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涛还在睡梦之中,说道:“美人儿……”一士兵闯入宫殿,大叫道:“不好了!中华蛮子攻进来了。”共涛被惊醒道:“甚么蛮子?美人呢?”哪里还有美人的影子。
共涛回忆道:“自己只喝了美人递过来的一杯酒,怎么就醉成这样子。”他哪里知道被文菁下了*,拿了藏于袖中的钥匙。
正在惊魂之际,花逢春带领着士兵将偏宫前后围住。共涛急道:“有能带寡人突围的重赏。”三五十个侍卫前后拥着共涛想要冲出去。花逢春早『射』翻了七八个,大喝道:“不怕死的都先前一步。” 共涛无计,要去悬梁,被花逢春捉住,尽把家属四十多口人绑缚定了。
革鹏、革鹍正逃跑之间,遇着李俊等人,截住厮杀。革鹏被李俊刺死,革鹍被公孙胜一掌打得吐血,穆春再复一枪,结果了『性』命。李俊传各城门守定,只有萨头陀不见。正欲寻找徐晟下落时,却见他和文菁赶来。李俊见徐晟无事,大喜,乐和料道必是文菁救了他。
李俊把兵屯在各门,同众将入正宫朝见国母。玉芝公主与母亲团聚,母女俩抱头痛哭,分叙故事。李俊谦谢收复之晚,方才破得。国母致谢道:“逆臣悖『乱』,国王宴驾,大将军同各位将军尽心竭力,始得雪恨。”
突然听得外面吵吵嚷嚷,李俊问是何事,一亲兵道:“有两个将士定要进来见头领,被我们拦住。”李俊道:“让他们进来,看看所为何事?”
两个军士往里而入,扑通跪下,求道:“头领救我们则个!”文菁看时,心里立刻明白。那两人抬起头见到文菁站在旁边,便指着她叫道:“是她!她给我们下毒!再过几个时辰我们便会毒发身亡。”李俊问道:“甚么下毒?”
两个军士便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遍,李俊转身欲斥责文菁,却见她抿嘴偷笑,李俊道:“有什么好笑的?还不拿解『药』出来。”徐晟见文菁在笑,明白了必然是文菁为了救自己而骗他们的,便道:“李伯伯,他们没中毒,是文姑娘骗他们的!”李俊道:“他们没中毒吗?”乐和笑道:“文姑娘机灵得很,必是骗他们的。”又对那两个军士好言相劝,直到他们确信自己没有中毒。
经这一闹,众头领连日来因战事的疲惫都消了稍许。李俊吩咐道:“今日众兄弟及几位贤侄都劳累了,好好休息,再做商议。”
次日一早,玉芝公主便带了文菁、徐晟、花逢春和穆山拿着弓箭和酒食,跟了五六个家丁,各处游玩。乐和道:“那萨头陀拿不着,必在城中,公主小心为上。”玉芝公主道:“乐伯伯,几位大哥还打不过一个萨头陀吗?”乐和想想也是,又知他们少年人好游乐,便也由着玉芝公主。
明媚的晨光里,众人在一艘游船上,『荡』漾于湖中,好不惬意。船渐渐靠近湖边的镇海寺——那是一座七层宝塔,巍然而立,直入云霄。
正在游玩之际,忽听得一枝头上鸦雀『乱』叫。花逢春皱了皱眉道:“鸦雀『乱』叫,实乃不祥之兆——待我一箭『射』下来,在作理会!”
玉芝调皮笑道:“逢春大哥,早就听说你是神箭传人,敢不敢和小女子打个赌呢?”徐晟一听到“神箭”二字,心中却是一愣。
花逢春道:“敢问公主,怎么个赌法?”玉芝道:“若是你能将那乌鸦打下来,方服你的箭术。”花逢春心想这有何难,便满不在乎地答应。
花逢春取出弓箭,瞄准了一只乌鸦,正要一箭『射』去时,不提防玉芝公主在他腰间挠了一下。正是因为这一下,他的手微微颤抖,鸦雀也随之四散飞去。
玉芝公主拍手笑道:“逢春大哥神箭不过如此。”花逢春带着窘迫道:“玉芝妹妹,不是这样的。”
那支箭虽然没有『射』中鸦雀,却一溜烟飞进了宝塔的窗户。只听得一声“阿也”的惨叫,一人从宝塔里滚了下来。众人一齐向前看时,有个人仰面倒在地上,眼中还『插』着一支断箭。此人却是文菁曾在暹罗国见过的萨头陀。
文菁讶然道:“这便是萨头陀!”花逢春和徐晟二人寻得一根绳子,将他绑了。
忽然之间,一瑟瑟发抖,衣冠不整的女子从塔中走了出来。玉芝和文菁二人上前问时,才知这便是共涛之女。众家丁到了塔中,又找到若干萨头陀随身之物。
原来萨头陀带了共涛的女儿躲在塔中,思量着等到风平浪静再逃跑。谁料花逢春的箭虽然没有『射』中乌鸦,却恰好中了萨头陀的眼睛,也算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了。
众人带来见李俊,花逢春禀道:“我们到镇海寺游玩,因打树上乌鸦,弓箭从塔窗户里打着他眼睛,绑获在这里。”李俊大喜,将萨头陀关押了起来,问那女子道:“你是何人?为何与萨头陀在一块。”
那女子全身发抖,小心翼翼道:“奴家是共涛之女,被父亲嫁与萨头陀。”李俊怒道:“原是恶贼之女。”拿了身旁军士朴刀,欲杀了她。文菁忙悄声对徐晟道:“这位姑娘也是受害之人,她又有甚么过错?”
徐晟见事不宜迟,立即大声道:“住手!”李俊听了,便回过头,乐和道:“贤侄为什么不让李大哥杀她。”文菁道:“难道这样苦命的无辜之人也要杀了么?”李俊一时理亏道:“我们的事要你来管!”徐晟见文菁又与李俊等人结怨,忙开脱道:“李伯伯,共涛之女是无辜的,放了她吧。”
此时,玉芝公主与花逢春也过来求情。李俊见徐晟、花逢春这般,说道:“我们梁山好汉后人怎么都多了『妇』人之仁。”便收了刀,说道:“你且把你父亲怎样勾结萨头陀的事一一说出。”
那女子吓得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玉芝公主过去道:“你别怕,慢慢说吧。”李俊见公主这样,不好说甚么了。
那女子道:“奴家不敢隐瞒,爹想要篡位,由来已久。自从去年王子夭折,他就一直想让国主招为婿。”文菁笑道:“你父亲还真会痴心妄想。”
“哥哥也劝爹不要有这种想法,现在公主对我以德报怨,奴家无以为报。”说着一边又哭泣起来。玉芝公主又是好言相劝了一阵。
那女子继续道:“爹爹一方面念叨当了驸马可以继承国主之位,另一方面更贪恋公主国『色』天香。”乐和笑道:“想不到共涛还是个好『色』之人。”玉芝公主道:“我要是算得上甚么国『色』天香,那文姊姊恐怕没有词可以形容了。”文菁调皮笑道:“公主不要妄自菲薄,小心嫁不出去哦。”那女子这才抬起头来,惊惶地看了看玉芝公主与文菁。
李俊恼恨她们女子就对这些可有可无的细节关心,便道:“你长话短说,我们兄弟几个可受不了你们女子的这个那个。”
“爹爹起了恶念,天天想着算计,恰好从西域来了一个妖僧,唤作萨头陀。那萨头陀整日里振振有辞,吹嘘自己会腾云驾雾,并能驭人『性』命。爹对此深信不疑,事事听他。两人密谋要害死国主,家人都劝不得,新年那日,父亲将国主骗到家中,鸠了他。再往后,你们都知道了。”
听得她说完,李俊唤人关押她。玉芝公主道:“她也够可怜的了,不如就留在我这儿吧。”乐和道:“共涛害了国主,公主你不怕她害你!”玉芝公主道:“她爹坏,不代表她也是恶人。”那女子下跪道:“奴家愿做牛做马报公主大恩。”
李俊下令将共涛、萨头陀斩首,以告国主在天之灵,一切皆按照中华礼仪。
次日,国母下懿旨,请众人到金銮殿议事。经过这一系列事件,朝中上下早有立李俊为新国主之意。而在昨日夜里,国母已经传唤了除李俊之外的其余人等,就等今日之事。
李俊随同众人来到殿中,听得外面太监高喊道:“宣大将军李俊进殿!”
李俊微微一愣,道:“其余兄弟不进去么?”那太监道:“只宣了大将军一人!”李俊摇了摇头,缓缓进入殿中。
他进殿之后,才发觉殿上殿下并无一人。正在诧异之时,忽见跟随而来的众人并原先的文武百官相拥而至。未等发问,众人齐齐下跪道:“请大将军登上国主之位!”
李俊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惊道:“怎可如此胡闹?某作为一个外来人,又有何德何能来登上这样一个位置?”国母缓缓起身,道:“大将军为我暹罗国立下如此功劳,当居此位!”
李俊推辞道:“这全仗众兄弟之功,怎敢都说是李某功劳?”国母道:“大将军不要推辞,世子早夭,我们母女两全仗着大将军和众位头领。还请大将军早登国位,以免邻岛窥伺!”
李俊还想推辞,但见众头领都齐刷刷地望着自己,便道:“承蒙国母仁慈,众兄弟推戴,我李俊也不敢妄自居尊,各位兄弟及国母都要好好监督。”众人道:“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