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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谁丑?」

萧行气得火冒三丈,死死压着火气:「有本事你就往宫里递摺子,说你凛春侯宁死也不愿与王府结亲,你若如此,我敬你是条汉子!」

淮纵笑得眼睛弯弯:「你以为我是张纨绔么?我又不作死。而且你不时常骂我不是男人么?啧啧,萧行,要不就说你假正经呢,你这张口闭口男人男人的,怎么,想男人了?还是说……你想得是我啊?」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士子楼。

萧行这巴掌半点没客气,她气得身子发抖,嘴唇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瞧这模样,若非知道挨打的是淮纵,恐怕又得被人误会凛春侯欺负东陵郡主了。

打人不打脸,这是萧行第二次往她脸上招呼了。

淮纵忍怒,气极反笑:「你是不是对我这张脸有意见?还是说…你嫉妒我长得好看?嗯?」

尾音上挑,带着慵懒地挑逗。

萧行有气没处撒,她被刚才那巴掌吓到了。

她打了淮纵,淮纵不恼竟还继续调戏她?三年没面对面较量,这人道行厉害了。

「谁嫉妒你长得好看了,淮纵,你可真不像个男人,哪个男人像你这样挨了打还笑得出来?」

「我是不是男人……阿行,以后你就知道了。」

淮纵唇瓣贴着她耳畔擦过,惊得萧行仓皇退开:「登徒子!放肆!」

「呵。有本事两月之后你别嫁进来。」

淮纵捂着心口别过头不敢看她,唇角微勾,嚣张道:「娶了你其实还不错。」

萧行听得面色微红,火气散了大半,刚要关心她脸疼不疼,就听淮纵在那大言不惭:「三年前你敢退婚,有本事你再退一次,皇家赐婚,这辈子你萧行都是我的人!我让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

「荒唐!」

萧行羞意尽褪,一脚狠狠踩在她锦缎鞋面,咬牙切齿道:「淮纵,你就是贱得慌!」

暗香浮过,淮纵目光追随那道决然远去的背影,揉揉脸倒吸一口凉气:「下手真狠啊。逼你走容易么……」

萧行走后,淮纵没在士子楼久留,一个人遛遛哒哒回府。途中碰到不少人,没法子,萧行人狠话不多,一巴掌打得她差点破相。

凛春侯淮纵,在鸾城那是文坛响噹噹的风流人物,且作为顶尖权贵,极少有人不认识她。

而今明摆着被打了,跑来问候的人挡都挡不住,人没回到侯府,整条街都晓得她被未婚妻打了。

三年前王府那场退婚闹得动静不小,三年后冤家路窄又因为一道圣旨强行拴一块儿,没几人看好这场婚事。

赌坊早有人巴巴地赌这场婚事能不能成。

哪怕圣上赐婚,架不住成亲双方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主儿。

凛春侯最得帝后疼爱,东陵郡主又是太后的心肝肉,真要撕破脸,即便是皇家,也没道理强迫俩怨偶过日子。

这不,赐婚旨意下达第一天,郡主大人把凛春侯爷打了。

消息传的沸沸扬扬,又有人说,不是单打,是双打,凛春侯也还手了!

鸾城大街小巷,流言纷纷。

前未婚妻再度成了铁板钉钉的未婚妻,眼下鸾城百姓就等着看三月十三订婚宴上的热闹。

「嘶!轻点。」

凛春侯府,淮纵躺在小竹榻晒太阳,眼睛眯着,右脸的巴掌印在太阳光下清晰分明。

婢女眼里满了心疼,涂抹药膏的手颤了颤,埋怨道:「侯爷真是,哪有上赶着挨揍的?郡主那气性,没事您惹她作甚?」

这还没嫁过来,等嫁过来侯府指不定要鸡飞狗跳了。

「无妨。」淮纵捨不得骂未婚妻,等上好药,她嘿嘿笑了两声:「阿净,你家主子都挨打了你没表示么?」

阿净等的就是这句话,精神一振:「我这就派人往徽王府算帐,保准吓得东陵小女子今晚睡不着觉!」

「啧。闹啥呢。」

淮纵懒洋洋朝他招手:「冤有头债有主,别整些没用的,事在张纨绔,非他作死,我和萧行不至于大打出手,更不会平白挨了这巴掌。你去把张定套了麻袋,暴打一顿替本侯出气。」

「……」阿净小脸白了白,想到一个荒谬的可能,身子踉跄一下,「侯爷,您不会喜欢那东陵郡主吧?」

淮纵蹭得坐起身,惊得怀里的猫差点收不住爪子挠她!

「别瞎说,本侯才没有喜欢她!」

她脸色冷下来,想到三年前被退婚的羞辱,怒道:「皇命难违,看她嫁进来本侯不玩死她!」

「……」

作者有话要说:

萧行:阿纵,你想怎么玩?

淮纵:我…我给你表演跪搓衣板,可好玩了……

第3章

是夜,徽王府。

月上柳梢头,萧行坐在窗前阅览史籍,满身书卷气衬得她气质越发柔和。

婢女挑亮灯芯,续了热茶,安安静静候在一旁。

想到白日传闻,阿韭暗嘆一声,郡主再温柔不过的性子,也只有遇到凛春小侯爷才会失态。

郡主和凛春侯青梅竹马指腹为婚,所有人都盼着二人长大结两姓之好。谁成想,三年前闹了那么一档子事?

郡主性子寡淡,得知小侯爷背地里养女人,一颗热心慢慢冷了。不是没给过小侯爷回转修复的机会,小侯爷不知道把握,怪得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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