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一点。」淮纵洒脱不羁地跪坐在她身侧,长发散落铺在她如玉削成的肩膀。
狼就是狼, 哪怕做惯了怂兮兮的羊, 这辈子都不可能爱吃素。
萧行深谙此理,且是她先许了淮纵,没理由到这份上临阵脱逃, 心神渐定,雪白的脖颈竟也因着方才的施为淌.出汗来。
看那细汗沿着锁骨滴落进山峦沟.壑, 淮纵眼眸渐深,又见她乖乖随己摆弄, 年轻气盛的凛春侯眉眼褪去那分惊人的嚣张艷.色,眸子晕满了怜爱。
她凑在她耳边温言软语:「阿行, 妻妻一体, 自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说对不对?」
听话听音,以她纵情肆意的性子, 萧行一颗芳心不禁跟着颤.了.颤,她缓了缓呼吸,嗔道:「你还想怎样?」
「点心虽好,一口气吃个十块八块,我怕伤着,想阿行配合我。」淮纵趴在她耳边坏心眼地嘟囔几句,眼见萧行羞愤地就要把人踹下去。
「哎?别恼。有什么好恼的?都成婚多久了,你我这样,像样子吗?」她心思稍转,哼了哼:「还有力气踹人?」
耍无赖的小侯爷胆子大得出奇,美味夹心流着蜜糖的小点心,俯身轻轻一咬,滋味便已胜过无穷。
知道做不了什么,萧行眼皮轻阖,不再克制。
她盼这一天,也盼了很久了。
久到不管阿纵做什么,羞归羞,恼归恼,还是喜欢。
一次次的淋漓春雨后,她被淮纵抱在怀,双臂自然而然地揽着她后颈,下巴枕在她肩膀,有气无力地埋怨:「阿纵……怎么这么磨蹭?」
「世人皆说凛春侯反覆无常真小人。」淮纵一手托着她,意气风发:「这句话一点都没错。阿行,你忘了件事,我得提醒你。」
萧行脑子发晕,昏沉沉地掀了掀眼皮,一心一意想着被她全须全尾吃进去,再开口,声音多了分不满,尾音上扬:「嗯?」
小心觑了她一眼,确定她已到溃败边缘,淮纵咬咬牙,一鼓作气:「你得求我。不是说想吃什么样的点心都行嘛,今晚,我想吃最软的那种。」
「最软的那种,我想想……」抱紧了她,萧行意识迷离,转而秋波微晃。
她咬着软嘟嘟的唇,洁白可爱的牙齿倏尔松开,红嘴白牙,唇瓣轻弹,音色缠绵起.伏:「阿纵,我的好阿纵……」
她不说一个求字,却足够百媚千娇。淮纵喉咙耸.动,见她眼角泪意隐没,哪还捨得故作刁难?
「别急别急,阿行,我这就来……」
房间红烛静静燃起,偶尔发出噼里吧啦的轻响。烛光照亮内室,蜡油溶化,堆在金色烛盏,如红梅零落成泥。
雪山攀附,山谷迂回,反反覆覆攀山而行,又于深谷几次流连迷魂,淮纵行事越发张狂放肆。
一声闷哼,萧行下意识睁开眼,入目景象羞得她一口气差点背过去:「烛光…先灭了烛光!」
淮纵恼她还有余力想旁的,屈指挥去,指风斩灭烛芯,房间归于彻底的黑暗。
人间乐事,一夜没安生。
正午,顶着张憔悴的脸,阿薛打着哈欠端着铜盆守在门外。
同为奴婢,盯着那道门,阿韭小脸红红,扭头讶异道:「阿薛姐姐昨夜也没睡好吗?」
「还行……」阿薛眼底泛青,勉强打起精神。
这哪里是还行的样子?隐约猜出因由,阿韭眼神露出淡淡的怜悯,提点道:「入了夜,以后阿薛姐姐还是离这道门远点吧。」
阿薛睡眼惺忪地摆摆手:「这哪行?主子放松的时候,正是我等最该警醒之时。」
两人都是忠僕,忠之一字,尽刻进骨髓。阿韭不再多言。
听着门外你一言我一语,淮纵头枕着小臂,另一只手偷偷掀开锦被,看着自己辛劳一夜的杰作,她满意地扬了扬唇,这才是属于鸾国凛春侯的威风嘛。
开疆扩土,征伐四方的第一步,便是要征服自己的女人。
她扶着发酸的腰,注意力再次被榻上美人吸引,哪怕嘴上逞强,但心里和明镜似的——哪里是她征服了阿行,分明是阿行征服了她。
不愧是言出必践的东陵郡主。
果然予她的是最酥软可口的小点心。
淮纵怜惜地抚平她微皱的眉:「是我孟浪了。」
睏倦中萧行朝她凑过去,低声呓语:「阿纵,点心……好吃吗?」
「好吃哭了。」淮纵不争气地用指尖抹去眼角泛上来的泪。
把小青梅吃干抹净的滋味那也太舒爽了,且还是阿行无条件依着她,纵着她,她感动地眼泪汪汪。
以至于萧行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某人抽抽噎噎地哭成了泪人。
细白的玉臂从锦被伸出来,她用手轻抚那张沾了泪的小脸,秀眉轻蹙,以眼神发问:「这是怎么了?难道没尝尽兴?」
淮纵沖她摇头,头一歪,泪珠子从眼眶飞出去。
萧行看得心疼,忍着嗓子干哑发出声:「欺负人的是你,阿纵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她这会尚且虚弱,想起身把人抱在怀,酸痛处立时发出抗议。
从小到大,萧郡主就见不得这小冤家哭,没办法,她招了招手,淮纵默契地埋在她胸.前,任凭温暖的掌心拂过她头顶。
萧行问她:「是我哪里让你不顺心了么?」
「没有……」
「那你哭什么?」