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初站在延寿司宏伟壮观的大门外,凝望着碧渊仙山的方向。碧渊仙山一如往日般仙气缭绕,依靠在天边若隐若现。
已经走了两天了,也不知九洛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自打救她回来,玄初一直照顾着她,开始是不情愿,后来也就变成了习惯。
他在延寿司万年,性子倔的姑娘见了不少,却没见她这般为了朋友不要命的。
像极了一个人。
也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直到站的累了,他才背着手往内务庭走。
穿过曲折回廊,他站在分岔路口犹豫了一下,脚步迈向玉清殿。
沿途遇到几个仙婢,纷纷向玄初行礼。他点点头,走进紫荆林,林子里散发着紫荆花的纷香,傍晚时分,平日爱来此闲逛的仙僚都回了各自住处,林子里变得安静下来。
“查得怎么样了?”
有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玄初顿下脚步。
“丛仙大人,据说山上的火是晌午那会儿烧起来的。现在还未灭。”
“碧渊仙山自上古以来就未有过火情,怎么祝九洛一去就着起火来?难道真如顾仙官所测她此去凶多吉少?”月蝶的声音里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她修的可是火灵,会不会是她放的火?”何君子猜测。
“哼,她有那么大本事吗?碧渊仙山是什么地方?就是那些妖魔鬼兽不收拾她,山神也不会纵容她烧山的。”
“那是不是她惹怒山神,山神在惩罚她?”
“不管怎样,她就是回不来了。”
玄初听到一阵刺耳的大笑。
何君子点点头,也发自内心的笑了。
“月丛仙,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敢和您说。”
“说,还想有事瞒我?”
“不敢,不敢。我就是不确定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哪件事?”月蝶来了兴趣。
“上次我们一起去了花果山,明明做了万全的打算,可是却稀里糊涂回来了,小凤还受了伤。但,她怎么伤的,我却一点记不起来了。只要仔细回想在花果山的事,就会头疼欲裂。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被锁住了,不敢想,一想就疼。疼的要死。”
月蝶没说话,脸色明显苍白。
何君子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而且,自从那次之后,我再见到祝九洛,总觉得、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月蝶不知,她的声音有了一丝轻颤。
空气凝滞了片刻,玄初听到何君子变得粗重的喘气声。
几息后,又听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每次见到祝九洛,都觉得她、她很可怕。”
“可怕?”月蝶不由自主的重复着何君子的话。
她何尝不是呢?
虽说表面上她还是瞧不起祝九洛,可是内心里却不知为何,对她总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尤其是祝九洛不说话瞪着自己的时候,月蝶就会无法抑制的不寒而栗。
有一次做梦,她竟梦到祝九洛全身火焰,凶神恶煞的扑向自己。吓得她好几天都不敢睡。
原来不仅是她有这种感觉,何君子竟然也怕她。
不知同去的其他几人会不会也这样?
为什么她想不起来在花果山发生的那些事了?祝九洛简直像个妖魔一样,自她来了,就没有好事。
“月丛仙,您没事吧?”
何君子见月蝶眼神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叫了两声没反应,忙拉了拉她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