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纵被她这一笑倾倒,脑海闪过那些从未存在过的火热画面,她摇摇头,挥去杂念,主动迎过去:「怎么了?怎么那样喊我?」
萧行浅笑,温温柔柔的气息扑面而来,故意道:「哪样喊你?」
小侯爷嗔看她一眼:「洋溢着春天的温柔,还带了点点夏日热烈,秋的成熟鲜美,冬的清冽纯净,四季我能想到的所有美好,全在你舌尖之上。」
「……」
淮纵手搭在腰间白玉带,忽然顿住脚步,歪头看她,语气带了三分轻佻,看在萧行眼里妥妥的斯文败类。
她竟然有些抵受不住淮纵那种炙热的视线,强稳心神不避不退的与她直视。
喜欢争强好胜的萧行简直可爱得想让人伸手捏捏她的脸。
淮纵生得美,笑起来有着少年意气,斯斯文文的,尾音拉长,刻意道:「阿行,你刚才那样喊我,是不是很想我啊?」
剎那间,萧行杏眼圆瞪,可爱极了。
怎么也没到淮纵会说这个。她别扭地移开视线,漫不经心道:「我为什么要想你?」
「不承认?」淮纵锲而不捨地逗她。
萧行正视她,「那你听好了,我没有想你。」
「干嘛不承认呢?」淮纵碰了一鼻子灰,嘀咕道:「想我是很丢人的事吗?」
知道她开始不正经,萧行没理她,这厮典型的得寸进尺,得亏了生性沉稳,否则就这轻佻性子,绝对活不过娶妻就被父王一刀砍没了。
一旦被她知道自己心里有多在乎她,那简直是场灾难。
萧行板起脸嗔她一眼:「堂堂侯爷,没个正经。」
说到正经,淮纵抬腿追上她,恶趣味的扬唇:「想不想知道岳父大人方才说了什么?」
萧行一脸警惕,果断道:「不想知道,谁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坏?」
「那你可冤枉我了。」淮纵用指尖轻点在她手背,惊得萧行急急将手收回。
淮纵沖她笑:「真不想知道?」
好奇心害死猫,萧行就是那只猫。
「别卖关子了,想说你就直说,不想说那就闭嘴!」
淮纵偷偷凑近她耳畔,没一会就见萧行小脸噌得红了:「不正经!」
丢下这句话,脚步飞快地将她甩下,身后淮纵笑弯了腰,摸摸鼻子,嘿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哼,谁让你凑过来呢。总不能……总不能教本侯一人面红耳热吧……」
这场小恶作剧,直接导致入夜时萧行都没敢拿正眼看她。
惊觉这一点的淮纵颇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平素都是她被萧行打趣,这次倒好,岳父大人打趣她,她打趣萧行,看透了萧行纸老虎属性,淮纵对于同床共枕放心的很。
不用说就乖乖沐浴躺回榻上,反而萧行沐浴后坐在书桌前苦读,殷勤地像立志蟾宫折桂的学子。
有趣,太有趣了。
她着了里衣跪坐在软榻,懒洋洋抬起眼眸,催促道:「萧行,你睡不睡啊?」
萧行盯着书卷好一会,沉默地将书合好,在淮纵注视下慢吞吞解了外衫,简简单单的动作看得淮纵不自觉的屏住呼吸。
意识到这点,萧行眼里忽然闪过笑意,她暗嘆,都是纸老虎,谁怕谁呢?
香肩微露,如玉的肌肤仿佛会发光。淮纵看直了眼,捂着心口匆忙垂眸。
萧行在心里倒数。
果不其然,在她数到三时,淮纵开口道:「我困了,就先睡了。」
「……」
闭上眼,蓦然想到睡的这间房是萧行住了十八年的闺房,凛春小侯爷纯情地呼吸一滞,紧闭双眼,克制着呼吸。
偏偏萧行为讨回白日受得调戏,大着胆子凑近她,音调软绵绵的:「阿纵,这么急着睡,做什么?」
淮纵:「……」
你个妖精!
那声『阿纵』喊出口,萧行自己听了也脸红,她与淮纵青梅竹马,向来以『阿纵』『阿行』作为称呼,喊出来便有着旁人没有的亲近。
三年前闹翻,她们互称名讳,生疏至极,生怕被人晓得心里难忘旧情,慢慢的,情意被藏得越来越深。
戏做久了,就连华阳都特意跑来问她,是不是真得和淮纵绝无可能?
那时候她才意识到,她与淮纵闹得凶,几乎到达以假乱真的地步。
阿纵。
她已经好久没这般喊她了。
萧行眼里柔情似水,呵气如兰:「阿纵,你想不想我?」
淮纵当场红了脸。
昨夜一场角逐,以凛春侯落荒而逃告终。
……
五月初十,纵行社高层动员大会。
淮纵放下瓷白汤勺,用锦帕压唇,淡淡道:「今日有应酬,晚饭不必等我了。」
萧行放下长筷,心里松了口气,正巧,今日她要参加纵行社社团活动,此刻听淮纵开口,她微微笑道:「好啊,等你作甚?以后天黑之前你若不回府,那就在外面过夜吧。」
轻描淡写的口吻,淮纵还能说什么?沉闷起身,着了一身浅蓝色长袍旋即出门。
萧行抬头时,只能看到那道笔挺削瘦的背影。
阿韭细心道:「郡主,准备好了。」
萧行点点头:「走吧。」
出了侯府大门,淮纵折身往锦绣铺子走,早早有人候在那,再次从铺子出来,她一身暗纹玄衣,斯文白净的脸没往日五分俊美,却足够能从人群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