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二人没有想到他会脚底抹油,互望一眼后,会心一笑。文菁道:“他还以为咱们都是原来的水平,现在知道厉害了,下次必然不敢口出狂言了。”徐晟带着些后怕道:“刚刚我真的很担心,幸好你反应快!”
文菁淡然道:“对于讨厌的人,我可是处处防备,这点偷袭伤不着我!”徐晟点点头,极力称是。
文菁忽然重新翻身上马,朝着迟寅逃跑的方向,举目远眺了一会儿。徐晟问道:“你是在看他有没有真的逃走么?”文菁若有所思道:“不是,他虽然先是向西跑——想必是慌不择路的行为,尔后还是转向了南边,这就值得咱们注意了。”
“向南跑?”徐晟依旧是不明白,问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文菁一脸严肃,道:“一开始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要去会见我爹,分明就是提亲去的。”
尽管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对于最后几个字,徐晟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一时没了主意,只能怔怔地望着她。
文菁也是『露』出无奈的神情,道:“咱们只有悄悄先跟着他,再做决议。有要紧事,给外公补祝寿只能耽搁几天,想必他也不会因为这个而责怪我们的。”两人重新上马,并没有保持跟踪,而是循道朝着杭州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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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匆匆赶到明教总坛,发觉偌大的帮源洞,却找不到一个掌旗使以上的明教中人。好不容易找到个认识的人一问,却得知一早教主带着五行旗尽数赶去了杭州西北,说是要会见什么重要的人。
文菁心中一紧,猜测这“重要的人”就是迟述宗父子。二人来不及停留,又匆匆朝着西北而去。
认得路的文菁明白,这西北当指她去年来过的郊外。果不其然,他们远远地就瞧见十来个人站到了那一排五颜六『色』的房前,在议论着什么。
由于不远处就是一片丛林,文菁寻思着,决定先不出面,躲在那儿静观事态的发展。二人早早地就将马藏了起来,绕到一侧,靠近林边。
两人这才发现,迟述宗父子还没来。围站着的除了文范嵩外,还有方百花、吕锵、方七佛,陈箍桶和几个教众。文菁意外地看到,阿哈也在其中,想来已经查清楚他与阿哼的叛变无关,回到了教中。
“听说这次迟述宗亲自来了,该如何应对?”问话的是方百花,听语气是十分着急。文范嵩沉『吟』不语
躲在丛林中的两人再看方百花时,见她无比严肃地说道:“教主可要想好了,你在迟述宗面前说的每一句话都关系着小丫头一生的幸福,就算不考虑她自身的感受,也得想想周姐姐!”文范嵩道:“我自有——”话还没说完,他突然停住了,朝着二人的方向转了过来,厉声道:“谁在那里?”
文菁刚看到父亲一双深深凹陷的双眼,就见他双掌齐发,朝着自己的方向袭来。她急忙惊呼道:“爹!”
听到时自己女儿的声音,文范嵩心中暗暗叫苦,虽然尽可能地收回,但还是有两三分内力直冲着她而去了。正在懊恼之际,前方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道返还了回来,竟然完全压制了自己。
文范嵩心中大叫一声“不好”,以为是女儿遭到了挟持,任由这股力道打在自己身上后,双掌蓄势,纵身一跃,来到了丛林中,看到的却是徐晟挡在文菁身前,神『色』紧张。
见到是他,文范嵩放心的同时不由得又多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这小子内功倒是大有长进了!要不是他,菁菁还真会受伤!”文菁绕到一边,轻唤道:“爹!”
“小丫头,你怎地出现在了这里?”方百花跟了过来,问道。
徐、文二人慢慢走了出来,出现在其余人面前。文菁对方百花道:“姨姨,我们怎么过来的,还真是一时难以说清楚——听说迟述宗父子马上就过来了,我且和晟哥哥先到屋里避一避。”
方百花一拍脑袋道:“瞧我,把这事给忘了。对,当务之急的确是你们两人应该暂避,有什么话事后在慢慢说。”
晟、菁二人进了靠他们近的一间土『色』的屋中,又特意坐到窗前,就是为了看清外面发生的一切。
不多时,随着方百花一声低沉的“来了”,两人远远地就瞧见迟述宗父子大踏步地走了过来。
文范嵩敛衽道:“迟兄大驾光临,文某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文菁听父亲说话语气,却是不卑不亢中带着几分无奈。
迟述宗拱手道:“兄弟,你我那年一别,已是十几年没见面了吧。”“爹,是十六年。”迟寅补充道。
迟述宗问道:“我儿怎会得知?”迟寅笑道:“我听说过,父亲和文叔叔上一次见面正是我和文妹妹指腹为婚那年,而文妹妹现在虚龄十七,所以——”“瞧我这记『性』,还不如犬子。”迟述宗笑着对文范嵩道。
方百花听他们父子二人一问一答,说得如此不亦乐乎,心中暗道:“他们两个,倒一开始就切入了正题。”
见到几人都陷入了沉思,迟述宗道:“从中兄,明人不说暗话,我和犬子千里迢迢来到江南,其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迟寅又笑道:“庄主,去年我一个人来的时候,你曾经说过,家父没来不符合江南的提亲规矩,如今,不知有什么说法呢?”
方百花不忿道:“教主之女生得一朵花似的,如何能嫁给一个心术不正的家伙?”她向来心直口快,所以一下子就说出了心里话。
迟述宗听罢,没有发作,而是微微笑道:“只可惜,小丫头不是庄主之女。”方百花脸一板,道:“小丫头虽然不是我女儿,但只要我不同意,就不可能嫁给令郎。”
文菁听了,心中慰藉的同时更加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着急地等着他的发话。
迟述宗缓缓道:“从中兄,决定权在你手上,只要你肯点头,别人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犬子虽然『性』子顽劣了些,但若能得到令嫒的垂青,必能改掉缺点。我儿,你说是不是?”迟寅忙点头道:“若是文妹妹肯嫁,别说是这些小小的缺点了,要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