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浮桥。
此时,赵云在按照罗昂的布置,成功伏击了追兵,然后就率领众军,护卫百姓,一路逃到浮桥边。
送百姓过桥之后,他便将罗昂的命令交给了成廉和张郃。
成廉和张郃看过命令之后,立刻传令各军,准备去接应还困在壶丘亭的罗昂。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原本应该戍守洛阳的李傕、关羽、宋宪和程昱带兵来了。
张郃、成廉和赵云还以为他们是来支援的,十分高兴,立刻前去迎接。
见到李傕,成廉和张郃将罗昂的命令告知李傕,请李傕立刻率军出击。
李傕没好气地对成廉和张郃说道:“大军若全部出击,被敌军趁虚而入,夺了洛阳,尔等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成廉和张郃闻言,大感意外,抱拳道:“既如此,那就让末将率领一部分兵马,前往接应便是。”
李傕喝道:“你们敢!”
说着,他拔出了他的佩剑,准备斩了成廉和张郃。
这时,关羽将他的青龙偃月刀直接架在了李傕的脖颈上,道:“你要是敢杀成廉和张郃,我就会让你人头落地!”
李傕看见关羽将他的青龙偃月刀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不敢将他手中的佩剑斩向成廉和张郃。
关羽道:“你不过是我家主公旁边的副手而已,不要在这里管我们的事情,我们的眼里只有我家主公,没有你。如果你想留下来,我们可以不管你,但你不出兵救助我家主公和威胁到我家主公和我们之间的事情,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李傕恼怒道:“红脸贼,你竟然威胁我!”
关羽冷笑道:“威胁你?你也配我威胁我吗,心胸狭隘的小人!”
李傕听见关羽说自己是心胸狭隘的小人,将手中的佩剑看向了关羽,道:“你去死吧!”
话音刚落。
这时,关羽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直接将李傕的首级给斩了下来,而李傕的首级滚落到了地上。
然后,成廉和张郃便准备率军出击。
就在这时,有一名斥候奔到了成廉和张郃的面前,急声道:“启禀将军,匈奴大军从西边杀来,距离这里只有不到三十里路了!”
成廉和张郃等人听了此言,顿时大惊失色。
张郃立刻喝道:“全军随我出营列阵,准备战斗!”
然后,张郃等人率军出营列阵。
不久,他们看见西边的天边烟尘滚滚,足足有五、六万匈奴骑兵从西边席卷而来。
汉军迅速列成军阵。
成廉和张郃高踞马背上,眺望正迅速涌来的敌军。
壶丘亭。
又一天的恶战结束了,三部联军依旧没能击破眼前汉军的防御,反而损失比前几日更大。
联军营寨中一片沉闷的气氛,让许多人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既看不到胜利没有任何好处,又十分残酷的战斗了。
这时,鲜卑军营中喧嚣起来,原来是一部分鲜卑军队带着他们之前获得的战利品,离开军营,朝西北方向而去了。
其他人目睹这一幕,也都生出了离开的想法来。
许多人立刻把这想法付诸实施,或者以自己部族为单位,或者索性自己擅自行动,纷纷离营而去。
鲜卑大王正准备休息,看见一名头领奔了进来,急声道:“不好了,大王,许多部族都擅自离开了!”
鲜卑大王听了那名头领的话,瞬间吃了一惊,赶紧奔出大帐,就看军营内许多人正在离开,喝道:“快派人阻止他们!有胆敢擅自离开者,严惩不贷!”
那名头领为难地说道:“大王,现在大家都不想打仗,都想走了。我们贸然拦截,只怕、只怕会起冲突!”
鲜卑大王心头一紧,流露出犹豫的神情来。
就在这时,鲜卑大王中的手下的一个头领引领着匈奴使者,来到了鲜卑大王的面前,躬身道:“大王,左贤王派使者来了!”
那名匈奴使者立刻上前,向鲜卑大王躬身拜道:“见过大王!”
鲜卑大王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指了指军营里几乎不受控制的情况,道:“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不能再呆下去了。你替我转告左贤王,我要走了。”
那名匈奴使者急忙对鲜卑大王说道:“大王,请听我说!”
鲜卑大王显得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听他说。
那名使者急声道:“我家大王令我来告知大王,如今正是关键时候。眼前的敌军已经不行了,我们只要集中力量再发动一次进攻,就能彻底消灭他们。到了那时候,洛阳无尽的财富和无数的美女便唾手可得。乌桓大王已经同意再次发动一轮猛攻,还请鲜卑大王也能再坚持一下!”
鲜卑大王听到他这番话,不禁心动起来,觉得打了怎么多天,付出了这么多的代价,就这样离开确实有些可惜,点头道:“既然乌桓大王同意,再发动一轮猛攻,我们鲜卑人自然不甘人后。你去告诉左贤王,明日一早,我会集结大军与他一道行动。”
那名匈奴使者大喜,拜道:“大王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第二天一大早,三部联军集结起来,对壶丘亭发起开战一来最为凶猛的猛攻。
联军勇士不断冲击汉军防线,血战在南边、西边不断上演,而军官兵拼尽全力,在尸堆血海中打退对手的凶猛攻势。
已经杀红眼的汉军官兵在临死之时,拼着最后一口气,抱着敌人,坠下城墙。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汉军凭借着自己的意志,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着对手接连而至的攻击浪潮。
每一次猛攻,联军都感觉能够一举击破汉军了,但每一次的结果却是功亏一篑,汉军每一次都抵挡住了他们的猛攻。
乌桓大王愤怒地叫道:“他们不是早该损失殆尽了吗,怎么还能一次次打退我们的进攻?他们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不知不觉间,太阳快要落山了,壶丘亭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之下,仿佛被血染红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发生战斗的北方传来了巨大的呐喊声。
只见突然出现的一万匈奴军,一举突破几乎无人防守的北门,冲入了镇甸。
仅仅十几个汉军官兵拼死抵抗,却淹没在了对方滚滚的铁蹄之中。
匈奴骑兵长驱直入,情势已经是千钧一发。
罗昂急忙令许褚率领一百人反击。
董媛道:“夫君,我去帮助许将军!”
罗昂摇了摇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让你有事。万一你有什么个好歹,我怎么办?”
董媛看见罗昂这么关照自己,道:“好吧,我听夫君的。”
许褚率领的一百人在狭窄的街道上堵住了对手一万战骑,开始和对手交战了。
许褚挥舞着大刀,当先冲入敌阵,把对手连片扫倒在地。
一百名官兵也冲入敌阵,奋勇冲杀,舍命死战。
此时此刻,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把胜负彻底抛到了脑后,只想在死之前,尽可能多的消灭敌人。
这些汉军个个以一当十,杀得匈奴人血肉乱飞,尸塞街巷。
然而,匈奴人实在是太多了,这些汉军虽然个个在战死之前,都能拼掉对手十几个,甚至更多的人,但依旧无法将敌军驱逐出去。
战刀砍到变成了锯子,长枪已然断折,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士兵在对手长枪洞穿自己身体的同时,直接砍飞了对方的头颅。
杀到最后,许褚率领的一百名官兵全部阵亡,倒在对手的尸堆血水中间,而残破的汉军战旗还在尸堆上飘扬着。
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