“现在……
你信了吗?”
说完,李牧鱼也不等她的回话。
他一把将写满了将进酒的诗词塞进了叶慕诗的手中,随即拎起酒壶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
浑黄的酒水肆意顺着李牧鱼的脖颈流淌下来,打湿了大片的礼物。
这放肆狂饮的模样和订婚宴的高大上格格不入。
偏偏此刻,
李牧鱼那放浪不羁的模样,再也无人敢小视。
叶慕诗手指收紧,眉眼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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