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兄弟情义?

“宇文化及,拜见太子殿下!”

一入杨昭居所,宇文化及便单膝跪下,抱拳道。

杨昭还是如平日那般温和,双手虚扶道:

“原来是表兄来了,不用多礼!”

听闻杨昭还是如过去一般,叫他“表兄”,宇文化及眉头便是一抬,喜悦于脸上。

待给宇文化及赐座了,杨昭问起了洛阳的父皇母后的情况。

在宇文化及的叙述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表兄既然是受父皇之命,那孤自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如此吧,等明日一早,我等便出发往洛阳去如何?到时还要劳烦表兄率部左右护卫。”

宇文化及朗声道:“末将领命!”

宇文化及一离开,杜如晦便从旁侧的小门出来了。

内中的小门,正是杨昭的书房,和会客厅紧邻。

“克明觉得此人如何?”杨昭当即问道。

杜如晦想起了宇文化及所做过的事,另有方才和杨昭对话时的一些表现,斟酌道:“宇文氏,本为殿下的亲家,本不该是臣吏能评价的。但殿下既然问起,臣吏便说了。

宇文述乃是能人,但其之诸子,尤其此间宇文化及,可以说是凶残嚣张,恶名在外。

此人,殿下亦要多加防备才是。包括宇文府,殿下也要多留意留意。

臣吏可是听说,陛下有意让宇文府的女儿,嫁给二殿下。

宇文述在时还好说,怕就怕宇文述不在,这宇文府就……”

杨昭抬手制止道:“克明的意思,孤明白了。宇文化及,其为孤之表兄,暂又得父皇信赖。且宇文府圣恩浩荡,孤且看之他未来会如何……”

杜如晦颔首道:“殿下圣明!此事确不能着急!殿下若想成事,其实,宇文家的另一位公子,且是好结交的对象。”

杜如晦点到为止,见杨昭在思索着什么,他便住口。

杨昭看了眼杜如晦,道:“我知克明你的心意,但马上就到洛阳了,有些事还是等回京师再说。”

杜如晦心中一惊,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太子第二次提醒了!

他还想到了洛阳,寻机劝劝太子早定下决心,不能妇人之仁。

现在看来,太子比他想象的还要慎重。

这种慎重,却是需要的。

他杜如晦这段时间,太过顺风顺水,差点大意了。

次日,一行上千人,成一长队启程。

其后几日内,杨昭偶和宇文化及会有交谈,但大多数时间,他已从马背回到了马车上,安静的看着本地的一切。

望向天空耀眼的太阳,杨昭内心一叹,很多时候,人灾比天灾还要恐怖,一如当下!

等到了洛阳时,恰是四月初了。

一到目的地,杨昭连衣服都没有换,即向杨广临时居住的行宫而去。

拜见大隋天子,及宫里母后。

对老杨的性格早有了解,杨昭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汇报,遂很有分寸的回答了老杨的一些提问。

父子二人的谈话,倒也显得普通平常。当然,面对老杨对他的批评,杨昭自是认真的受教。

随即,又见了母后萧氏,母子俩的谈话就轻松许多了。而杨昭也尽挑一些好事告于母后,比如家中长子二子,都长了不少云云。

作为祖父祖母辈的,年长以后,大概最希望听到的就是儿孙的消息了。当然,大隋皇帝杨广除外。

果不其然,听到两个孙子都在健健康康的成长,萧皇后马上眉开眼笑。

再得闻老杨今次没有为难甚至于过多的批评长子杨昭后,萧皇后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后说起了另一件事。

“过几日,高丽,东瀛等国的使臣,将在洛阳觐见你父皇,你父皇此时叫你来,多也是让你来处理锻炼的想法。皇儿可以先准备准备!”

萧皇后的话,让杨昭记起,难怪今天老杨没给他说何时返回京师,原来还有这层安排在内。

见母后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杨昭皱眉道:“母后但请直言,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萧皇后看了眼儿子,叹气道:“阿孩这段时间一直在你父皇身边,看你父皇的意思,大体会让之与你一同处理此事。

你和阿孩二人,都是本宫所生,皆为亲兄弟。

阿孩过去或有些事做的不对,但皇儿你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以后也勿要为难他,可好?”

杨昭面上依旧带着淡然的笑容,在萧皇后的注视下,点了点头,道:“阿孩是我的亲弟弟,就算他犯了再大的错,也是我的弟弟。请母后放心,我一定不会为难他的!”

在杨昭心里,却是一叹。

亲兄弟,在皇家,真的是兄弟吗?

有时候,怕是远远超过仇人了。

只希望他的弟弟杨暕迷途知返,不要走到那一步,免得他自己,亲自去动手。

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他杨昭同样如此。

出了洛阳行宫。

自有人将杨昭引去住所。

这是一片庞大的府宅,能看得出当事人的富有,不过此事,自是被皇家给征用了。

当杨昭踏入此地后,东宫宿卫即于四周警戒。杜如晦等随从而来的东宫官吏,则是居于旁边的院落。

而在洛阳的宅院正式下榻后,一应仆从,早有官吏为之准备好。

如贴身服侍杨昭的丫鬟,名叫流连,虽说生的不是多么漂亮,但脸蛋之上,生的有两个好看的酒窝,令人看一眼,便觉得舒心。

即是住下,杨昭索性从容对之。

到了下午,弟弟杨暕果然是前来拜访。

至少从说话语气上,丝毫看不出他这个弟弟,就在前一段时间,为他递刀子。

杨昭也是于之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且中午面见母后萧氏时,那一丝恻隐之心,却是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待傍晚亲自送着弟弟杨暕离开后,杨昭望着越来越远的马车,摇了摇头:“储君之位,还有上面的皇位,难道真是那么好做吗?阿孩,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正是知道大隋将要面临什么,才会想方设法的站的更高。

与你不同的是,可不仅仅是为了一己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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