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着手,余光恰见萧行敛衣的动作,阿薛在门外不要命地咳嗽一声,淮纵想也没想快速收了手,直接咬上那流了蜜汁的夹心小糕点,舌尖轻舔,桃花的清甜沁人心脾,唇齿沾满了醉人的香。
「你、你真是胡闹啊……」可除了胡闹,她还能说什么?萧行阖了眼,顷刻便被她带入从没来过的神秘领域。
一块举世难得的小点心该怎么吃才不负她的香甜可口呢?淮纵浑然忘了门外站着阿薛,阿薛更没想到侯爷在郡主面前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如受惊的兔子躲得远远的,脸红红的,抬手瞧了瞧一寸寸升高的太阳,已经预想到侯爷从这扇门出来的凄凉下场。徽王爷脾气上来,那是能吓死人的。
「阿行……」就听咕咚一声,淮纵喉咙耸动,尽数咽了下去,羞得萧行耳尖通红。
一门之隔,且是这样紧迫的时候,门外守着阿薛,正堂坐着爹爹,虽说萧郡主不大看重礼教,但也架不住淮纵接二连三的刺激,陌生的潮涌在某个点喷发而出,喜得淮纵恨不能玩出十八般花样。
可惜,也只能想想。
萧行脑子一瞬空白,凭着本能紧紧抱着这人:「你、你满意了吗?」
和她不一样,都是办坏事,淮纵精神好的如吃了十全大补药,她坏笑着勾了勾舌尖,眼皮微掀:极品小说网
听她说满意,萧行还有一晃没收回思绪,等到缓过来后,断不敢再容她得寸进尺:「阿纵,你听话吗?」
「听。」淮纵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唇瓣浸了层漂亮的水光,潋滟极了。
「那你乖,抱我去浴室。然后乖乖的,跟我去见爹爹。」
「好。都听你的。」淮纵拦腰抱起她,深情款款道:「阿行,我一滴都没有浪费,你满意吗?」
萧行闭合的眸子没再睁开,倒是揪着她衣襟的手指微微收紧。美人一声不吭,却也看得淮纵心跳加速。
等在正堂的徽王爷接连喝了三杯茶,脸色越发凝重:「你家侯爷,莫不是栽在浴室起不来了吧?」
都是过来人,哪里不懂这些弯弯道道?淮纵见他为表郑重特意焚香沐浴,阿行呢?阿行是他亲闺女,当闺女的哪有不想见亲爹的?
可想而知淮纵大清早在忙什么。
萧悬捏着茶杯,醋罈子翻了又翻——小年轻感情好是一回事,可把他晾在这,还说谎骗人,想来九成是阿纵那坏小子干的!
「女儿见过爹爹。」
极品小说网
比起萧行那坦然自若的神情,淮纵心虚多了。虚得简直想人间蒸发装作不存在。
萧悬最先看了眼宝贝女儿,气色红润,容光焕发,身上遮得严实,他喉咙一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看淮纵,哼,浑身散发着好似用不完的精力,看来看去,萧悬更气了!
「阿行起来。淮纵你给我跪着!」
「哎。」年轻俊美敢开口说要御敌千里的凛春侯,见了岳父如老鼠见了猫,十分乖巧地跪在那,趁徽王爷不备,还冲着萧行眨了眨眼。
见她眨眼,萧行心里想笑,却知道此时此刻是万万不能笑的,她压着唇角,一副无悲无喜的模样,脑子里偏装满了淮纵。
初经人事,眼神总忍不住若有若无地瞥向她。看一眼,就觉得欢喜。
淮纵舌尖抵着牙关,那股清甜萦绕不散,看起来在跪着,究竟在想什么,谁又知道呢?不过瞧她噙在唇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左右想的不过是女人。
一拳打在棉花上,萧悬看了看女儿晕在眸眼的温柔,突然觉得自个孤家寡人,万分想念起早逝的王妃。阿行何等倔强性子,却甘心在淮纵面前软下来,不是情又是什么?
夫妻一体,累坏了淮纵,心疼的还是他家阿行。他懒得看淮纵喜上眉梢的小样子,不情不愿道:「够了,起来吧。」
翁婿两人毫不避讳地在正堂谈论国事,萧行时不时为她二人沏茶,一来二去,将借道荀国的事听了个明白。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国主帅的崛起,更是要用鲜血铺成。
她满含柔情地看向淮纵,看到的不再是那个抱着她怎么也不愿撒手的小无赖,她看见的,是一颗熠熠生辉的星。
壮志、果敢、热血、手腕,淮纵一样不缺。她唯一欠缺的,是真正上场御敌的经验。
如今有爹爹在身边,短板被弥补,淮纵身上的光芒终会教世人窥见。
而那时的淮纵,不会是沉溺温柔乡的痴情人,她是手掌生死,背负家国的凛春侯,凛春二字,既为春,何故要在前面加一个凛?
春之柔,冬之凛,凛在春前,荣枯皆在一念间。
萧悬来,为的是商讨领兵之事,当然更多的,是想在出征前看看自家的女儿女婿,不成想,来的巧了。
气归气,临走前他沉沉一嘆,语重心长道:「这场仗本王替你打了,往后的每场仗都需要你亲自来打。你捨不得阿行,此乃好事,好好陪她吧。」
他话音一转,凶巴巴道:「不准欺负她!知道吗?!」
淮纵点头如捣蒜:「我哪敢欺负她?我只有哄她的份!」
用最霸道的语气说最怂的话,萧行终是没忍住弯了唇角,她一笑,淮纵眼里就只剩下她了。
眉眼可传情,萧悬被两人刺激得不轻,一口气堵在喉咙,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