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顾忌和没顾忌区别太大了, 她怜惜阿行,阿行抓紧了机会欺负她,看样子是想将孕前那夜遭受的都还回来。
此情此景,她只能在嘴皮子上占占便宜。萧行的手来到她腰间,淮纵被摸得发出一声轻.吟。
「就这么舒服?」郡主促狭逗她。
小侯爷耳根飘红,顿时凶巴巴的:「才没有!」食髓知味最要命了。她羞得用宽袖盖在脸上,遮挡了明媚春光,同时挡去萧行藏在眼底的调戏。
「还有哪里不舒服?」语气轻飘飘的,听在耳里能掀起莫名的悸动。
「你说呢?」声音闷闷的,透着幽怨。
萧行用了两息时间懊悔昨晚的孟浪,不过她很快原谅了自己,谁让阿纵生就一副好皮囊呢,百次隐忍里出现那么十一二次忍不住的意外,实乃寻常。她思忖道:「从今天起,我不作弄你了,好不好?」
「好啊。」淮纵精神抖擞一把将她拉上小竹床,干脆利落地压她在身.下:「那我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拒绝了,你是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被她炙热的眼神瞧着,萧行一颗心滚烫,身子轻轻颤着,不自觉软了声线:「嗯。」
苦尽甘来,这世上,再没有比这字眼更动人心魄了。
阳光下,小竹床交叠亲吻的身影美成了一幅画,好一会唇瓣分开,萧行面色潮.红,抱着身上人的嵴背平复喘.息:「我…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下…这下你满意了吧?」
「满意。」若有可能,淮纵真想压在她身上不起来,她玩味一笑,手指碰了碰萧行软绵的粉嫩耳垂,以一种唬人的口吻煞有介事道:「阿行,我要对你做很坏很坏的事,你且等着吧。」
那很坏很坏的事还没临到身上,萧行就止不住全身酥.软化作一泓春水,她不敢看淮纵,睫毛低垂,闭眼嗔道:「轻浮!」
「我这若是轻浮,那这阵子以来阿行对我所做的,当真是『轻浮』的祖奶奶了。」
「哦!你还在恼我乱来?」
淮纵哪捨得恼她,笑道:「没有,我在夸你手法高明,强势如我,面对阿行也得甘拜下风。」
这话萧行爱听,她笑出了声,软软抱着她,睁开眼,双眸如星子闪闪发亮,情.潮.涌动下连羞涩都顾不得了:「没关系,你可以对我做很坏很坏的事。」
「也包括大猫装吗?」
「……」
一瞬间,萧行想像着自己头顶猫耳朵,身后悬着猫尾巴的古怪画面,眼睛瞪圆:「不!不可以!」
春风怡人,后花园,淮纵趴在心上人身上无所顾忌的大笑。
萧行面若红霞,一阵发窘:「不…不准笑!」
「哈哈哈哈哈……想看阿行玩猫尾巴!」
「做梦!」
闹到最后,她自己也笑了出来。只要一想到阿纵连月来变着法子哄她,她就芳心愉悦。这样好的恋人,得之我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笑声在春风自由自在散开,恩爱眷侣,羡煞旁人。同样是相爱,同是在鲜花肆意绽放的后花园,冶国皇宫。
一身明艷裙裳的女帝倚栏望向生机勃勃的鱼塘,笑容隐着苦涩,织锦的袖口在日光下流转出好看的暗纹:「淼淼,我明日就要御驾出征了,你…你能等我回来吗?」
鸾与冶有国雠家恨,萧太后归国的第一日,徽王爷领兵二十万气势汹汹而来,面对这样一位经验老道的不败元帅,冶国步步溃败,萧悬三次提出以五千俘虏换长公主回国,被拒。
凌絮继位后励精图治,臣民们哪怕不喜深宫的皇后,说到新帝,以往的不满也在时光消磨中化为虚无。此次御驾出征,她打定主意要给鸾国致命一击。
师父有言在先,若要胜得凛春侯,苍穹之上,她的星必要亮过淮纵的星。撇开皇后一事,凌絮一直做得很好,她不是萧淼合格的伴侣,却是个能力气度样样拔尖的好帝王。
若能打赢冶鸾开春的第一战,她在民间的声望可想而知会得到很大增长。这一战势在必行。
她看着迟迟不语的萧淼,眼里的光亮慢慢黯淡下去:「现在对你好,已经晚了吗?彻底没机会了吗?」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除了恨你,我可有其他选择?」萧淼移开眼:「我原本是爱你的,爱到能为你捨命。可你做了什么?我身为鸾国长公主,这辈子,绝不可能去爱自己的仇敌。」
她拂袖而去,仅余一抹清香散在风中。凌絮伸手挽留,指尖堪堪擦过她的衣角。
女帝失魂落魄的样子被有心人看在眼里,青衣素帽的内侍勾起唇角,掩下眼底那分阴险的暗沉。他佝偻着腰离开,终于想好了该怎样复仇。
再次踏足阴暗潮湿的地牢,凌敖心里的恨又深了一重。堂堂皇子成了不能人道的废人,他生不如死。
费尽心思从王府逃出来,伪装成内侍混入皇宫,本想暗中要了凌絮性命,天长日久,他发现还有更好的法子能尝到报复的快感。
天明,亲征的队伍在城门整装待发。牢门口,见他来了,白脸狱卒颤巍巍提着食盒晃到他身边:「我家茂儿呢?!」
「放心。」大皇子厌恶地皱了眉,夺过他手里的食盒:「你家儿子本王已经放他回家了,你如果聪明,现在就该带着一家子逃命去了。」
逃命两字重重敲在狱卒心间,他忙不迭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